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原本隻有一個的東錦霖忽然間多出了一個雙生兄弟。
那麽,也就是說,李家和金一堂的關系,現在的勤王未必就是不知情的。
“哦對了,三哥說他待會會過來一趟。”東錦霄忽然道。
洛雲染瞬間從自己的思緒裏抽回了神,“啊?”
來這裏?
“不是,殿下,這會不會太冒險了?”她聽剛才東錦霄的意思,惠王應該是暫時和東錦霄達成了某種合作關系。
但是這可是在宮裏,這麽明目張膽的見面,會不會也太嚣張了?
不是說了要秘密合作的嗎?
“不是來見我,是見你。”東錦霄指了指洛雲染,然後把一早計劃好的安排說出來,“酉時你去禦膳房,三哥會在那裏,到時候你見機行事,他……其實也沒什麽事,就是這陣子受了寒,非要讓你給他紮兩針。”
提到這個,東錦霄都有些面上無光,不禁撫額,感覺惠王完全就是個小孩子脾氣。
明明之前被紮得那麽慘,結果轉頭居然莫名其妙還想念上被紮的滋味了。
也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
而且,不就是普通的風寒嗎?随便找個大夫開點藥總能治好。
惠王卻不走尋常路,甯可冒險進宮來一趟。
洛雲染“哦”了一聲,表示自己知道了,“那我是不是要早點過去?現在離酉時也沒有多久了。”
東錦霄不甚在意地擺了擺手,“你看着辦,讓他等一等也無妨,我看禦膳房那邊熱氣蒸騰,讓他多在裏面蒸一會,說不定他那點小毛病就不藥而愈了。”
這真的是親兄弟無疑了……
“對了。”東錦霄原本要走,腳步又突然頓了一下,“出去的時候多穿件衣服,外面冷。”
洛雲染看了看自己原本就已經厚的不能再厚的衣服,講真,她裏裏外外套了六層,真的不能再多了好麽……
不然她連手都甩不開。
她忽然覺得東錦霄這表現,就跟“你媽覺得你冷”一樣一樣的。
嘴上卻還是應了一聲,“知道了。”
甭管穿不穿,反正先答應下來。
到時候東錦霄又不會跟着自己一塊出門,他也管不到不是?
東錦霄點了點頭,拿上大氅就走了出去,“我有點事,可能今天晚上回不來,不用等我。”
洛雲染看他剛才就是一副剛剛才從外面回來的樣子,這會才沒說幾句話就又要走。
剛想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東錦霄人已經走入了外面的寒風中。
洛雲染被吹得一個激靈,趕緊跺了跺腳,過去門口,外頭已經沒人了。
趕緊把門帶上,搓着手回來給自己倒了點熱水暖暖手。
片刻之後看時辰差不多了,就準備出門去禦膳房。
“這麽晚了去哪啊?難不成外面有個相好的?”一道調笑聲突然從頭頂挂了下來。
洛雲染“嗖”地往後一縮,剛才用來暖手的那盆“嘩啦”一下就潑了出去!
“哎喲我的媽呀!”
那人驚呼一聲,洛雲染一擡頭就看到一道黑色身影貓兒似的利落地翻了下來,一點水都沒沾到,卻好像猴子身上長了跳蚤一樣,一個勁地在自己身上拍來拍去。
“你這翻牆的毛病什麽時候能改改?好歹也是個太子。”洛雲染白了對面那人一眼。
北堂夜不甚贊同地哼了一聲,“我這是報名的本領,怎麽能改?”
“你在這聽多久了?剛才的事情都聽到了?”洛雲染挑眉,警惕地打量着他。
北堂夜綻開一個愉快的笑容,像隻狐狸一樣,大言不慚,“聽到了啊,該聽到的不該聽到的,都聽得清清楚楚呢。”
其實他才剛到不久,東錦霄在裏面的時候他哪裏敢靠近啊。
那人隻要稍微有點風吹草動立馬就能發覺,也不知道是怎麽練的,簡直跟野獸的本能似的,變态一個!
洛雲染雙手環抱,閑閑地往旁邊一靠,“哦,那你再複述一遍我聽聽,有什麽不對的地方我幫你改正一下。”
“我——是個傻子麽?”北堂夜沒好氣地白了洛雲染一眼,“你當我三歲小孩啊,這麽好騙,才不告訴你!要不然你再說一遍,我聽聽和我之前聽到的是不是有什麽同,不對的地方我幫你改正啊。”
洛雲染看他這樣子,就估摸着這貨其實剛才是在詐她,真是有夠無聊的。
搖了搖頭,俯身撿起了地上的水盆,“你要是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自個兒在這慢慢玩吧。”
“诶?诶!你等等!你站住!”北堂夜一愣,着急地一個箭步趕緊追了上來攔住了洛雲染的去路,“我還沒說正事呢,你今天要是走了,我保證你後悔得回來叫我爺爺!”
真是的,他特意冒險給她傳信的,怎麽一點也不知道捧着他點呢?
洛雲染颔首,“那你倒是說啊。”
北堂夜氣呼呼地皺起了臉。
不對,他預想中的畫面根本不是這樣的啊。
明明應該是這人求着自己把消息告訴他,自己大發慈悲勉爲其難才對啊。
怎麽感覺現在求人的和被求的換了個位置呢?
可是他也想不明白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已經被逼到這個份上了,洛雲染那邊大有——你愛說說,不說我走了,的架勢。
北堂夜又不想白跑一趟,隻能認命了。
道,“好吧,我就是來告訴你一聲,勤王今天去找我了,要了點東西。”
“嗯?”今天已經是第二次從别人那裏聽到勤王的消息了,看來勤王最近跑得很勤啊。
“反正就是很麻煩的東西,具體的我就不跟你說了,我看他對腰牌的事情還是沒死心,今天又問了我一遍,你自己小心點吧,可别掉坑裏了。”北堂夜有些煩躁地飛快說完。
洛雲染追問,“麻煩的東西是什麽,說具體點。”
北堂夜搖頭,“我來給你通風報信已經是很講義氣了,你别得寸進尺。”
“你反正都說了,既然秘密已經洩露,還怕再多洩露一點嗎?”洛雲染循循善誘。
北堂夜感覺自己被步步緊逼,無措地往後退了一步,“你這是什麽歪理,不能這麽混爲一談的好麽,再說了,我跟勤王現在也算是合作夥伴,我怎麽能出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