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冷笑一聲,“沒想到你這麽快就得到了消息,爲了個女人,居然如此這般肆意胡來!你簡直讓我太失望了!”
東錦霖原本是來救秦國公走的,但是秦國公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而且字裏行間還不離洛雲染。
東錦霖的俊臉瞬間就繃了起來,“是誰告訴您的?”
秦國公氣得手抖,不住地敲打躺椅的扶手,“你敢做這樣的事,害怕被人知道啊!現在才知道害怕,是不是晚了點!”
罵完,秦國公撐着扶手坐直了起來,态度傲嬌,“不過還好,現在沒有幾個人知道,你趁早跟那個女人斷幹淨了!最好親手殺了那個夏族餘孽,這樣才能斬草除根,以絕後患!”
東錦霖的薄唇抿成了一道鋒利的線,一邊唇角挑起一點,顯出似嘲弄似不屑的傲然之色,“我現在就可以告訴外公,我的事情,我自己可以做主,不需要,也不允許任何人橫加幹涉。”
“你!難道你現在的一切都不想要了嗎?要是讓皇上知道你居然和夏族公主勾結在一起,你讓皇上怎麽想!”
“那是我要擔心的事情,外公您還是趕緊跟我走吧。”現在外面的火勢似乎更猛烈了,濃煙熏的東錦霖連眼睛都不由得眯了起來。
“咳咳!咳咳咳咳!你要是不這麽做,我就告訴那個公主,當初是我們秦家帶人咳咳!踏平咳!踏平的夏族!”
秦國公也被煙熏到,止不住地大咳了起來。
東錦霖的神色陡然一厲,一個箭步沖到了裏面
秦國公大驚,“你幹什麽!你咳!咳咳!”
老爺子奮力掙紮,東錦霖濃眉皺起,正遲疑着要不要對老人家動手,秦國公自己倒突然一下又暈過去了。
老人家到底是身體比如年輕人,再加上之前已經暈了一次,又是刺激又是煙熏的。
東錦霖扶着昏倒過去的秦國公,倒是比對付之前不停掙紮的老頭子要容易許多。
把人往肩上一扛,轉身就要出去。
門簾卻更快一步被人從外面掀了起來。
東錦霖後退一步。
那人低笑一聲,往裏更進了一步,唇角飛揚,“怎麽,怕我?”
東錦霖,“……”
他沒有說話,隻是用一雙銳利的鳳目一瞬不移地盯着那個人的臉孔。
那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孔。
“我們明明長了一模一樣的臉,你對我會害怕,那你每天照鏡子,豈不是要把自己吓死?”
七皇子一步一步朝東錦霖逼近,如同走在自家後花園一樣自在,“你這就是做賊心虛,搶了别人的東西,就算表面看起來風光,但良心怎麽都不會放過你的,我來幫你一把怎麽樣?把不屬于你的東西都拿走,這樣,你就可以安安心心地死去了……”
“我不會死。”東錦霖平靜地和他對視。
七皇子的面目瞬間猙獰,“你該死!你現在用的是我的名字!占着我的位置!你就是小偷!騙子!我真可憐你,過去的十六年你什麽都沒有,所以才會這麽厚顔無恥地将别人的東西據爲己有吧?你說如果被父皇知道現在的東錦霖就是他一直最爲厭惡的兒子東錦霄,父皇會做何感想?”
“我的命運不是你能決定的,至于父皇,”東錦霖頓了一頓,淡淡一哂,“成王敗寇,隻要成爲最後的勝者就可以了,誰會去追究一無是處的過去。”
七皇子駭然,聽東錦霖這話的意思,竟然有要一争天下的意思!
可是就憑他?
“你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但是你就算最後赢了天下又如何呢?全天下沒有一個人喜歡你,沒有一個人真心待你,你活着的每一天都不過是多一天的折磨罷了——”
東錦霖驟然低吼,“你胡說!”
“哈!你該不會在想,起碼小雲子還是喜歡你的吧?”七皇子突然話鋒一轉,詭異地超東錦霖一笑,“那我真的要爲你的天真而感到遺憾了。”
東錦霖的太陽穴突突跳動,頭開始控制不住地有些疼了起來,“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七皇子歎息地搖了搖頭,繞着東錦霖走了一圈。
東錦霖怕他對秦國公做什麽,立刻防備地往後躲去。
“你難道忘了你今天是怎麽出現在這裏的嗎?是被一支步搖給騙過來的吧?”
頭疼的更厲害了,東錦霖的心中随着七皇子的引導,冒出了一些猜想,他立刻用力晃動腦袋把那一點可疑的猜想給甩出的腦袋。
七皇子他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裏,鬼魅般的聲音循循善誘,“别垂死掙紮了,事情就是你想的那樣,小雲子從一開始就是站在我這邊的,并且從始至終都是站在我這邊的,否則她怎麽會讓自己是夏族公主這麽大的秘密暴露給秦國公呢?”
頭痛欲裂!東錦霖目眦欲裂,雙目通紅,“你說是她自己洩露自己的身份的?”
“那不然呢?步搖也是她給我的。”七皇子瞥了一眼東錦霖的腰間,那支步搖現在還被别在那裏,像個笑話,“你稍微用點腦子想想嘛,你和她可是不共戴天之仇,她怎麽可能那麽雲淡風輕地就當做什麽事也沒發生一樣,繼續跟你在一起呢?”
“不對!”那疼痛從最初的點,到線,現在已經直接擴展到了面,東錦霖感覺自己的腦袋疼得都快炸開了,但還有一根理智的線緊繃着,一直沒有斷,“如果說我是她的仇人,那麽你也是!我們身上流的血是一樣的,她沒有可能背叛我而幫助你!”
“唉,你爲什麽總要這麽刨根問底呢?”七皇子歎息了一聲,睇給了東錦霖一個十分同情的眼神,“你不知道有的時候真相比謊言更傷人嗎?爲什麽她要背叛你而選擇我,既然你這麽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
七皇子蓦地湊近東錦霖,黑沉沉的眼睛像兩團鬼火,“那是因爲……她,有了我的孩子。”
轟隆隆的滾雷從頭頂直沖心髒!
東錦霖被劈得四分五裂,那根理智的線也岌岌可危,繃到了極緻,“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