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大喜,然後一瞬反應過來,迅速控制住了表情。
口中高呼着“父皇!”人已經大步往裏沖了進去!
甚至連他一貫注意的走路姿勢都顧不得了!
而高樓之上的勤王一看到太子沖進去了,如同看到了等待已經的獵物終于自投羅網,立馬就沖下了樓。
迅速帶起一早就安排好的人馬,“馬上跟本王走!快!”
養心殿處,太子在聽到十皇子的大喊後第一時間沖了進來,看到的,就是皇帝了無生氣地歪倒在龍榻邊,一動不動。
十皇子癱坐在地上,整個身子抖得不成樣子。
太子大步上前,伸手在皇帝的鼻息下面一探——
沒有氣息!
太子詫異回頭,“你殺了父皇?”
“啊?”十皇子毛骨悚然,拼命擺手,“不是不是!跟我沒關系!我、我進來的時候就已經這樣了!我什麽事都不知道啊!我什麽的都不知道!我沒有!我真的沒有!五哥你信我!你信我!”
如果說十皇子剛才進來看到皇帝屍體時候的驚喜程度是一的話,那他現在被太子當成是殺害了皇帝的兇手這個驚吓程度就是十!
太子眉心蹙起,面露懷疑,“真的不是你?”
“不是不是!真的不是!我……我進來的時候真的就已經這樣了!我……我……”十皇子竭力想爲自己找一些可以證明自己清白的證據。
可是他現在腦子已經一團亂了,害怕的來不及,根本沒有空閑去思考。
他好想哭!
太子一隻手落在十皇子肩上,“十弟你不要怕,不管是誰下的手,父皇現在已經這樣了,那我們就要繼續把該做的事情做完。”
“不……不是……真的不是我……”十皇子覺得聽太子這話的意思,似乎已經認定了就是他殺的人。
可是他真的沒做啊!
太子沒閑心聽十皇子在這絮絮叨叨,“你是最後一個見到父皇的人,父皇最後決定馬上傳位于我,聽明白了沒有!”
十皇子怔怔地不知所措。
“聽明白了沒有!”太子手下用力一抓,指甲幾乎要掐進十皇子的肉裏面去。
十皇子吃痛,一下子醒過神來,看到太子恐怖的臉孔,當即什麽也不敢多想,忙不疊點頭如搗蒜,“知、知道了!我知道了!”
“好!”太子起身,大步朝外走,同時臉上已經換好了一副悲戚的神情,“父皇駕崩了!父皇!駕崩了!”
太子人走到外面,外面的每一個人都已經聽到了太子剛才的喊話了,木然地站在那裏。
看到太子從裏面走出來,然後太子一跪,其他人趕緊跟着紛紛跪了下來。
太子招手,喚來随從,“召集文武大臣,把這個消息馬上傳出去——”
“荒唐!”突然有人一聲厲喝。
同時伴随着鐵甲部隊大面積移動過來的大動靜。
太子一擡頭。
“四、四哥!”十皇子不敢一個人呆在裏面,跌跌撞撞跟着跑了出來,一出來就看到這一幕,瞬間吓得驚呼出聲。
勤王冷冽的視線掃過太子和十皇子,擡手一指,“你二人狼子野心,竟敢逼宮篡位,來人呐!拿下!”
“是!”
跟着勤王一起來的鐵甲部隊立刻山呼海嘯地應了一聲,那腳一跺,整個地面都在晃動一樣!
太子一扯十皇子,從地上站了起來,随手擦掉了腮邊的幾滴眼淚,氣勢威儀地朝勤王一指,“該被拿下的人是你!父皇已經駕崩了,你這個時候帶着這麽多人來到養心殿,你居心何在!”
“父皇駕崩了?”勤王一愣,旋即又立刻否定了心中升起了那點小想法,冷笑出聲,“父皇好好的!我帶人來是爲了救駕!”
“本宮說駕崩了就是駕崩了,父皇剛才已經留下了最後的旨意,傳位于我,”太子雙手往後面一背,“從今日我就是蒼雲國的新任帝王!我——”
“通通拿下!”勤王才不聽太子說什麽呢,直接一聲令下。
養心殿外兩方勢力瞬間戰到了一起。
屍橫遍野,血染宮牆!
等外面的喧嚣聲漸漸平息,連天空都似乎染上了血色。
勤王帶着一聲血迹,一步一步登上台階。
他一手提劍,一手按住門扉,深吸了一口氣,推門,“父皇——”
裏面有人轉身看了過來。
勤王一下子定在了那裏,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怎麽是你?”
東錦霖微微蹙了蹙眉,似對勤王這質問的口吻有些不悅,“爲什麽不能是我?”
勤王的腦袋“嗡”一下亂了!
東錦霖現在,應該被人狙擊在路上了才對,太子明知道東錦霖要回來,怎麽可能不采取任何行動,還讓這人平平安安地進宮來了呢!
而且,他是什麽時候進宮的?
爲什麽自己一點消息也沒有得到?
“老七一早就來了,已經在這陪着朕說了好一會話了……”皇帝蒼老疲憊的聲音悠悠地從東錦霖身後傳來。
勤王一下子驚醒過來,這才意識到皇帝還在這裏,感覺上前朝皇帝見禮,“兒臣參見父皇!兒臣救駕來遲,讓父皇受驚了!”
皇帝的目光掃過勤王手上的劍。
勤王一驚,趕緊把劍給丢了!
“哐當”一聲,長劍砸在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音。
勤王的心也因爲這“嗡嗡嗡”的金屬嗡鳴聲而跳動不已。
皇帝的目光這才不着痕迹地收了回來,擡手朝勤王招了招,“走近些,太子現在怎麽樣了?”
勤王立刻跪了下來,“兒臣方才失手刺了太子一劍,雖然人沒死,但……傷的不輕……”
“哼!他罪有應得!”皇帝聽聞太子中劍一點也不擔心,隻要一想到剛才太子在養心殿外喊的那些混賬話,他就恨不得把那逆子剝皮抽筋!
養着這麽多年的兒子,他一直以爲太子就是能力不行,心胸狹隘了些。
但是萬萬沒想到啊,樣樣都不行的這個兒子,唯獨狗膽包天!
皇帝又道,“不要管他!讓他死了算了!”
勤王自然不會替太子說話,事實上他就是想這麽安排太子的,“父皇息怒,身體要緊。”
皇帝一下子被這句話刺中了喉嚨,瞳孔猛地不自然地縮了一下。
“父皇隻是偶感風寒,身體并無大礙。”東錦霖忽然自然而然地接了勤王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