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老夫人端坐在軟塌上,抓着梨花木拐杖的手緊緊地握着,手背上青筋直冒。
那略微泛白的臉色上,帶着些許怒意和不甘,但更多的是惱火。
蕭兮上前一步,恭恭敬敬的說道:“啓禀祖母,孫兒原本一直守在演練場外圍。爲的就是堵住蕭傾城。可惜,她太狡詐。孫兒派人追到南路街道的巷道時,便失去了她的蹤影。”
蕭潇坐在一旁的梨花木椅上,臉色發黑:“哼!蕭傾城這個賤人就不是個善茬。母親,如今不可再心慈手軟了。蕭傾城一看就是鐵了心不回蕭家的。那既然這樣,爲何還對她處處手下留情?”
躺在擔架上的蕭成,慘白着臉跟了句:“咳咳,爹說得對。祖母,蕭傾城早就是我們的敵人了。哪怕沒有悠兒的事,她也不和我們一條心。”
坐在主位上的蕭老夫人無奈的歎了口氣:“唉,真是家門不幸啊。傾城那丫頭今天手裏握着一把上品仙器,又在幾招之内完勝南宮家的那位。這樣的人,已經不是我們想要壓制就能壓制得了的。”
站在屋子中間的蕭兮勾着薄唇冷笑了笑:“祖母未免太看不起咱們蕭家了。當然,祖母也太瞧不起孫兒了。”
蕭老夫人聞聲,猛然一怔:“兮兒,你有什麽主意了?”
話落,屋子裏的幾人紛紛回頭看向蕭兮。
蕭兮頓了頓,才接着說道:“櫻長老已經同意和孫兒合作。下一場,我和蕭傾城打。抽簽的事,櫻長老會去辦。”
“什麽?”
“糊塗!”
蕭潇和蕭老夫人同時開口。
話雖不同,可話裏的情緒卻差不多。
“你個臭小子。你祖母我讓你避開她都來不及,你居然還自己迎上去?”
對于怒了的蕭老夫人,蕭兮已經神色淡淡、一派笃定。
唯有蕭成不這麽想,而是小聲試探的問了句:“大哥,是不是櫻長老會暗中幫你弄殘了那個賤人?”
蕭兮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一旁半躺着的蕭成,勾着唇點了點頭:“也差不多吧。第一步,若我能趁機挑斷了蕭傾城的經脈自然最好。若不成,也得利用這次比試爲決賽鋪墊一下。”
蕭老夫人皺着眉跟了句:“那萬一你輸了呢?兮兒,你可有想過你能否進入決賽?”
蕭成瞪大眼睛看着蕭老夫人:“祖母您忘了?哥哥上一屆的時候就已經考入仙府了啊。若不是爲了帶兵打仗鉗制南宮家,他早就去仙府深造了呢。”
蕭兮勾着唇,頗爲贊賞的看了自家親弟弟一眼:“二弟說的不錯。所以無論我是輸是赢,都沒什麽影響。而且若我在決賽中壓制衆人拔得頭籌,說不定還能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蕭老夫人看到蕭兮如此自信的模樣,心裏才總算是有了底。
“哈哈哈!大哥這招不錯。蕭傾城和大哥的實力,肯定是一個天一個地。而且蕭傾城必須百分百赢了大哥,才能拿到決賽的名額。
可就算她拼死赢了大哥,也不能讓大哥損失什麽。而且大哥還能借着這次比試對壘,給她下點料。這簡直是完美的計劃。”
蕭成躺在擔架上,笑得前仰後翻。
就仿佛,他此刻已經看到了蕭傾城狼狽落敗的慘樣。
“嗯,的确是個好主意。兮兒,你好好去準備吧。至于櫻長老那邊,就由你出面好好打點。缺什麽就來找我。隻一點,千萬要保住這個同盟靠山。”
對上蕭潇的擔憂,蕭兮又給了一劑安心藥:“父親就放心吧。櫻長老盯上了蕭傾城手裏的那把上品仙器。
我和她約好,廢了蕭傾城後,武器歸她。而且還能一舉毀了蕭傾城的容貌。櫻長老極爲愛美,哪怕沒有蕭傾城手裏的那把上品仙器做誘餌,櫻長老也絕對不允許有女子比她漂亮出色。”
上品仙器是一重,絕色容顔又是另外一重。
有了這兩重保險,蕭家衆人才算是真正的吃了定心丸。
“哦對了,那個蕭清清情況如何?雖說煉藥的比賽開啓時間還不定。但是也别讓她們出了岔子!”
蕭潇捋着胡子,不忘記再叮囑一下自己這個能幹的大兒子。
“放心,兒子自由安排。這一次煉藥考核的開始時間,恰巧就是元氣比試決賽的時候。至于決賽地點,櫻長老選擇了碧雲山谷。衆所周知,碧雲山谷的天材地寶不少。如此安排,看似公允。”
蕭潇滿意的點了點頭:“嗯,不錯。兮兒去休息吧。成兒,你也去。”
蕭成抿了抿唇,看了一眼笑着離開的蕭兮,下意識多問了句:“爹,祖母,悠兒什麽時候能放出來?”
一提起蕭悠兒,蕭潇臉色一變:“替那個孽女做什麽?”
蕭老夫人此刻的臉色也不是很好。
蕭成抿着唇:“可她畢竟是我們蕭家養大的。就算真的不是蕭家血脈,也是我妹妹啊。爹,祖母,蕭悠兒的心是在咱家的。
而且蕭家唯一的一個保送名額就給了悠兒。現在再關押悠兒,之後的比賽怎麽辦?”
蕭潇騰的一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甩着袖子一臉怒意:“總之決賽開始之前,她不許出屋子。反正是保送的名額,出來那麽早做什麽?”
待到蕭潇離開,蕭老夫人才歎了口氣,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盯着蕭成:“你啊!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蕭成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反正放出悠兒,能讓蕭傾城不爽。隻要那個賤人不爽了,我就爽。”
聽到蕭成的話,蕭老夫人依舊面露擔心。
“傾城這孩子,是老身之前太過低估了。”
蕭老夫人頗爲感慨的說着。
話語之中看似是懊悔,實則夾雜了一絲絲殺意。
而此刻被蕭老夫人念叨的蕭傾城,正在城外西郊的别院裏,被墨韻大師拉着繼續惡補醫術和毒術方面的知識。
三日時光,一晃而過。待到蕭傾城走出屋子、重見天日之時,下一輪的抽簽結果也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