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人,能動口的時候都不動手的好麽。
“這麽說你真的去找了他。”東錦霖下了定論。
洛雲染輕咳了一聲,“剛好路過,就順道過去看看了,畢竟也是老相識,而且論起來跟我也算沾親帶故。”
“沾親帶故?”東錦霖饒有興味地重複了一遍這幾個字,“你什麽時候打算承認這門親戚了,我怎麽不知道。”
洛雲染歎了一口氣,放棄,“好吧,我昨晚回去的時候好像看到一條鬼鬼祟祟的影子進了柳丞的住處,但是後來小魚兒把屋子裏都搜了一遍,什麽也沒搜到。”
“你确定你看到了人影?”
洛雲染搖頭,“不确定。”
當時天色本來就很暗,那影子也隻是一閃而過,一不小心就會被人當成是幻覺或者眼花。
所以小魚兒說什麽也沒找到的時候,洛雲染自己也懷疑了一下。
“不過昨天跟柳丞聊了兩句來看,他一點也不安分,你可得多一個心眼,防着他一點。”洛雲染說。東錦霖“嗯”了一聲,端起桌上的藥碗,溫度已經比較合适,正好可以入口了,于是仰起脖子,一點不拖泥帶水地把藥都給喝了下去,“他是皇上派來的, 原本就不可能和
我站在一邊,現下我架空了他的權力,他對我自然應該是不滿的。”
說完,朝洛雲染伸出了手掌。
洛雲染看了他空空如也的手掌兩眼,不解,“幹嘛?”
“糖。”
“沒了,我說了是用來哄小孩的,怎麽可能還有多的給你?”洛雲染在他空空的手掌上拍了一下。
東錦霖俊臉稍沉,“孫将軍是小孩嗎?”
“那是人家低血糖,餓了好幾天了好麽。”
“我也低血糖。”
洛雲染,“……”
站起身來往前挺了挺,“荷包裏,自己拿。”
突然一條手臂勾過來,拽着她的腰肢一下子把她拉了過去,洛雲染站立不穩一下子撞進了東錦霖懷裏,坐到了他腿上。
東錦霖低頭,輕松地送她腰間解下了荷包,“你這個小荷包倒是很有意思,看着不大,裏面什麽東西都有,簡直像個百寶箱。”
“呵呵。”你拿東西就拿東西,那我拽過來幹什麽。
東錦霖按照洛雲染所說,果然在裏面找到了幾塊糖,和洛雲染之前給孫将軍的一樣。
抖了抖荷包,除了這幾塊也沒有更多了,不經失望,“就這麽點?下次多做點。”
“我是個大夫!大夫!哪有那個閑工夫給你做糖吃!”雖說她現在手不大方便,但是怎麽樣也沒淪落到去做糖讨生活的地步吧!
東錦霖不悅地眯起了紫色深眸,“真的不做?”
他的眸色本就與常人不同,這樣近距離地看着,簡直瑰麗得如同藏于深海的瑰寶,漂亮得攝人心魄。
“不做——”洛雲染話音剛落,就被人在唇上飛快地偷親了一下。
她愣了一下,然後一下子反應過來,“你幹什麽?”
“既然你不肯做糖,那我隻好自己讨要了。”東錦霖舔了下薄唇,宛如回味一般,露出欣然的微笑,“我覺得這個糖比你做的這個,更甜。”
他靠得太近,說話間的呼吸都落到耳邊,洛雲染耳朵發癢。
磨了磨牙,“你欺負我現在有傷在身行動不便是吧?你給我等着!有種等我好了你别跑!”
反了他了!明明自己才是那個應該調戲的人,東錦霖應該是被調戲的那一個才對啊,怎麽死過一次之後,這家夥現在越發地放飛自我了呢?
該不會是ZMTX308有什麽副作用吧?
洛雲染吓得“蹭”一下從東錦霖身上跳了起來。
東錦霖吓了一跳,“怎麽了?”
“你老實跟我說,醒來之後有沒有什麽不舒服的?感覺自己正常嗎?腦子沒問題嗎?”
東錦霖木然,“……”
“你說話啊!”他這副沒反應的樣子反而讓洛雲染更加着急了。
畢竟ZMTX308隻是實驗室階段的藥劑,并沒有真正經過很嚴格的程序,就連那批小白鼠也是死了之後就扔了,根本沒人去記錄觀察它們死而複生之後是否一切都正常。
畢竟一開始也沒人想到這藥有這種造成假死的效果,都以爲那些小白鼠是真的死了的,自然也不會想到去記錄後續。
現在想想,她居然就這麽把這藥劑直接用在了東錦霖身上,實在是太冒險了!
他這邊沒說話,洛雲染卻是立刻調動靈樞系統給他做了一遍全身檢查。
可是檢查完之後,除了一些外傷和原本就有的寒毒之外,并沒有其他什麽奇怪的地方,也沒有顯示腦部有受到什麽損害的迹象啊。
東錦霖深吸了一口氣,把她拉着坐了下來,“我沒事,我很好。”
“你确定?”
東錦霖着實有些哭笑不得,“你是大夫,我不确定,你還不确定嗎?話說回來,你到底對我做了些什麽,爲什麽之前朔風他們都以爲我死了。”
從洛雲染這一個大夫的角度看,她也沒看出什麽不對的地方,這才稍稍松了一口氣,看來東錦霖本性就悶騷,可能是以前掩藏得太好了。“一點小把戲,大緻能造成假死的現象,原本以爲你們可能會出不去,讓你假死的話北堂夜應該不會對着一具屍體再打什麽主意。”洛雲染避重就輕,也沒打算仔細介紹一
遍ZMTX308。
“如果有那個機會,”東錦霖的聲音沉了一個度,忽然問了一句,“你曾經有沒有想過真的殺了我?”
洛雲染有些詫異他忽然問出這樣一個問題,和他對視了片刻,忽的一下低低笑開了。
“那你呢?”她反問。
……
“宋太醫!”
“是小宋啊!好久不見!”
“宋太醫過來喝杯茶嗎?”
……
不得不說,先前宋哲在治療瘟疫的工作中的确是付出了很多的心力,因而他一到軍營,就立刻受到了來自四面八方的熱情招呼。
宋哲一一對他們點頭揮手,婉拒了士兵們的好意,“不必不必,我今日是過來走一趟公務,你們不用管我,該做什麽做什麽就好了。”
都知道他是恭親王身邊的親信,這些士兵們也十分識趣,聽說他是過來辦公務的,便都在三言兩句之後就離開了。
“你說這老三!怎麽好幾天不見人影,死哪去了!”正想着,宋哲就聽到不遠處一聲漢子粗犷的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