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十一臉焦急的沖到院子裏,手裏舉着一張宣紙。
“吼叫什麽?有事慢慢說!天塌下來也有老夫頂着!”
站在蕭傾城身後的墨韻冷着臉,一臉威壓散發,吓得影十不由自主的抖了抖。
“咳咳,下一輪抽簽結果出來了。蕭姑娘和蕭兮對陣。”
“什麽?”
這一次大叫的人終于輪到了墨韻。
倒是蕭傾城這個主人翁,一直淡定沉穩:“蕭兮就蕭兮吧。”
影十和趕過來的影九,臉色同樣難看。
“蕭姑娘,蕭兮是準仙府弟子。他無論輸赢,都沒關系。”
影九皺着眉,并不是很情願的說道。
蕭傾城淡定的點了點頭:“嗯,這件事我知道。所以說,對上蕭兮,我隻能赢。”
“咳咳,丫頭啊。這個蕭兮啊,在三年前的比試上是出了名的。”
墨韻忽然轉了臉色,一臉慈祥的開啓了勸說的口吻模式。
現在他覺得,千尋那個臭小子之前笃定的主意也是不錯。比起成長來說,還是丫頭的安危更重要。
這修煉格鬥比試什麽的,不參加也罷。
“哦?是怎麽出的名?”
蕭傾城頗爲好奇的追問了句。
墨韻下意識給對面的影九遞了個眼神。
影九臉露難色,猶豫了片刻還是說了句:“三年前,初賽的時候,蕭兮直接利用玄鐵鞭将對手兩鞭子齊腰斬斷。第二次對壘的時候,又将新的對手一劍封喉。最後……最後沖刺決賽的時候……”
說到這裏,影九的臉色都白了幾分。
蕭傾城皺着眉焦急的追問了句:“最後沖刺決賽的時候怎麽了?”
影九深吸了口氣,才繼續說道:“最後沖刺決賽的時候,這個對手比較厲害。剛開始和蕭兮難分秋色。最後蕭兮卑鄙的利用詭計讓對手有了一刻的分心。
然後……然後趁此機會,直接……直接将……将對方的眼珠子挖出來了。再然後……再然後徒手連人家的心髒都給掏了。”
一旁的影十抿了抿唇,跟着說道:“當時屬下剛好也在附近蹲守。整個演練場裏,幾乎一半的觀衆都吐了。據說那心髒被蕭兮握在手中的時候,還在跳呢。
一手兩個眼珠子,一手一個心。然後渾身是血的漢子,就直挺挺的跪在了蕭兮的面前。記得那時候,那人嘴裏噴着血喊認輸。”
影九插了句:“可就算是這樣。蕭兮也沒放過他。直接就在擂台上把人給剖了。”
影九說完時,附近蹲守的影衛們,齊齊出了身冷汗。
他們作爲影衛也是經常殺人的。
但是用這麽殘忍血腥外加慢慢折磨的殺人方法的,極少極少。
可以說,蕭兮的心在一定程度上,已經和變态差不多了。
蕭傾城聽到這裏,心裏也是咯噔了一聲:“難怪,蕭兮在蕭家的地位一向舉足輕重。”
墨韻站在旁邊哼了哼:“隻因這貨太過殘忍。他的心估計都是黑色的。”
蕭傾城歎了口氣:“就算是對待宿敵,都不需要這麽殘忍的手法。更何況,對方隻是他的比賽對手而已。”
影九跟了句:“所以說,和蕭兮對上,絕對不是好事。”
影十哼了哼,一臉的不爽:“還不是櫻長老動的手腳。本來蕭姑娘這次的對手是鳳家花費重金請來的一名外援。結果,蕭家和櫻長老愣是動用關系把這名外援留給了蕭清雪。”
“算了。既然結果已出,就想着對陣便好。”
蕭傾城背着手,心裏驚了一下就淡定了。
也許别人對上蕭兮會怕,可她不會。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蕭兮玩的也是個心理戰術。
對上手法格外殘忍的對手,大多數人會膽怯。
因爲膽怯了,發揮出來的實力就會大打折扣。
比武,也是一件考驗自信心的事兒。
實力和應變是一方面,強大的心理素質也是必備條件。
隻不過,若她想反手勝了蕭兮,還是得下一番功夫才行。
尤其是,賽場上那個櫻珠還會插一腳。
想到這裏,蕭傾城回頭看了墨韻一眼:“師父,我想再一個人閉關一會兒。”
頓了頓,蕭傾城又看向影九和影十:“距離我比賽還有多久?”
“今天出來的抽簽結果。比賽時間定在了明天上午。”
蕭傾城點了點頭,便背着手回到房間裏将門關上了。
不多一會兒,房門忽然打開一個縫兒。
一個白色的毛團子“咻”的飛了出來。
“哇哇哇哇!主人你抛棄我了麽?”
小珍珠幾個翻滾,落在院子裏的石桌上,小肉爪捂着胸口一臉神傷。
墨韻捋着胡須,歪着頭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面露擔憂:“行了!别吵别吵!讓丫頭好好想想對策。你個小畜生待着,會打攪丫頭思考!”
話落,墨韻背着手轉身去了遠處的一間煉藥房。
他得趕緊爲丫頭準備一些東西,縱使不能插手比賽,也得讓丫頭有備無患的進了決賽。
影九和影十對視了一眼。
待到墨韻離開後,他們留下輪流看護院子的人手後,便将其他兄弟集中到一起。
大家一起回憶之前蕭兮在三年前比賽時的招數和手段,想要努力爲蕭傾城收集一些素材和資料,爲蕭傾城的比賽增加一些安穩和勝算。
待到人走光後,唯有小珍珠站在石桌上,在風中石化。
柔軟的毛搖啊搖,大而圓的眼睛眨啊眨。
一雙小肉爪捂着胸口的毛,一條小尾巴在身後擺了擺。
一種孤獨、蕭瑟、可憐的氣場,開始慢慢的在小珍珠身上萦繞,
久久,揮之不去……
而此刻,對這些一無所知的蕭傾城,正窩在黑漆漆的房子裏沉思。
她在想各種各樣的格鬥招式和技巧。
當然,也在謀劃着各種各樣的對戰策略。
蕭兮,很顯然是個策略高手。心思,也極爲狡詐。
實力嘛……單就元氣修爲來說,應該和她不相上下。
不是她自貶,而是蕭兮的确是個極爲難纏的對手。
坐在床榻邊緣的蕭傾城,下意識握緊了雙手。“這樣的一個對手,要用什麽方式才是最佳策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