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不是一道死題嗎？
“是不是覺得很失望？”淩慕白已經看出來洛雲染在想什麽了。
他微微一笑，“其實有一個辦法可以大大縮短這個時間。”
洛雲染，“什麽辦法？”
“X實驗。”
洛雲染一個激靈，眉頭瞬間擰起，“你在說什麽？難道你忘了自己現在是爲什麽被關在這裏了嗎？”
“我當然沒忘。”淩慕白十分坦然，攫人的目光緊接着射了過來，“但你也别忘了，靈樞最早是怎麽被激活的，它就是在X實驗的過程中才被激活，才有自己的意識，才跟你綁定的！如果沒有X實驗，它一直就是個躺在黑暗裏的秘密罷了。”
“想讓靈樞激活！就必須要有足夠的養分啊，就是因爲你把它賴以生存的養分都給拿走了！它才突然沒了音訊的，不是嗎？”淩慕白字字句句都猶如刀子般紮在洛雲染心上。
理智上她分明覺得他在胡說八道。
可是情感上，居然又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
的确，靈樞最早就是那麽出現的啊。
那要讓它再回來，走原來走過的路，有什麽不對呢？
“洛洛！你也看到了，正是因爲有了靈樞，現在帝國才發展得這麽好，事實證明我的發明是非常有價值的！如果能讓靈樞回來，以後肯定對帝國會更有溢出！哪有成功是不需要付出代價的呢？這些都是成功路上必經的坎坷，等到将來，大家會記得那些爲此犧牲的人的，這也是一種無上光榮的死，不是嗎？”
淩慕白循循善誘，他的聲音好像天生就帶着種蠱惑的特質，讓人忍不住信服。
“不是。”
忽然一道低低的聲音回答了淩慕白。
低沉，卻笃定。
淩慕白詫異地擡起頭，就看到洛雲染已經從剛才的慌亂中回過了神來。
她定定的看着自己，目光深沉，但黑暗伸出又有兩點光亮亮的驚人，“靈樞跟我說過，吸取别人的精神力不是它的本意，是因爲早期被你設定好了它無法反抗，自從它和我綁定後，就再也沒有主動吸取過别人的精神力，所以，如果讓它選擇，它一定不會願意用X實驗的方式複蘇。”
洛雲染大步走了過來，“感謝你這段時間爲了靈樞所做的一切，不過，我想我以後可能不再需要你的幫助了。”道不同，不相爲謀。
她朝門口走去。
“等等！”淩慕白突然在身後喊了一聲。
洛雲染停步，回過頭來。
“還有什麽事嗎？你放心，重力手環他們應該不會再給你戴上了。”
淩慕白一下子笑了出來，“這種時候了，你還是會替别人着想，真不知道你是不長記性還是太善良。”
洛雲染皺眉，“我沒有，我隻是就事論事，你不用覺得欠我人情。”
原本淩慕白就夠不上佩戴重力手環的級别。
他本身身體素質也比被人差很多，長期佩戴重力手環，會對他的身體造成不可修複的損傷。
“你不用把自己摘得這麽幹淨，要不是你去開這個口，你覺得他們會主動摘了我的重力手環嗎？”淩慕白朝她招招手，“回來吧，既然你不願意再進行一次X實驗，那我們可以走别的路子嘛。”
洛雲染一愣，“别的路子？”
“我又沒說過隻有X實驗這一條路可走，隻不過這條路最快捷最能馬上見到成效罷了，我是誰？我可是創造靈樞的人，就算沒有X實驗，我也能把它給拉回來！”淩慕白的最後一句話擲地有聲。
洛雲染大喜過望，馬上跑了過來，“真的嗎？那你爲什麽不早說，有什麽我能做的，你隻管說。”
淩慕白不鹹不淡地哼了一聲，“我勸你最好不要太樂觀，我隻是說有别的路子，但畢竟是之前沒有走過的路，到底會怎麽樣，沒人能保證。”
“沒關系！”洛雲染完全不介意，反而比之前要開朗了不少。
淩慕白看着她這個樣子，不由歎了一口氣，“有時候我真搞不懂你們這種人到底是怎麽想的。”
在他心目中，他覺得洛雲染有完全不亞于自己的天分。
如果她肯和自己合作。
他們的事業會事半功倍，甚至可以改變世界！
但是洛雲染好像，志不在此。
明明之前唾手可得的滔天權勢，她說把精神力給出去就都給出去了。
現在又爲了個小系統如此勞心勞力。
淩慕白自己對靈樞要說有多深的感情，倒是不可能。
畢竟在他這裏，靈樞不會說話也不會思考，就是個工具。
他之所以一直心心念念要得到，就是不甘心自己的研究成果被别人竊取，他想要改命！
但洛雲染對靈樞的感情，好像真的不是他能理解的。
“鑒于你們之前吸取了蟲族女皇的事情，我現在有個新思路，”淩慕白翻轉手腕，從自己的光腦裏翻出了一枚芯片，插入了面前的操作台，“我可以試着改變靈樞精神力汲取方式，看看是不是可以把對象專門設置爲蟲族。”
洛雲染意外，“可以做到嗎？可是普通蟲族的精神力并不高，隻有女皇才有非常出衆的精神力。”
這個問題洛雲染之前也想過，可是才一開始就卡住了。
“但是蟲族數量衆多，而且繁衍速度非常之快，通常如果沒有天敵的話，他們一星期就能占領整個星球。”淩慕白說，“我想嘗試着建立一個橋梁，在人類和蟲族之間，給某個蟲族配備上類似的靈樞，讓它去吸取同伴的精神力，等達到一定程度，再把它獲取的精神力轉移到你這邊來。”
洛雲染的眼皮一跳，有些不确定道，“你這是……要再造一個女皇？”
女皇的誕生本來就是不斷地以同類爲食，堆積自己的實力。
和淩慕白現在所說的這個思路何其相似？
“概念差不多，不過你不用擔心，這個女皇是我們制造出來的，所以它的行動都在我們的控制範圍之内，而且其實不用對它身上那個類似靈樞太過高看，我要是有能力真的能造一個一模一樣的靈樞出來的話，現在還會在這裏嗎？”淩慕白自嘲道，聳了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