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捂着眼睛，指縫大開，口中“啧啧”，“現在都流行把狗騙進來再殺嗎？一口狗糧猝不及防！”
洛雲染轉頭看過來，“院長最近愛好狗糧？”
院長連忙擺手，“我還小，我不懂！”
他這張臉說這話，确實是一點違和感都沒有，但是考慮到院長的實際年齡的話，就會覺得非常的……咳！
大概是院長自己也發覺了這個尴尬點，趕緊輕咳了一聲，把話題拉回正規，“來再試一遍吧，我幫你把控着上層。”
洛雲染颔首，重新嘗試從剛才的接入點和星網建立連接。
在光腦和設備對接之後，突然發出“滴”地一聲。
洛雲染神色一變，腦子裏迅速跳出靈樞機械的聲音，［對接成功，是否啓動精神力灌輸任務？］
洛雲染有些不敢置信，咔嚓咔嚓轉頭看向院長，“院長……”
院長還在盯着屏幕看，他深知自己這一環的關鍵性，不敢有絲毫分神，“嗯？怎麽了，你準備好了随時跟我說，我幫你核對數據。”
“不是……”洛雲染明明沒有被束縛，但是本能地不敢亂動，“我連接上了……”
“哦，”院長随口應了一句，過了一秒，突然“唰”一下擡起頭來，瞪大了眼睛，“你剛剛說什麽？我好像幻聽了。”
“我說，我連接上了。”洛雲染又清晰地重複了一遍。
院長的下巴快掉到地上了。
洛雲染說，“不信你查看一下？”
院長立刻趴到操作台檢查，其實隻要看一眼就行，但是他真的反反複複，眼睛閉上又睜開，睜開又閉上，看了好幾遍。
到最後，終于确定自己的眼睛沒有問題，這才有些僵硬地把脖子轉了過來，“……你怎麽做到的？”
要知道，連接的這個過程，說起來簡單，但實際上星網有那麽多分類裏的那麽多接口，要把每一個接口都對應地接上，就算派最熟練的工程師來，那也得幾天幾夜。
而且這當中，一旦某一個接錯了，那就垮了。
要全部一個一個檢查，看看究竟是哪裏錯了，這等于就是一個重新再來的過程。
洛雲染搖頭，“不是我，是靈樞自己接上的，全程不到一眨眼的工夫。”
她也萬萬沒想到事情居然進展得這麽順利。
原本以爲是個非常好大的工程，結果靈樞一上來就給秒殺了。
院長驚歎，“真是個不得了的天才隻作！好想仔細研究一下靈樞的構成！”
洛雲染眉毛一跳，“你不會是想變成第二個淩慕白吧？”
院長咳嗽一聲，略顯尴尬，“沒有沒有，我就是有點好奇，像我們這樣的人都會好奇的吧？這個靈樞的完整和智慧程度遠超我的預期啊。”
“但是進化的代價是巨大的。”洛雲染想起那些用生命喂了系統，而永遠消失在星海的同僚們。
意識裏的靈樞弱弱地發出了一聲。
洛雲染瞬間回過神來，在心裏安慰了靈樞幾句，“這不是你的錯，你被設定好了程序，要做什麽，不是你自己能決定的，你看，自從我們兩個綁定到一起後，你不是沒有在傷害過别人嗎？”
靈樞漸漸安靜下來，弱弱地對洛雲染發出了一聲回應，表示自己聽到剛才的話了。
院長打個激靈，幹笑兩聲，“理念确實很朝前，就是這個做法實在是太殘暴了，的确讓人不敢苟同……不過，如果是像你們這樣呢？比如設定一個禁止，不能從人類身上獲取精神力，但是可以從蟲族身上？”
“你的想法太理想化了，蟲族普遍精神力都地下，隻有女皇才是其中翹楚，正是因爲女皇有強大的精神力才讓它變得這麽可怕，如果每一隻蟲族都是這樣，那我們人類早就滅絕了。”洛雲染皺眉，看院長的時候，不由微微眯了一點眼睛。
她怎麽感覺，現在院長的想法非常可怕？
隐隐有種淩慕白第二的趨勢……
院長一拍腦袋，恍然，“哦，我倒是忘了這個，嗯，那看來這個靈樞的缺陷還是很大的，目前果然不适合大面積推廣。”
洛雲染看他專心緻志地又投入到眼下的事情裏去，心裏緩緩松了一口氣。
……
另一邊，淩慕白吭哧吭哧在黑暗中摸索了不知道到底多久之後，終于費力地強行推開了一扇早已老舊到快要報廢的艙門。
艙門一打開，外面有風聲吹來。
淩慕白深吸了幾口氣，四周黑洞洞的，什麽也看不見。
但他的嘴角卻止不住地上揚。
他知道，自己逃出來了。
這裏應該是中央實驗室一個報廢許久的倉庫。
這裏有曾經最先進的逃生飛艇。
不過，自從更高端的個人救生系統出現後，這裏就失去了價值。
實驗室越來越往高層建，這地下的倉庫早就被遺忘到不知道哪個犄角旮旯裏去了。
但是很幸運的是，淩慕白之前的導師帶淩慕白來過這裏。
連帶着緊急逃生通道也是那個導師告訴他的。
雖然導師當時隻是随口一提，但淩慕白卻是特意去做了很多功課，了解了這些。
因爲他知道，自己和别人不一樣。
别人輕輕松松就能逃生，但他天賦比别人差了這麽多，很可能成爲任何一場災難中的倒黴鬼。
淩慕白在黑暗中靜靜地站了好一會，确定這裏除了他自己之外，沒有第二個人。
這才打開了光腦的照明。
一團不算太明亮的光暈從黑暗中蕩漾開來。
淩慕白眯了眯眼睛。
漸漸适應了現在的光線，看清他周圍躺着一架架早已過時的老舊飛艇。
上面積滿了灰塵，幾乎都分辨不出本來的顔色了。
淩慕白拂開最近一架飛艇的艙門，用力擦拭了好一陣，才讓他看到密碼鎖的輸入盤。
他記得初始密碼，熟練地按下一串，确認。
靜悄悄……
沒有任何反應。
淩慕白眉頭一皺，又按一遍，确認！
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該死！怎麽會沒用呢？”他明明沒有記錯，爲什麽連按兩次都沒有用？
淩慕白惱怒地一拳砸在了艙門上！
隻聽“嘭”一聲，艙門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