墨韻想了想,打開門吼了句:“去弄些嫩豆腐來,再多拿些上好的魚線。”
院子裏,時時有人守着。
基本上是墨韻一開口,就有護衛趕忙去辦。
待到房間裏擺了兩大盆嫩豆腐和一花籃的魚線後,墨韻才開了口:“丫頭啊,你嘗試着把這嫩豆腐當做血肉縫合看看。”
蕭傾城挑了挑眉,一臉驚訝:“師父,這豆腐這麽嫩,怎麽縫?”
墨韻捋着胡須,但笑不語。
随後自己動手拿起銀針,然後串起一根魚線。
手指帶着針線,快速穿過豆腐。
采用左右回形的方式,将兩塊豆腐用線輕輕地連接了起來。
“呀,還真的行!而且豆腐也沒碎。”
墨韻捋了捋胡子,然後在穿好針線的那一刻,從一頭猛然一提。
兩塊豆腐穩穩的拎到半空,互相緊緊地貼在一起。
“哇!師父牛!真牛 !”
蕭傾城看着墨韻這一手,打從心底的佩服。
她能肯定自己師父是第一次練習縫合技術 。
可這手藝,堪稱絕技。
若師父多多訓練,假以時日定然是個外科手術大能者。
哪兒還輪得到她混的份兒?
“呵呵,怎麽樣?這線不錯吧?”
蕭傾城上前,輕輕地将墨韻手裏的兩塊豆腐放平。
然後輕輕切開豆腐看了看那豆腐中央的針線走向。
勻稱,平穩!
“太不錯了!就用這魚線了。待會兒我就交給下人去清洗消毒,準備到時候給鳳遺風用。”
說到這裏,蕭傾城忽然想起一件事,頓了頓對自家師父說道:
“哦對了,師父。這豆腐也是練習刀法的好東西。這一套手術刀,适合切割各種皮膚和内髒。師父不妨試試。徒兒這就将這一套刀具的具體用途和适用範圍寫下來。”
話落,蕭傾城趕忙到一旁的桌子前,拿起筆墨紙硯開寫。
墨韻聽了蕭傾城的話,興奮的摩拳擦掌。
拿起一把把手術刀,想象着眼前盆子裏的豆腐就是那白花花的人皮。
然後一刀下去,皮開肉綻。
再一刀下去,喉嚨切斷。
再一刀下去,腹部剖開。
再一刀下去,腳筋挑斷。
……
墨韻玩的不亦樂乎。
待到蕭傾城寫好時,墨韻已經将一盆豆腐都切碎了。
“師父,諾,你自己比對着看看。我把圖片都畫上去了。”
蕭傾城将手裏的十二張宣紙遞給墨韻,然後又說了句:“師父,跟手術刀配套的,還有一些鑷子之類的。因爲這次不太用得到,估計隻需要一把小鑷子就夠了,所以我也就沒讓武義準備。”
墨韻聽了後,眼睛裏頻頻閃現金光:“那丫頭你寫下來,我回頭讓人一起去準備打造。”
蕭傾城摸了摸手:“好勒,沒問題。我這就去寫!”
……
師徒二人一直在房間裏折騰到傍晚。
當把鳳遺風的手術進程确定下來後,
蕭傾城基本上也将外科手術的所有精華知識儲備,悉數倒給了自家師父。
而墨韻對于醫術的理解力,隻能用變态來形容。
蕭傾城教的極爲輕松,墨韻學的極爲興奮。
待到晚飯桌上,兩個人還不忘讨論手術上的事兒。
“丫頭啊,你說解剖青蛙對于了解血管筋脈構造有好處?”
墨韻一邊吃着面前的牛蛙煲,一邊好奇的沖着身邊的蕭傾城詢問。
蕭傾城點了點頭,夾着一塊肉送到嘴裏,囫囵說道:“嗯,師父就把它的肚皮想象成人的肚皮就可以了。
反正都很軟,切得時候和切豆腐差不多。控制好力道就行。當然還需要做好止血和衛生,不然手術的風險會上去。”
一旁乖乖扒飯的武小小和小青容,聽到這裏五官扭曲到一起 。
這會兒在看桌子上那一大盆麻辣牛蛙煲,就覺得……特别的膈應。
而對面坐着的鳳遺風和武義,目前還能忍受。
“還有這豬蹄,丫頭啊,有木有覺得像這臭小子的腿?等過兩天,咱們就把它割開了看看。”
說着,墨韻忽然從身後掏出一把小手術刀,嘗試着劃開自己面前的豬蹄,想象着自己正在切割鳳遺風的腿腳。
“咳咳……咳咳……”
鳳遺風聞聲,直接一口飯嗆住了。
一旁的武義無奈的拍了拍鳳遺風的後背,感慨地說了句:“我還行,我還能承受得住。大哥,這好歹是爲了你的身體,你也忍忍吧。”
結果下一句,武義也忍不了了。
墨韻看了一眼不遠處的番茄蛋湯。
那番茄蛋湯血紅一片,蛋花倒是找不出多少來。
“武家小子,來 ,把那盆血湯給老夫端過來。”
武義一聽,剛喝到嘴裏的番茄直接噴了出來。
低頭看了一眼,武義都有種錯覺。
自己這會兒是真的把血喝到了嘴裏。
終于,蕭傾城良心發現。
“咳咳,師父啊 。這些話題不易在飯桌上讨論。他們都有些受不了。”
蕭傾城這話剛一出口,坐在一側的四人,同時擡頭緊緊盯着墨韻拼命點頭。
“嗯嗯嗯嗯!”
墨韻有些尴尬和意猶未盡。
畢竟一接觸醫學,墨韻就像個瘋子一樣。
他已經有太久沒遇到這麽有刺激感的事兒了。
他這寶貝徒弟,時不時的一個驚爲天人的想法,都可能爲鳳鳴大陸的醫學帶來一次變革。
這讓他怎麽能不興奮?
這外科手術,看起來似乎血腥。
可這其中蘊藏的巨大價值,哪裏是眼前這四個毛孩子能懂的?
墨韻無奈的歎了口氣,有一種恨生不逢時、厭身無知己的感覺。
“師父,回頭我們弄些試驗品慢慢解剖研究。先吃了飯,等有了力氣就可以一直研究了。”
蕭傾城看出了自家師父眼睛裏的失落,趕忙開口安撫。
墨韻聽了,點了點頭:“嗯,那我們好好研究兩天,就割這小子的腿。”
鳳遺風聽到這裏,隻覺得自己的那條斷腿似乎有意識的疼了疼。
麻丹,他一定是被刺激的有感覺了。
果然,飯後蕭傾城還真的和墨韻閉關研究去了。武義看着身邊的鳳遺風,又看了看主位上空了的兩個椅子,頗爲感慨的拍了拍鳳遺風的肩膀:“兄弟,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