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錦霖微微一驚，“他在你旁邊？”
他還沒有過這種，在背後說别人壞話，剛好被人抓個正着的經曆呢。
真是……尴尬。
洛雲染朝淩慕白投去警告的一眼，轉回來安慰東錦霖，“不用管他，他偷聽别人說話，本身就是不對在先。”
淩慕白不敢置信地看過去，擡手用力推了一下眼鏡，“明明是你說話的聲音自己跑到我耳朵裏來的，我聽力好還是我的錯？”
他剛說完，身邊就有一隻小手伸了出來，拽了拽他。
淩慕白一低頭。
小諾在旁邊，眼神示意他不要說話。
淩慕白：……
他做錯了什麽？爲什麽感覺自己突然被全世界嫌棄？
外面傳來副官的聲音，東錦霖應了一聲。
對洛雲染打了聲招呼，“我這邊要出發了。”
洛雲染忙道，“好，你去忙吧。”
“你真的沒事？”
洛雲染搖頭，“沒事，就是随便問問，不用管我，你去忙吧！”
東錦霖确認過後，這才點頭，“好。”
信号切斷，東錦霖的聲音消失了。
洛雲染轉身走了回來。
淩慕白涼涼地投了個眼神看了過去，“你不會是想去求婚的吧？”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洛雲染沒好氣地回了一句。
淩慕白微微一笑，對于對方這種反應很滿意。
這就證明他這一刀紮到痛處了。
要是對方不痛不癢，那才是失敗呢。
“别洩氣，既然上面已經簽署同意了，那我們接下來就有的忙了，正好七殿下沒空，你就把心思收一收，精力都投到你說的記憶回溯上吧！”
就隻有他一個人一直醉心于科研，這怎麽可以？
淩慕白發誓，一定要讓這股春風吹到更多人身上。
比如洛雲染，就是一個非常合适的對象。
本身有天賦，也非常有想法。
尤其是這次記憶回溯的事情，淩慕白發現她真的可以做到很多他之前根本想不到的事情。
區别隻在于，洛雲染到底有沒有這個想法要去做。
而大多數人卻是想做，卻沒有辦法做到。
這就證明，他的眼光沒錯。
要是洛雲染當初畢業之後就來幫他，或許靈樞出現的會比現在還要再早幾年。
“你放心，就算你不這麽說，我也會把這件事做好的，你要是很閑的話，多去看看那幾隻滄源螳螂吧。”洛雲染拉開椅子，坐了回去。
淩慕白聲音一凝滞。
他現在每天觀察那些螳螂仍然是必做功課，但是真的是看得有些惡心了。
畢竟他原本的興趣也是在人類這塊，而不是蟲族。
蟲族真的天生基因上有缺陷，就沒有長得好看的。
而且是越看越醜那種。
淩慕白看久了，現在連晚上做夢都能夢到那些綠油油的大眼睛，實在有些反胃。
“看這邊。”
突然一道稚嫩的聲音插入到兩人的對話中。
原本還在對峙的兩人一下子都被那聲音吸引了過去，瞬間抛棄之前的隔閡。
是小諾，他趴在操作台前，伸手指着其中一隻螳螂。
淩慕白之前已經看了好一會了，現在正是中場休息。
突然又把視線集中到螳螂上，一下子有些沒反應過來，“怎麽了？”
他看了這隻螳螂，和其他三隻沒有什麽區别啊。
“我剛剛看到它，吃到了一隻同類。”小諾認真地說。
“這種現象在他們這個種族内也是存在的，并不是什麽稀奇現象。”淩慕白呼出一口氣，說不出的有些失望。
小諾轉過頭來，藍眼睛澄澈如水，“吃了腦子。”
洛雲染瞬間看了過來，“滄源螳螂有隻吃腦子的習慣嗎？”
淩慕白也一下子沉吟了下來。
“不知道……但是在我觀察了這麽長時間以來，是沒有的。”他不是蟲族方面的專家，但是吃腦子這件事，的确是之前完全沒見過的。
“單獨看看這隻滄源螳螂！”洛雲染已經動手，直接調出了這隻的感測數據。
對比之下，并沒有發現什麽。
“和其他三隻差不多，目前看不出什麽明顯的差别。”淩慕白也是一眼就掃過了那些數據，略一思忖，他迅速發出了一條命令。
洛雲染，“你做了什麽？”
淩慕白的動作太快了，她都沒來得及看清他到底發出了個什麽命令。
“投喂，讓這隻滄源螳螂附近的工作人員集中給它投喂其他滄源螳螂，我要看看在多吃腦子之後，它到底會不會和其他三隻有區别。”淩慕白目光灼灼地盯着眼前那碩大的綠眼睛。
往常看到這對眼睛，他隻感到煩躁。
但現在，卻目光如炬，興味盎然！
果然很快，他們就在畫面裏看到了不少滄源螳螂出現在之前吃過腦子的那隻螳螂附近。
一場厮殺瞬間拉開。
其實原本，滄源螳螂并不能算得上是多麽兇猛好鬥的蟲族。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有這隻嵌入了小靈樞系統的實驗對象在，場面立刻變得兇殘起來。
任何生物，隻要一出現在它視線範圍之内，它立刻就展開了捕殺。
而且它的屬于愈戰愈勇那種，絲毫沒有因爲過多的殺戮而體力不支，反而越來越兇悍。
畫面裏，各種斷肢血液亂飛。
但淩慕白這邊一直顯示着那隻實驗對象的生命體征，一切正常。
就說明這些手不是它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
畫面才漸漸平靜下來。
淩慕白立刻對比了四隻實驗對象。
一道精光從鏡片上一閃而過，薄唇緩緩勾起，“看來我們找到加速小女皇進化的方法了。”
明顯的，這一隻剛剛經過一場厮殺的實驗對象的精神力要比其他三隻都要高出許多！
“或者是它的精神力先到了比其他三隻要高的地步，覺醒了吃腦子這個技能，找到了更快強化自身的方法。”洛雲染也看出來了，“找這個速度的話，不出三個月，這四隻小女皇就都可以成熟了吧？”
到時候就能直接用來投喂靈樞了。
而且這個厮殺速度，也可以大大降低蟲族過度繁殖，對人類栖息地造成的壓力。
還不用費一兵一卒。
淩慕白颔首，“可以這麽說，往後這個循環也可以繼續進行下去，靈樞不需要了，可以投入到星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