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夜瞬間就蔫了。
這意思是，藏着不會被人發現？剛才不就是差點被發現？
靈泉殿的地方雖然大，但是沒有一處地方是北堂夜自己的，他在這裏，也是别人随時想來就來想搜就搜的。
自己都護不住，更何談還要藏一個别人。
北堂夜輕咳一聲，刻意忽略那尴尬感，道，“那你起碼換身衣服回去吧，你這個樣子一出去不就被人看出異樣來了？被人問起來你怎麽說？”
說實話，他這會在水裏泡着已經覺得很冷了。
洛雲染也跟他一樣在水裏泡了這麽久，這出去再冷風一吹，鐵定要着涼生病。
“你還好意思說？我變成這樣怪誰啊？”洛雲染發問。
“呃……”北堂夜摸了摸鼻子，眼神閃躲不敢看洛雲染的眼睛，“我這不是，當時事出突然嗎？一時半刻也沒有别的辦法，一着急就出此下策了，不過你話也不能這麽說啊？話說回來你應該感謝我才對，要不是我這麽機智把你藏在水裏，你這會早被人當成縱火犯給抓去了。”
洛雲染，“你在洗澡，身邊有個小太監伺候，有什麽不對的？”
北堂夜一噎。
這麽一說，似乎……好像……還真是這麽回事。
這麽說起來，還真是他自己草率了？
“哐當”一聲門響，北堂夜再擡頭，房間裏除了他自己已經沒别人了。
他感慨了一聲，“跑得還真快。”
就從浴桶裏站了起來，随便用大毯子裹了裹就拿着幹淨的衣服去換了。
……
洛雲染匆匆趕回清秋殿的時候，身上已經換了一聲幹一副。
她雖然沒有随身攜帶，但是她有系統啊。
裏面常備一些生活必需品，換洗一副也有一套。
隻不過頭發還是濕的，這個時空自然是沒條件讓頭發瞬間幹掉。
其實她剛才跟北堂夜說那話的時候是有些托大了。
要不是藏在水裏，她還真可能被發現了。
畢竟，來的人是太子和勤王。
這兩個人，尤其是勤王，絕對會認出她來。
她一個清秋殿的小太監，出現在靈泉殿，怎麽看都有問題。
但好在，勤王完全不知道北堂夜對他有殺心，還把北堂夜當盟友呢，所以剛才也是極力在幫着北堂夜。
已經盡可能的讓太子盡快帶人離開了。
這也算是沒有撕破臉的好處了。
推門進去。
東錦霄還和她走的時候一樣，躺在床上，沒什麽變化。
慶幸的是，洛雲染離開了這麽久，并沒有收到系統發來的警報，所以這段時間東錦霄的身體算是穩定在這個狀态裏沒有更加惡化的。
但是封住大穴這種事不能時間太久，否則也是一種變相的傷害，心脈會漸漸衰竭。
洛雲染鎖好門，取出了從北堂夜那裏拿到的藥瓶。
從裏面骨碌碌倒出來兩顆藥丸。
一顆紅色，一顆黑色。
單獨聞其中任何一顆，都感覺不到毒素。
但是兩種藥丸若是混在一起……
“難怪考生都毒發的時候東錦霄卻沒事。”洛雲染看着掌心的兩枚藥丸，有了答案。
掌心一合，兩顆藥丸已經消失不見。
直接轉移到靈樞系統内，被碾磨成粉末，一部分配比成溶液，一部分原封不動地保存在那裏，以備不時之需。
洛雲染眼睛一合，意識瞬間進入到完全不同的另一個空間維度。
周圍都是她熟悉的實驗室，冰冷的金屬台面，整齊的置物架，和一眼看過去幾乎全長得一模一樣的瓶瓶罐罐，要細細分辨隻能去仔細看瓶子上對應的标簽。
面前一面一人多高的光屏上正在快速跳躍着各種數據，原先被洛雲染丢到一邊沒有去管的分子式現在也有了更清晰的表達。
然後系統智能地給出了好幾種可選方案。
洛雲染瞥了一眼，直接一句話，“都太慢了，不考慮。”
光屏閃爍了兩下，差點熄滅。
［當前系統沒有更多方案可供選擇。］
“我知道，直接用最原始的方法，提煉血清。”洛雲染這話一出。
系統卡頓了一下，［當前系統無法提供實驗體。］
要采到血清的話，就必須有人和要被救治的病患染上一樣的毒素。
再通過實驗體的痊愈，從而采集到可以治愈毒素的血清。
洛雲染嗤笑，“我不是個人嗎？”
系統跳出一句話［請主人注意安全。］
“知道。”洛雲染隻回了兩個字，就埋頭進了工作當中。
……
太子和勤王帶着人把這一帶的宮殿都搜了個遍，最終什麽也沒找到。
太子氣得啐了一口，“難不成那個縱火犯還會飛天遁地不成？”
這大晚上的，他在這裏忙了這麽久，不說自己多辛苦了，現在竟是要無功而返，想到一會要面對皇帝一副看廢物一樣的眼光，東錦淳就百爪撓心！
自打上次從圍場回來，他也能明顯感覺到自己被皇帝冷落了。
但是不管怎麽說，看看自己再想想被軟禁在昭華殿連門都不能出的東錦霖，對比之下也覺得心理平衡了不少，也不是那麽難以忍受了。
可是今天好不容易自己被父皇先想起來派了任務，他要是就這麽回去，豈不是憑白浪費了這個機會，要是被東錦霖知道了不得笑死！
“太子殿下冷靜。”勤王過來溫聲安慰，“其實惠陽殿那邊雖說是起了火，可實際上火勢并不大，而且很快就被撲滅了，如果說是有人有心而爲之，倒是不應該這麽容易，是不是有什麽地方我們沒有調查清楚？”
太子的眼珠子轉了一轉，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
勤王道，“太子殿下心中想必已經有了思量。”
他沒有多說什麽，隻是給了太子一個鼓勵的眼神。
太子沉吟片刻，擡手招來一人，“回去，給本宮好好查查事發地點，到底是怎麽起的火，還有那個據稱看到縱火犯的宮女，都給本宮仔仔細細查問清楚了。”
“是！”
“太子殿下不親自過去嗎？”勤王問。
太子略一遲疑，視線轉了一圈，“可是這邊……”
“殿下若是信得過，這裏我來帶人繼續搜查，有什麽消息會第一時間派人過去告知太子殿下。”勤王朝太子恭敬地一稽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