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寒煙一臉扭曲、疼痛不堪的時候,蕭傾城忽然轉頭補了句:“哦對了,忘記告訴你了。仙府帝君不喜歡二手的。特别是……被人用慘了的。”
寒煙聞聲,臉色陡然一沉。
一個轉身,甩着袖子就走到了自己那邊。
鬼毒冷着臉,指着面前的兩張桌子說了句:“這第一步,就是制毒,然後解毒。”
頓了頓,鬼毒繼續說道:“利用給你們的材料,制作毒死對方的毒藥,然後服下對方的毒藥,然後給自己解毒。誰用時最短,第一輪誰勝。若誰在途中死了,那結果就直接出來。”
寒煙聞聲,冷哼了哼:“蕭傾城,看我不毒死你!”
蕭傾城冷笑了笑:“毒死你這個腦殘,我輕而易舉!”
“功夫不是在嘴上。有本事,就用你們的真實本領。”
鬼毒不滿的眯着眼睛開口。
蕭傾城冷笑了笑,在一旁的侍衛敲響銅鑼前,忽然補充了句:“參賽選手已經立下字據,那請問公證人,對于你所說的話……是否也得立份字據呢?”
此話一出,四周頓時一片寂靜。
很多人都在心裏暗暗的替蕭傾城點了個贊。
敢這麽堂而皇之的讓堂堂鬼毒大師立字據,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不過,連仙府帝君都能弄到手的傾城姑娘,也應該有這份膽魄才是。
鬼毒冷笑了笑,看着蕭傾城的眼神之中帶着幾分殺意。
幾乎是同一時刻,上方的屋頂便散發出一股極爲強大的威壓。
那威壓,讓在場所有人都快要吐了血。除了實力較爲高深的鬼毒,和被一股無形結界保護起來的蕭傾城。
鬼毒蒼白着臉,擡頭,極爲怨怼的看了千尋一眼,臉上的青筋交錯,嘴裏的牙齒緊咬。
猶豫半晌,深深呼了口氣:“好!本尊可以立下字據!”
話落,便立馬有下人捧着筆墨前來。
鬼毒擡起手、握着筆,揮揮灑灑的寫了幾段。
屋頂之上背着手的千尋微眯着眼,在鬼毒停筆的那一刻,忽然凝聚出一道元氣将那張紙打飛出去,穩穩的釘在遠處的柱子上。
如此,所有人都看清楚了鬼毒所寫爲何?
“本人鬼毒,在此申明,今于蕭家,寒煙和蕭傾城的比賽之中,會秉着公正公辦的态度。”
“哇!這就是鬼毒大師的簽名呐!”
“嗯!還有這手印!”
……
一些好事的賓客,已經沖過去,仰着腦袋悉悉索索的嘀咕。
人群之中,蕭兮咬着牙,眼神中泛起一道冷光。
忽然低頭,蕭兮右手心裏一把淬了磷粉的匕首飛速打出。
可,卻在距離那張字據隻有幾厘米時,被堪堪彈開。
那彈回來的匕首,恰如其分的劃過蕭悠兒的臉。
“啊啊啊啊啊!我的臉!我的臉!”
一道火光閃過,蕭悠兒半張臉便挂了傷。
“娘!娘!爹爹!我的臉!我的臉!”
蕭悠兒捂着臉,開始痛吼。
可惜,無人理她。
鳳晚,是不敢上前。
蕭潇,是憋了一肚子火,壓根就不想理會。
蕭兮,是做賊心虛同時心中有怒火。
蕭老夫人,是心思壓根不在蕭悠兒的事情上。
最後,還是一旁的丫鬟看不下去了,悄悄地拉着蕭悠兒退了下去。
而就是蕭悠兒的這一出小鬧劇,讓在場所有人都歇了玩弄詭計的心思。
畢竟,屋頂上的那位……的确是太強悍。
他們,還都惹不起。
鬼毒咬着牙,惡狠狠地看着蕭傾城:“鬧也鬧夠了。開始吧!蕭傾城,本尊知道你是個廢物,沒什麽本事。若你現在認輸,本尊可以免去你日後提鞋穿襪之苦。”
蕭傾城冷笑了笑,沒理鬼毒,而是轉頭對遠處的侍衛說了句:“敲鑼吧!”
侍衛微微一愣,便擡手狠狠的敲響了手裏的銅鑼。
銅鑼響,比賽開。
寒煙幾乎是在鑼響起的那一刻,便趕忙從一旁的木質架子上開始摘取藥材。
那手速,極爲幹練、果決。
而反觀蕭傾城,卻雙手環胸,斜靠在面前的案桌前,似笑非笑的看着一旁的寒煙。
“啧啧!這蕭傾城究竟在想什麽呢?”
“對啊!這蕭傾城怎麽不動呢?她不是傾城姑娘嗎?她不是也精通醫術毒術嗎?難道是虛有其名?”
“這也難說!畢竟寒煙姑娘的醫術和毒術,連南宮家的大少爺南宮楓都略差一成。何況是初出茅廬的蕭傾城呢?”
“嗯!也是!這下蕭傾城怕是翻不了身了!”
“唉!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幹嘛剛才那麽拽那麽狂?待會兒,看她怎麽下得了台?”
……
人群之中的嘀咕聲傳來,
剛摘完藥草的寒煙,下意識勾了勾嘴角。
對面的鬼毒也笑了笑:“蕭傾城,這制毒時間不能超過一個時辰。你确定,你這麽看着……就能看出寒煙的配方嗎?”
話裏,帶着幾分輕蔑幾分玩味,當然更多的是胸有成竹,是對蕭傾城必輸的胸有成竹。
蕭傾城不爲所動,依舊緊緊盯着寒煙手裏摘撿的毒草和藥材。
師父說,這天下沒有最毒的毒藥,也沒最好的解藥。
一切,都是相生相克罷了。
若想解毒,最好就是知道對方要怎麽制毒?
若想毒死對方,最好就是知道對方怎麽解毒?
所以,蕭傾城看似漫不經心,其實所有的注意力都在看寒煙怎麽選取毒草和藥草,又怎麽分揀這些物品?
畢竟,不同的搭配方法,也會出現不同的毒性。
有些藥材也可以入毒藥,并且起到催化毒藥的功效。
而有些毒藥,其實反而可以以毒攻毒去解毒。
所以,配置的過程,是需要認真去揣度的第二個部分。
……
就在蕭傾城仔細觀察寒煙制毒的時候,唯有屋頂上的千尋對蕭傾城流露出了贊賞的目光。
他家的城兒,真的是太聰明。
師父的精髓要領,她隻是被惡補了一個晚上就全通曉了。
這樣的天賦,當真是學醫制毒的天才。呼了口氣,千尋勾着唇,微眯着眼,繼續盯着下方的蕭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