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上用不着斷浪詢問,他自己便源源不斷,将此行外出的所見所聞,通通講了出來。
當然,除了遵從自己的性子之外,獨孤鳴也有打算,爲了無雙城未來發展的打算。
老妖怪們一個個不安分,要麽在背後搞風搞雨,要麽直接現身。
能夠多掌握他們的一些情況,對于無雙城的重要性,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就現在整個神州大地的局勢而言,無雙城跟這些老妖怪們對上,不過是時間遲早的問題。
這個時候,能對這些老妖怪,多一分了解,将來就多一分把握。
不管是家中世代傳承到自己這一代的無雙城,還是在衛無忌帶領下,現在這般幾乎雄霸中原神州的無雙城,都是他心中絕不能觸犯的領域。
哪怕真的豁出這條命,他也不能讓祖輩積累,衆人的心血,毀于一旦。
“你真的想好了?帶人去神州?”神州大地隔海相望的東瀛島嶼,身負長刀,面色冷峻的年輕人,站在東瀛皇宮大殿内。
熟悉而陌生的環境,讓這個面色冷峻的年輕人,眸色不由得一瞬間的變幻。
一旁不起眼的角落,絕心低頭哈腰,似是奴才一般,極爲恭敬的站在那裏。
“哼!我自然知道,連絕無神都死在了神州,自然很危險。可是我絕不能讓父皇的屍骨,永久沉睡在神州。”這位于岌岌可危中,将東瀛皇室重新挽救的新任天皇,眸色陣陣陰沉。
都是千年的狐狸,實在沒必要玩兒什麽聊齋。
他又豈能不清楚絕心的陰險狠毒,這家夥就是吃紅肉,拉白屎,永遠喂不熟的狼崽子。
留着,不知道什麽時候,一不留神兒,就得被他給咬上一口。
可天皇沒有别的更爲合适的選擇,對于神州現在的情況,整個東瀛,怕是也找不到第二個比絕心更爲了解的人。
天皇神武一脈,雖說時代執掌着東瀛的皇權。
笑驚天,笑傲世,這兩個老妖怪的情況,也是不太清楚的。
連帝釋天在東瀛躲了那麽多年,東瀛皇室都不一定掌握了這個情況。
何況是兩個比帝釋天,隐藏的還要深的老妖怪。
正因爲從絕心口中,得知了神州現在的實力情況,神武一夫的臉色,才會這麽難看。
皇影也才有機會,重新站在這東瀛皇室的大殿之上。
“不要忘了,你也是皇族!”神武一夫不怒自威的看着皇影。
“我的刀,在東瀛,已經再無可進的餘地。”沉默中,皇影背着驚寂刀,踏出了皇族大殿。
悠悠蕩蕩的聲音,響徹整個皇族大殿。
他能爲了刀,放棄唾手可得的皇位。
然這皇族的出身,卻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放下的。
那是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經镌刻在了血脈深處的。
“城主,最新消息!”查看了一眼從秘密渠道,緊急傳遞來的情報,斷浪立即找到了衛無忌。
“神武一夫聯合皇影,大有入侵中原的意思。”這件事兒,不管怎麽說,也牽涉到了神州的安危。
“入侵神州?這雖然是世代天皇都想做的事情,可我相信,以神武一夫的頭腦,不會選擇在這麽一個時刻,做這麽不理智的事情。”
這個時候帶人進入神州,跟上趕着送死,有什麽區别。
都不用出動太多的高手底牌,無雙城中的三柄劍,就足以将這些家夥,整理的苦都哭不出來。
絕心沒有回去也就罷了,現在絕心必然已經身在東瀛。
了解的神州的情況,還是一如既往的不改心意。
這樣的家夥,有能耐打敗衆多的争奪者,順利坐上天皇的位置嗎?
還是說絕心這個家夥的忽悠功力,已經達到了能讓東瀛天皇,都腦筋不清楚的地步。
“應該就是爲了搶奪老天皇屍骨的。”衛無忌得出了很肯定的結論。
“那我現在就安排人手。”不管那個新任天皇,這一次帶人來打算做什麽,該做得防備,一點兒差錯都不能有。
絕對的實力準備下,就算天皇想要折騰些什麽。
也足夠的時間以及手段,前去處理應對。
連爹都死在這兒了,還怕兒子嗎?
