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這個問題,我覺得你可以問問那一位明豔天下的花魁。這種事情,對你而言,似乎不是問題吧?”衛無忌道。
“我現在有點兒懷疑,你是否就是那傳說中的大智大通。雖然江湖傳言,那是兩個老頭子,但從來沒有人,見過他們的真面目。”陸小鳳認真的看着衛無忌道。
他這般盡知天下事的樣子,實在和傳聞之中的大智大通,頗爲相符。
“還是那句話,有一天,你總會知道的。”不管陸小鳳說什麽,這句話都是衛無忌的标準回答。
“花滿樓,你是不是有什麽心事兒?雖然我不如某人那般懂音律,卻也能聽出,曲調似乎有些不對勁兒。”強行忍耐,彈那個神秘的家夥,一指頭的沖動,陸小鳳突然沖着花滿樓說道。
“沒什麽,隻不過是曲調這樣罷了。”花滿樓神色平靜的搖了搖頭。
“對了,這個時候,你不在家裏坐鎮籌備,出來和我們這兩個無用的人閑逛,不會不妥嗎?”陸小鳳道。
“沒什麽,就算花家上下,忙的人仰馬翻,也輪不到我來插手。”這個時候,陣陣清脆悅耳的叮咚聲,傳入了三人耳中。
“少爺!”一輛華麗的馬車,停在了三人面前。這輛馬車,便是花家最爲獨特的馬車,行走起來,陣陣的泉水叮咚聲,清脆悅耳,故而名爲鳴泉馬車。
“花平?不是說好了,我自己回去嗎?”聽着這個熟悉的聲音,花滿樓道。
“老爺說,壽誕改在綠秀山莊舉行了。請您以及二位公子過去。”這位花家的仆人,一拱手,恭恭敬敬的說道。
“做壽是一件很嚴肅的事情,臨時改變地點,不會很麻煩嗎?”上了馬車之後,陸小鳳有些疑惑着說道。
“說的也是!可能是爲了應對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情吧,比如一些沒有請帖,卻登門的客人。”花家立于江湖這麽多年,交情之廣泛,可能連他們自己都不太清楚。
“少爺,老爺說盒子裏有件東西,要交給您。”叮咚泉水聲中,駕車的花平,聲音傳了進來。也就在那一瞬間,衛無忌閉住了自己的呼吸。
“不要!”陸小鳳似是有些警覺,驚呼聲響起,卻是已經晚了。淡淡的煙霧之中,三人,準确的來說是兩個人,瞬間暈了過去。
“醒來吧!”随着清脆的關門聲響起,和陸小鳳,花滿樓,并排躺在床上的衛無忌,直接坐了起來。
“你還真的沒事兒啊?”陸小鳳有些詫異,自己能夠抵禦那股迷煙,是因爲早有所覺,也是因爲内功深厚。這個神神秘秘的家夥,也是同樣的原因嗎?
“這天底下的毒素,除非無色無味,吃到肚子裏。否則僅憑氣味兒而言,對我是沒有任何作用的。”中正平和的道家内功,越是功力深厚,功能越是出色。
“我能知道一下,你練得是什麽内功嗎?”擅自詢問他人的内功修行,實在屬于一等一的江湖大忌。但好奇心上湧的陸小鳳,卻已經顧不了這麽許多了。
“号稱和童子功一般,最難練的内功之一。”衛無忌并不介意,将自己的内功修行,暴露出去。
“混元功?”陸小鳳兩道眉頭挑動,看着衛無忌,就如同見到了鬼一般。這個家夥的資質,又豈是妖孽二字,能夠形容的。
“呵呵,二位賢侄,失禮了。”呵呵笑聲中,兩位似是花甲之年的老者,走了過來。
“花伯父?藥俠宋先生?”聽着陸小鳳的稱呼,衛無忌的注意力,轉移到了花如令身後,那一個郎中打扮的人身上。
“藥俠這個名字可不敢擔,藥罐子倒是有幾隻,有個什麽頭疼腦熱的,盡管來找我好了。”宋先生和善笑容中,說道。
“二位一定有所疑惑,爲什麽一定要用這樣的手段,請二位前來。”花如令一邊走,一邊跟二人說道。
“别的我猜不到,不過肯定和花滿樓有關系。”說話間,一行人已經走了正堂之中。衆多的武林英傑,已經在此多時了。
“五大門派的掌門,前輩高人,還有鷹眼老七也在。”陸小鳳不愧是江湖之中,朋友最多的,一眼就認出了客廳之中,衆多德高望重的武林豪傑。
“哈哈,小兄弟,我們又見面了。這一位,應該就是和你一起破了極樂樓的衛兄弟吧?”秃着腦袋的鷹眼老七,哈哈笑道。
“二位賢侄,你們也是樓兒的至交好友,有個事兒,要問問你們。可知道樓兒的眼睛,是怎麽回事兒嗎?”花如令看着二人,話語進入了正題。
