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奪過身旁士兵的一把劍,直接朝東錦霖擲了過去!
東錦霖不能地舉手一接。
那把劍穩穩地落在了他手裏,劍柄瞬間被握緊!
惠王的心裏一下子打起鼓來!
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幾下,想開口,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如果足夠了解惠王的話,就會知道,他如果還能侃侃而談,那都不是真的着急,但一旦惠王安靜了,那事情才嚴重。
這小子……不會真的想殺我吧?
惠王心裏默默嘀咕了一句,眼尾餘光往對面瞟。
剛才兩人一場翻臉大戲,吵吵鬧鬧地拖了一些時間,但是對面一時半會還沒有露出什麽可以突破的破綻來。
真是讓人着急上火……
或者……剛才一直隻有自己一個人在想突破困境,東錦霖根本跟自己沒在同一條陣線上?
“快動手!不然我動手了!”勤王一把扯過人質,一刀就紮在了那女子肩膀上。
女子痛得大叫!
但嘴被堵着,叫聲出來也隻變成了一點模糊破碎的音節。
雖然聽不清,但着實滲人!
東錦霖冷峻的臉上,是仿若要将對面人飲血啖肉的可怕,但當然是沒能靠近,就被勤王這邊的人給逼了回去。
慢條斯理地拔出匕首,甚至不懷好意地在拔出的過程中稍稍轉了轉手柄,“還不動手?”
蒙着眼睛的女子撲簌簌抖個不停,潸潸血迹從肩頭滲出來,讓她本就蒼白的臉色變得更加慘白。
東錦霖一點一點看着,握着劍柄的手背上青筋畢現……
勤王一刀拔出,眼皮都不帶眨一下的就要揮下第二刀。
東錦霖大喊,“不要!”
下一瞬銀白的長劍捖了個利落的劍花,“唰”地橫在了自己脖子上,東錦霖冷聲道,“我用我自己,換她。”
勤王笑了一下,下一刻就冷了下來,“這可不行,你可以爲了這女人殺了三哥,可是三哥和這女人又沒有什麽關系,他卻是不會爲了這女人而對我唯命是從的,虧本的買賣我不做。”
讓東錦霖殺了惠王,手上的人質還能繼續挾持東錦霖。
但是東錦霖死了,手上的人質卻是失去了價值。
“殺三哥,你動不了手的話,我來結束這個僵局吧。”勤王猛地又拎起匕首,照着人質的心髒狠狠紮下!
“對不起了三哥!”東錦霖突然大喊一聲,惠王隻覺得脖子一涼,下一瞬就眼睜睜看着一串血花從自己脖頸間飛了出去。
他的瞳孔一點點放大,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後倒去……
“呵!”勤王忽然低笑一聲,“放箭!”
刷刷刷刷!
漫天箭雨頃刻間籠罩過來。
東錦霖距離最近,而且剛剛對惠王出手,劍還沒來得及收回來呢。
噗!
一支箭就這麽直挺挺插入了東錦霖的胸膛。
“東錦霖!!”
突然一聲大喊在一片混亂中響起。
這個聲音?
衆人一愣,似乎意識到了什麽,又不敢去确認。
但還是下意識地擡頭朝那個方向看去。
“嗖”地一下,一道黑影從天而降,一把接住東錦霖!
再一個眨眼,已經躍到了神機營身後。
神機營的銀甲人瞬間收攏了剛才的空隙,将人嚴嚴實實地保護了起來。
“你怎麽樣!”洛雲染迅速按住出血口,靈樞系統已經瞬間将傷口的片子拍了一張,呈現在了洛雲染的意識裏。
小魚兒立刻把東錦霖往洛雲染那邊一送。
東錦霖并沒有失去意識,有些艱難地轉過頭來,尋找那個熟悉的聲音。
然後……
看到了洛雲染滿是擔心的臉。
“呵……”他一瞬放松下來,呼出了一口氣,帶着笑意,“你沒事?”
洛雲染冷聲呵斥,“我好得很!現在該擔心的是你有沒有事!”
她看了,這箭頭是帶着倒鈎的,位置在距離心髒不到兩公分的地方。
暫時沒事,可是一旦拔箭,保不準就出事了。
可是箭插在人身體裏,又不可能不拔。
剛剛采了一點血樣,箭頭上面還帶了點很麻煩的東西。
估計是在人這麽多的混亂場面怕誤傷到自己人,所以不是毒藥,但會阻礙血液凝固。
時間拖得越久,失血就會越多。
東錦霖舉起手,覆在洛雲染按在他胸口處的手背上,“你回來,就沒事了……”
話音剛落,就聽到惠王一聲大喊,“兄弟們!上啊!通通拿下!”
這聲一起,周圍忽然響起了山呼海嘯般的喊殺聲!
勤王大驚失色,他既震驚于剛剛明明已經被解決了的惠王爲什麽此刻能從地上爬起來。
更驚訝于,東錦霖他們,到底是從哪裏來的兵力?
不是城裏爆發了大規模的瘟疫,他們的人幾乎全部失去戰鬥力了嗎?
然而,無論他如何驚訝,那些從四面八方湧過來的士兵是真實存在的。
并不會因爲他的不相信而變成一團幻影消失。
而且那些士兵,一個個都穿着西北軍的軍服,聲音洪亮,腳步很快,看着完全不像是染了瘟疫的模樣。
勤王一掀衣襟,迅速從懷裏掏出個東西來高舉過頭,“我才是皇帝!我才是名正言順的繼位者!玉玺!我這裏有玉玺!你們都想造反嗎!”
拿在他手上的,赫然就是蒼雲國那枚丢失已久的傳國玉玺!
先前的七皇子因爲一直沒能找到真正的玉玺,導緻政令都不得發布,好不容易大着膽子給東錦霖下了道賜死的诏書,還被東錦霖給發現了玉玺的秘密。
但現在,東錦霖相信,勤王手上拿着的,應該是真的。
因爲勤王是做好了要一舉登基的準備來的,玉玺自然要帶在身上。
東錦霖費力地張嘴想說什麽,惠王直接甩給東錦霖一記白眼,“你閉嘴!”
然後捂着脖子就對着勤王嘲諷,“誰管你個破玉玺!我們就是來造反的!”
勤王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愣在那裏。
下一瞬就聽惠王對那些士兵大喊,“他手那個玉玺是假的!别害怕,放開膽子上吧!”
被吓得頓在當場的勤王失去了最佳解釋的機會,等他再想開口,可信指數已經直線下降,蕩到了谷底。
看着得意洋洋的惠王,勤王牙齒打架,“我信了你的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