隻要發現有任何不對勁的苗頭,立即出手拍死。
“這事兒你處理就可以。記得派個鎮得住場子的高手,據我所知,這位新天皇的武功,絕不在老天皇之下,甚至還有點兒青出于藍的意思。”想了一下,衛無忌提醒道。
“對了,讓人傳書給聶風,讓他走一趟。”這世上最強的兩柄刀,衛無忌又怎麽舍得,破壞它們相碰的機會。
“我下令尋找的鐵狂屠,懷空,懷滅的情況,怎麽樣了?”交代了這些事情,衛無忌話語一轉問道。
“城中的高手,已經發現了這幾人的蹤迹,用不了多時間,就能帶回無雙城。”還是那句話,衛無忌的吩咐,斷浪怎會怠慢。
接到命令一開始,他便派出了城中最得力的情報高手,帶領幾個足以獨當一面的高手,出發了。
“城主有令,聶風速到此地,等一個刀客的出現。”随着無雙城發展而無限壯大的情報,很快就找到了聶風。
由幾條粗淺線條構成,卻也十分清晰精細的地圖,還有衛無忌的命令,一起交到了聶風手中。
“他這是什麽意思?”步驚雲一張千古不變的冷臉。
“我也不知道,城主做事,一向神秘。”聶風仔細查看了一些地圖,跟具體方位,做了一下比較。
說實話,内心實在有些茫然。
衛無忌這是讓他去什麽地方?等的又是什麽人?
“不過城主向來不做無謂的事情。”打了諸多的交道,那位少年城主的手段,實在深入人心。
“被他盯上,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這是個一時間,難以用言語回答的問題。
卻是要看站在什麽樣的位置立場,回答這句話。
若是雄霸的話,肯定就是不幸,大大的不幸。
數十年的準備,因爲這個少年的現身手段,一招喪盡不說。
最後還将自己以及老爹的性命,都給丢了。
要說幸運的話,就算站在風雲的位置立場上,也談不上什麽幸運。
當然不可否認的是,沒有衛無忌,聶風不可能跟明月在一起。
孔慈的死,也将是步驚雲心中,永遠邁不過去的坎兒。
不管是幸運還是不幸,對于衛無忌交代的事情,聶風是不敢怠慢的。
不僅是因爲衛無忌的權勢,武功,更因爲他了解衛無忌的手段。
就算是無意間的舉動,也可能牽涉到未來的某件大事兒。
若是因爲自己,而出了什麽差錯。
旁的不說,聶風自己就不可能放過自己。
“我娘就交給你照顧了。”聶風目光柔和,看着明月。
“安心執行城主給你的交代,要小心,注意自己的安全,知道嗎?”聶風深情的目光中,明月俏臉浮現一抹女兒般的嫣紅羞澀。
一邊伸出芊芊素手,溫柔細心的替聶風整理着衣服,一邊略帶憂心的叮囑道。
她是無雙城的老人,可以說是眼睜睜的看着,無雙城是如何從敗破的邊緣,逆襲成長到現在的。
這其中,除了那位少年城主的手段之外。
還有許多不知名的熱血犧牲。
“我肯定活着回來,等到局勢穩妥一些,我就去求姥姥以及城主,給我們完婚。”聶風握着明月的芊芊素手,鄭重說道。
一個完整的婚姻,是一個男人,對自己最愛女人,必須完成的諾言。
“我等你!”女人從來都是感性的,星辰般的眼眸中,已有清晰的水霧凝結。
“風師弟,會有危險嗎?”步驚雲站在明月身邊,沉默半晌後,冷冷開口道。
“說實話,我不知道。”明月有些茫然的搖搖頭。
對于那位少年城主的想法,這世上,除了他自己之外,沒幾個人能夠猜透。
“不過我可以肯定的是,能引起城主的注意,并且派出聶風的事情,必然不是什麽小事兒。”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兒,莫說現在的無雙城主,就是以前的無雙城主,也沒有資格驚動。
