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傾城笑着搖了搖頭:“不了,随便找個丫鬟帶我過去就可以了。老嬷嬷你守着祖母吧。”
老嬷嬷看着極爲聰慧的蕭傾城,感慨着點了點頭:“沒想到被仙府大人治好的三小姐如此聰敏。這嫡系蕭家,藏龍卧虎、明争暗鬥。三小姐如此心智,倒也能讓老夫人放心一些。”
頓了頓,老嬷嬷看着蕭傾城的眼神更加喜歡了起來:“哦對了,三小姐你父親當年在老夫人院子裏是有一間連帶着書房的居室的。三小姐若喜歡,不妨讓丫鬟帶您去那邊看看?”
蕭傾城聞聲,眼眸之中閃過一絲欣喜:“那就再好不過了。”
随後,蕭傾城跟着丫鬟穿過一側九曲橋,來到了荷花池的另一頭。
“三小姐,這裏就是曾經二老爺沒成家前的屋子。因爲老夫人擡愛,二老爺是由老夫人親自教養的。三小姐,奴婢隻能送您到這裏了。”
領着蕭傾城的丫鬟,恭恭敬敬的屈膝行禮後,便轉身離開。
徒留蕭傾城擡着頭,看着湖邊亭遠處的那處樓閣。
遠處青衫黛色,近處霧氣朦胧。
似真似幻的美景之中,夾雜着一股滲人的靜谧。
小珍珠從蕭傾城的袖子裏滾出來,順帶着攀上蕭傾城的肩膀,乖巧的蹲着:“主人,遠處那所屋子就是主人父親的屋子麽?”
蕭傾城微眯着眼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先去看看吧。”
話落,蕭傾城穿過亭子,沿着青石磚路一路前行。
走了差不多二十幾米,便來到了一屋子的門前。
此處,院落是開放型的。
兩側,種滿了桂樹。
桂樹一直前行,沿着這條看似不起眼的路綿延到廣袤的湖邊……
而院落裏,除了一副石桌椅之外,别無他物。
那緊閉的房門,沒有門栓。
房門前,沒有一絲一毫的灰塵。
能看出來,這裏長期沒人居住。
但是,卻一直有人定期清掃。
“主人主人,我們去看看呀!”
小珍珠的話,讓蕭傾城回了神。
擡起腳,上前幾步。
伸出手,推開房門。
“咯吱!”一聲,
厚重的檀木門打開,一處小型的會客廳便赫然陳列。
精緻典雅、古樸大氣。
一排排擺放整齊的梨花木椅幹淨如初,
一張張塗着木漆的檀木桌安然且沉穩。
腳下厚重的羊毛地毯,勾勒着簡單卻不失獨特風格的圖案。
頭頂的明燈之中,一顆奪人的夜明珠正安放其中。
明珠照耀,整個房間有了一種獨特的美感。
那主座後面的金翅屏風,也由此光彩照人。
“哇,這個房間好漂亮啊!”
小珍珠像發現新大陸一樣,從蕭傾城的肩頭跳下來,在整個屋子四周上蹿下跳。
而蕭傾城依舊不發一言,獨自繞過小會客廳,沿着一側的屏風繞行過去。
便看到了一古色古香的書房。
入目一張大型的檀木書桌。
書桌正中擺放着一把太師椅,椅子之後陳列着各類書籍。
不知不覺間,蕭傾城便走到了書架前。
看着那沾染了父親氣息的孤本,蕭傾城的内心有一種難言的感覺。
這種親情的牽絆感,仿佛是連着血脈的。
縱使,隔着千山萬水,相距韶華時光,曆過滄海桑田……
心裏的悶痛,依舊在。
“呼!”
吹了口氣,将其中一本《随筆》取下。
翻開那已經有些脆弱的書頁,便看到一行行蒼勁有力的文字。
“丁酉年,八月十五。今天,我出門替母親辦事。在鳳鳴大陸最遙遠的邊境,遇到了讓我心動不已的女人。看到她的第一眼,我便覺得……這女人注定了就是我蕭煜的妻子。”
“丁酉年,九月十五。上一次,是我第一次寫下自己的心路曆程。這一次,我終于通過手裏的各方勢力打聽到那讓我難以忘懷的女人是哪裏來的了?呵呵,女人看你往哪兒跑!”
“丁酉年,十月初一。我失去了她的一切消息,好痛苦。好痛苦。是因爲我刻意的追尋,讓她有了壓力嗎?”
……
這本随筆斷斷續續寫了幾百頁,裏面全是追尋母親到相愛、成婚的經曆。
因爲時間有限,蕭傾城隻能粗略的翻看一下。
合上書本,猶豫了片刻,蕭傾城将書遞給奔過來的小珍珠:“這書你替我小心放到随身空間裏,我以後要慢慢看。”
“哦,好吧。主人,另一頭是卧房。而且我在裏面發現了一幅畫像哦!”
小珍珠獻寶一般的往蕭傾城懷裏鑽。
“哦?畫像?”
小珍珠趴在蕭傾城的懷裏,擡起萌萌的毛臉拼命點頭:“嗯嗯!畫像!”
“去看看!”
蕭傾城抱着小珍珠,快速走了過去。
果然!
卧室床榻的邊緣,挂着一幅畫像。
畫像之上,一對璧人相擁其中。
男的,容貌俊美非凡、氣質出塵儒雅。
女的,姿色恍若仙人、神思溫和幸福。
同樣的高挑身影,同樣的紅色衣裳。
在茫茫白雪之中,在一棵盛開的梅樹之下。
相擁着、滿是笑意的這對男女,處處洋溢着幸福!
“哇,這男人的樣貌,隻比尊者大人遜色一點點捏!這女的和主人你長得好像哦。不過主人你更好看一些!”
“這肯定就是我那過世的父親和母親了。”
蕭傾城神色悲痛,說話都帶着歎息。
小珍珠蹲在地上回頭看了蕭傾城一眼,猛然跳到蕭傾城的肩頭,糯糯的說道:“主人,你比你母親看起來要多一些堅強、剛毅的氣質。
這種氣場,鳳鳴大陸之上沒有哪個女人有!所以,主人你是特别的。小珍珠相信,主人不會太傷心的。”
蕭傾城微眯着眼,神色溫柔:“嗯,謝謝你。小珍珠,你說得對。軟弱,可不是我的代名詞。不過,這幅畫我打算拿走。”
話落,蕭傾城上前一揮手,便将牆上挂着的畫像小心翼翼的摘了下來。
“來,仔細的放到你随身空間裏。這兩樣東西,沒我的允許,你不許拿出來給任何人。”
小珍珠一揮抓,蕭傾城手裏的畫像便憑空消失。
“主人放心。除了尊者大人,誰都不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