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雲染張了張嘴，片刻之後，點了點頭，“好，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既然你不想幫忙，我也不勉強你，我自己來就是了。”
隻是她畢竟不如淩慕白那麽了解靈樞，花費的時間肯定要比淩慕白要多。
不知道東錦霖能不能拖到那個時候。
她會先去和東錦霖說，讓他不要把全部的希望放到自己這裏。
做好兩手準備。
帝國雖然不想發動戰争，但是也絕對不懼怕戰争！
真要打起來，聯盟的人也占不到好處。
“你自己來？”淩慕白詫異地看了她一眼。
洛雲染颔首，“是啊，我自己來，怎麽說我也跟你是一個學校出來的，你能做到的事情，我就不相信我做不到。”
淩慕白一下子笑了，“還真是很少看你在科研這方面有這麽大的決心，我一直以爲我們兩個走的是截然不同的兩條道路。”
他更專注于研究，但洛雲染并不，她更喜歡治病救人。
看起來好像都屬于一個大範疇，但實際上，很多方面，這兩個人是背道而馳的。
就像淩慕白認爲，既然要有所成就，那麽這一路上的犧牲是不可避免的。
但洛雲染卻是殚精竭慮要救下她所能救下的每一條生命。
所以畢業之後，盡管淩慕白曾經熱情邀請過，但是洛雲染也還是拒絕了中央實驗室的邀請，直接去了帝國軍校。
“我不是對科研有決心，隻是對這件事有決心。”洛雲染更正道。
她所追求的目标，從來和淩慕白都不是一樣的。
淩慕白盯着她看了好一會，一轉頭，洩氣般地吐出了一口濁氣，“既然不喜歡，就沒必要把精力浪費在這上面。”
“可是……”
“還是交給專業人士來吧。”淩慕白腳下一蹬，椅子就滑到了對面的綜合工作台，“看着你們這些半懂不懂的人在這折騰，對我來說也是一種折磨。”
洛雲染愣了一愣，之後一下子反應過來，“你答應了？”
“我不是想幫你，隻是不想看了心煩。”淩慕白瞬間就把洛雲染的話給打了回去。
嚴厲更正自己的态度。
遠處的小諾朝洛雲染做了“沒問題”的手勢。
洛雲染倒是有些驚訝。
小諾和淩慕白的相處時間其實認真算起來，也沒有多長時間，怎麽這兩人之間好像莫名的就是對對方很了解似的。
難道這就是血緣羁絆你？
小諾比完手勢，就默默地把頭又低下去了。
淩慕白這邊快速調出了有關記憶重塑部分的資料，道，“我之前把你們的記憶都經過了修改，是因爲你們全都處在昏迷狀态，精神世界完全是我控制，但是你現在的要求，是他們還要能保持自如的行動，這和我之前是兩回事。”
“很困難嗎？”洛雲染一想，覺得也對，他們總不能把聯盟的人一個個躺着送回去吧。
就算他們說這些人沒事，還是活着的。
聯盟也不能善罷甘休的。
“不行的話，我試試看催眠。”洛雲染眯了下眼睛，心下有了方向。
淩慕白斜了她一眼，“同時催眠那麽多人，小心你自己萬劫不複，況且，你的催眠就算真的能起作用，也不能保證他們沒有被從催眠中喚醒的一天不是嗎？”
洛雲染的确自己也沒有什麽信心。
催眠适用的是那些本身意志力不是很堅定的人，這樣的引導效果最佳。
但如果本身意志力非常堅定。
比如東錦霖。
她就完全催眠不了。
還有些就算暫時可以催眠一下，用不了多久，那些人就能自己破除催眠。
“幸好你的要求不高，隻要他們失憶罷了，可以嘗試一下修複液相同的原理，把腦組織恢複到有這段記憶之前的狀态。”淩慕白收回了目光，繼續快速浏覽面前的數據。
洛雲染一愣，“修複液？”
可以用來對記憶進行修改嗎？
“我隻是說這個原理，沒說真的把修複液浸到腦子裏去，拜托，洛雲染，你是不是談戀愛談傻了？都說戀愛中的女人智商下降得可怕，我本來還不信，看你，石錘了。”淩慕白上下掃了她一遍，目光嫌棄。
洛雲染瞪他一眼，“我是覺得你說的這個修複液的想法可以啊，爲什麽不能浸腦子？也可以浸一浸腦子的。”
淩慕白不可思議，“你瘋了嗎？”
這人，居然比他還瘋狂？
洛雲染眉頭一皺，“想什麽呢？我肯定是不會把他們弄死的，要是可以弄死，我要這麽麻煩來找你想辦法嗎？”
淩慕白心下并不确定，理智上，覺得洛雲染應該是做不出那麽殘忍的事情來的。
可是他總覺得洛雲染剛才說的話，明明就是要把腦子拿出來的意思啊。
難道是他有什麽關鍵信息沒有抓到？
“我有個大概思路了，要實驗一下。”洛雲染突然說。
淩慕白瞬間驚悚，“你找誰都行，别找我！我的腦子是我現在最值錢的東西了，誰也不準碰！”
他身份特殊，雖然現在在實驗室了，但實際上還是個囚犯。
要說找個人來做實驗，他簡直是再适合不過的對象了。
“誰說要找你了？”洛雲染無語，轉身朝角落的小諾招招手，“小諾，過來。”
淩慕白腦袋裏“嗡”一聲！
身體快過大腦，一下飛撲了出去，抱住了真的非常聽話，已經往這邊來的小諾。
被抱住的小諾一臉懵懂。
淩慕白的雙臂卻是止不住微微發抖，“别過去，你給我老實在這裏呆着！”
“……”洛雲染吸了一口氣，“你不會是以爲我要拿小諾做實驗吧？”
淩慕白沒有說話，隻是回頭看着她，那眼神在反問——難道不是？
洛雲染耐着性子，認真解釋，“我隻是想讓小諾幫我拿幾隻小白鼠過來，我沒有用活人來做實驗的癖好。”
淩慕白還是很警惕，“你要對人腦做實驗，要小白鼠有什麽用？”
“這個一時半會跟你說不清楚，你到時候看我做不就知道了？”洛雲染覺得淩慕白現在過分敏感了，不打算跟他說太多，直接對小諾道，“給我找三隻來就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