“也不知道城主讓我等什麽人,還是乖乖等着吧。”不敢懈怠,路上幾乎沒有任何歇息的聶風,達到了那張地圖上所畫的具體位置,一躍上了旁邊某顆枝葉粗大的樹幹。
“幾位遠道而來,也不打聲招呼,是不是有些不太講究?”東南沿海地區,幾搜自海浪中破風而來的艦船,剛剛停靠港口,腳步剛剛踏上結實的土地。
大批的高手,就圍攏了過來。
“無雙城?”突然的變故,讓天皇一行人,不由得臉色一沉。
“既然清楚,是我将你送到無雙城,還是押着去無雙城,自己選擇吧!”衆多高手之前,一個年輕人,嘴角含笑,眸中冰冷閃爍。
“好個狂妄的小兒!”天皇神武一夫頓時怒了。
就算他不是位高權重的天皇,憑着手中這把刀,以及青出于藍的武功,也沒有人敢這麽跟他說話。
“你也是個半新不舊的。”就算是口頭上的便宜,也沒那麽容易占去。
“一會兒我會纏住他們,你找機會突圍,直奔石家寨。”觸碰的一瞬間,天皇湊到皇影身邊道。
就算對自己的武功再有自信,面對這麽多高手的圍剿。
安全起見,還是做兩手準備比較妥當。
“城主讓我等的,莫非就是此人?”聶風待在樹幹上,等待的無聊中,已經快要睡着了。
突然間,一陣兒密集而輕柔,幾乎聽不到動靜的腳步聲,傳入了聶風耳中。
來人好高明的輕功!
“閣下這般行色匆匆,請問意欲何往?”沒有任何猶豫,聶風自樹上一躍而下,擋住了皇影的去路。
就憑這手不俗的輕功,聶風就敢斷定,衛無忌讓自己等的,确實是這個人。
“你是什麽人?”突然擋住了自己去路的攔路虎,讓冷峻的皇影,眸中殺機閃爍。
不過他并沒有着急動手,不管什麽時刻,他都是一個有底線的武者,一個真正的刀客。
手中的刀,固然要染血。
卻從來不沾無名鼠輩之血。
“在下聶風,在江湖中,也算是小有名氣。”聶風謙虛而頗有自知之明道。
跟那些已經站在金字塔之上的高手,比如邪皇前輩,比如無雙城主,他聶風确實不算什麽。
“風中之神,聶風?”聽着聶風的自報家門,皇影神色一動。
早在東瀛的時候,他就聽說過聶風的名字。
相比他人,對于聶風,他更爲關注。
不僅是聶風這個人,更是他手中的那柄刀。
“很好!剛來中原,便能碰到你風中之神。”冥冥中的緣分,實在不知道該怎麽說。
一踏入中土,除了無雙城的人之外,他最先見到的,便是他在中土最想見到的。
“閣下不是中原人士?”聶風眼眸一眯,精準的抓住了皇影話語中的關鍵點。
不是中原人?難道是東瀛人?
腦海中一閃而逝的念頭,使得本就不敢怠慢的聶風,更爲慎重了。
對東瀛人的提防,經曆了一場絕無神的劫難過後,神州大地,大部分已經形成了共識。
“廢話少說,出刀吧。”皇影冷冷道。
一者這本就是他的性格,二者皇影也明白,說再多的話,最終還是避免不了要動手。
聶風的刀,對皇影而言,可以說是前所未有的刺激。
“想要我出刀,還得看閣下的本事。”聶風笑了,這絕對是個有意思的東瀛人,不同于絕無神那般野心勃勃。
“好大的口氣!”刹那間的風卷雲湧中,背在身後的驚寂刀出鞘。
就憑聶風這兩個字,便足以讓他的驚寂出鞘。
“好一柄殺人的刀!”聶風臉上的神色,瞬間凝重。
聶家本就是以刀法傳家,聶風若是看不透這一刀的兇悍,就妄爲聶家傳人。
一道濃縮凝練到極點,閃耀着金黃之色的刀氣,直劈聶風而去。
“果然是風中之神!”望着空無一人的位置,皇影冰冷中,呢喃出聲。
這份兒輕功,實可以說是出神入化,來無影,去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