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掌櫃的跟我說，最近藥膳生意特别好，從年三十到十五的桌子全都訂滿了。”東錦霄給洛雲染重新倒了一杯熱茶，不經意地提起了摘星樓的事情。
難道是藥膳的緣故？
“是嗎？”洛雲染捧起茶杯，暖着涼冰冰的雙手，“那每天大概能賣出多少桌啊？”
東錦霄頓了一下，搖頭，“具體不好說，但是不多，限量供應，反而供不應求，如果賣得太多了，就不稀罕了。”
饑餓營銷，對于那些隻買貴的不買對的權貴們來說，的确是非常奏效的營銷方法。
但如果這麽說的話，每天藥膳那邊能賺到的貢獻值即便數額很大，也很有限不是嗎？
“或者你有其他想法？可以随時跟我說，掌櫃的那邊最近也一直在有意無意地試探我是不是還有其他藥膳方子。”不過東錦霄本人對這件事倒是并不怎麽上心。
摘星樓存在之初，隻是爲了讓某人在想吃某些糕點的時候就能輕易的吃到而已。
現在的發展速度和規模已經遠遠超出了他最初的射向。
手下人一個個都幹勁十足，連那些毛頭小鬼們都用功得很。
東錦霄這個主子反倒這麽佛，好像有些打擊士氣之嫌。
洛雲染翻了翻系統，很快靈樞系統就“叮”地一聲提示，緊接着羅列出了一長串目錄。
看統計，總數有上千之多。
洛雲染趕緊又篩了一遍，挑出了裏面流傳度最廣的幾份，掃了眼配方，道，“我手上倒是還有幾張，回頭送過去給掌櫃的。”
她得把配方裏一些藥材名換成在這個世界通用的名字，否則掌櫃的怕是翻遍整個大陸也找不齊原材料。
頓了一下，想到上次東錦霄還特意現在家裏學了一遍，趕緊道，“就不用再做一遍了吧？其實方子裏寫得挺詳細的，烹饪過程中沒什麽秘訣。”
她上次也是這麽說的，但是掌櫃的不信，非得認爲她想藏私。
事實證明，她真沒有……
畢竟洛雲染自己就是個烹饪廢……
“嗯，你給方子就行了。”要是誰有問題，讓他們直接來問他。
“對了，年三十那晚宮中會辦宮宴，屆時你跟我一起去，那天宮裏人多眼雜，你跟緊我，别亂跑。”東錦霄道。
這應該是他們在宮中吃的最後一頓了。
以他父皇對他的态度，今後應該也不會特意讓他進宮赴宴什麽的。
再加上，東錦霄現在連兵部的差事都一并卸掉了。
除了一個皇子的身份，他真的什麽也沒有。
洛雲染失笑，有些無奈，“放心吧，我好歹也在宮裏呆了這麽多年了了，能出什麽事？你自己小心就是了，别惹事，如果有人說什麽難聽的話，你也忍住。”
自從貢院一事之後，東錦霄就徹底失去了太子的支持。
東錦淳原本覺得他是個可以利用的棋子，結果沒想到，這才用了沒多久，這人就自己把自己給廢了。
這讓太子非常不高興。
因爲他原本打算借着東錦霄親力親爲爲衆考生解毒這件事，好好提一提東錦霄在考生中的威望，爲自己狠狠唰一波好感度，拉攏一大批人才的。
結果因爲東錦霄一句主動請辭，把後面的節奏全打亂了。
太子想借雞生蛋的事情沒有辦成，反倒是因爲先前把事情想得太美好，以爲這次科舉自己肯定是最大的赢家，而錯失了先機。
反倒讓一大半的人才都投到了東錦霖的麾下。
等太子這邊發覺不對的時候，已經晚了。
氣得太子幾宿都沒睡着。
而那段時間，東錦霄一直在宮外療養，宮裏并沒有幾個人知道他真正的去處，都當他是因爲貢院投毒案被隔離了起來，随時要配合調查。
這本就是個大事，蒼雲國自建國以來也沒發生過這麽大的醜聞。
誰也不會沒事這個時候往上湊，免得平白給你自己惹來一身腥。
所以太子也硬是按捺着，沒有來找過東錦霄麻煩。
但是再怎麽避而不見，除夕那天的宮宴上，兩人也是必然會見面的。
東錦霄未知可否，隻扯了下嘴角，似微笑又似嘲弄。
洛雲染還想再說些什麽，突然聽到門外叩叩叩幾聲敲門聲。
不是院門，而是他們這件屋子的房門。
洛雲染愣了一愣，她分明記得剛才桂公公他們離開的時候，是把清秋殿的大門給帶上的，怎麽會是房門響？
東錦霄卻已經走到了門口。
洛雲染見他手已經放到了門上就要拉開，“等等！”
她這一句還沒喊完，東錦霄的手已經更快一步，把門給打開了。
門外一道黑影一閃，瞬間擠進了屋裏，反手“嘭”一下把門給關上了。
“世子爺？”
當看清那道擠進來的黑影竟是甯親王府的甯辰時，洛雲染先前的那句“等等”就顯得有些尴尬了。
甯辰飛快地瞥了洛雲染一眼，皺眉，沒理會她，直接對東錦霄道，“我要跟你單獨談談！”
意思很明顯，就是讓洛雲染趕緊走，别在這礙眼。
東錦霄卻坦然道，“你說，他不會洩密的。”
“殿下！”甯辰的面容緊繃，表情看起來并不太好，謹慎又緊張。
還是洛雲染主動站了起來，“我去看看廚房的烤地瓜好了沒，你們先聊。”
然後對甯辰欠了欠身，主動退出了房間，并帶上了門。
甯辰十分警惕，并沒有在洛雲染一離開就開始說話，而是貼在門上聽了一會。
确定洛雲染人已經走遠了，這才開了口，“出事了！”
東錦霄示意他坐下說。
甯辰加快兩步，湊到東錦霄身邊，壓低了聲音道，“國公府的秦大人戰死了！”
嗔黑的鳳目閃了一下，東錦霄道，“我知道。”
“你知道？”甯辰詫異，這可是連他也剛剛才得到的消息，東錦霄怎麽會知道？
不過，這不是他今天要說的重點，重點是，“在秦大人的随身行囊中搜出了他通敵叛國的密信，這事你也知道？”
東錦霄詫然擡頭，眉目深鎖，“什麽？”
甯辰“哦”了一聲，“看來這個你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