“不是說天生殘疾嗎?”陸小鳳詫異道。對于這件事兒,他真的不太清楚。
“這件事兒我倒是清楚,他曾經跟我說過。這件事,似乎也成了他心中的一塊兒心病?”衛無忌語氣平靜的說道。
“賢侄說的不錯······”看着衛無忌,花如令一臉欣慰的點點頭。樓兒能主動說起這件事兒,看起來,他們之間的交情,比想象中,還要深厚。
“伯父,是不是先跟我解釋一下?”陸小鳳有些尴尬的聲音響了起來。他現在越發的懷疑,這個年輕的不像話,同時神秘無比的家夥,就是傳聞中的大智大通。
“還記得二十五年前,中原橫行一時的鐵鞋大盜嗎?”沒等花如令開口,衛無忌先開口了,同時,眸色不動神色的掃了那位背着藥囊的郎中一眼。
“不錯!就是二十五年前,中原橫行一時的鐵鞋大盜。二十五年前,鐵鞋上門尋釁,我一時不察,讓樓兒遭了他的毒手,留下了一輩子的傷痛。”花如令眸色沉痛的說道。
“花伯父,你也别這麽說。我認識的花滿樓,積極向上,不論什麽時候,心中都充滿了鮮花和陽光。比起某些戴着他人面具,一輩子活在陰暗角落,不敢見人的家夥來說,他幸福太多。”衛無忌出聲說道。
就在衛無忌說這話的時候,那一個背着藥囊的郎中,眉頭不自覺的皺了一下。也不知道是否做賊心虛,他怎麽感覺,這話似有所指呢?
“多謝賢侄了,能如此了解樓兒。”花如令,真的是相當的欣慰。有如此深知兒子的朋友,他就是閉上眼睛,也能放心了。
“可是我不明白的,這些和現在的花滿樓,有什麽關系?那個在中原橫行一時的鐵鞋,不是已經被花伯父除掉了嗎?”陸小鳳疑問着說道。
“鐵鞋賊人雖然已經死了,可是那段經曆,去給花滿樓的心理,烙印下了極深的陰影。在他的心中,一直固執的認爲,鐵鞋并沒有死。”揣着藥囊的藥俠宋先生,說着話,眼眸不動聲色的看了衛無忌一眼。
“近年來,我感覺自我不好,怕是将不久于人世。想我花如令,一生光明磊落,也沒什麽牽挂,可怕的。可唯一讓我放心不下的,就是樓兒的這樁心事。”花如令話語中,是對兒子,最爲深沉的父愛。
“爲了讓花滿樓解決掉這塊兒固執的心病,我們制定了一個詳細的計劃,那就是制造一個鐵鞋出來,讓花滿樓親自殺了他。還請各位朋友,能夠鼎力相助。”背着藥囊的宋先生,再次出聲說道。
“大家都是朋友,我們也是看着樓兒長大的,能幫忙的,絕不推辭。”各大派的掌門人,紛紛出言保證道。這便是花如令,在江湖上,這麽多年的面子。
“現在最要緊的是趕緊找出一個機智武功,都在一流的高手,來假扮鐵鞋。”這一句話,也将迷暈花滿樓,把陸小鳳,衛無忌二人請到這裏,最主要的目的暴露了出來。
“聽出來了吧?這是在誇你們呢。”十二連船塢的總瓢把子,光頭鷹眼老七拍着陸小鳳的肩膀。
“呵呵,這樣的恭維話,還是少聽爲妙。”陸小鳳無奈的說着。衛無忌雖然沒說話,但是對此,也是表示同意的。
“喂,這事兒你有個什麽說法啊?”陸小鳳将目光投到了一直沉默不語的衛無忌身上。你這家夥這個時候,不說話是幾個意思?
這就兩個人選,不競争一下就直接出局嗎?
“沒什麽看法,能被委以這樣的重任,是你的榮幸。我僅以精神,做爲給你加油的助力。”衛無忌聳聳肩,對于假扮鐵鞋這種,他并沒有太大的興趣。
“此事,還要多多要靠二位賢侄了。”花如令說着,居然沖着二人一抱拳!
“花伯父,爲了花滿樓的事情,這麽多前輩都來幫忙了,我自然沒有看着的道理。隻不過我希望,能有一個不出手的角色。”說到這裏,衛無忌的聲音停頓了一下。
“這也是實在沒有辦法的事情,因爲我的劍,一旦出鞘,必然見血。”這句話一出,在場所有江湖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衛無忌身上。
“你這家夥跟西門吹雪住了那麽長時間,倒是把他的毛病給學會了。”随着陸小鳳這句似是笑罵的話語,凝固的氣氛,陡然松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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