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嘭”一下撞到了一堵厚實的牆,這才倉皇被撞得後退了兩步,剛想罵,結果一擡頭看到那張修羅般的黑臉,頓時吓得倒抽一口冷氣!
“朔風大人!”
一個個地把頭低得恨不得摁到地上去,通通隻留一個發頂對着朔風。
朔風森冷的目光如同帶着死氣般掃過一群多嘴的下人,“管好自己的舌頭,否則我來替你們管。”
“奴婢們知錯了!再也不敢了!”
下人們吓得魂都快飛出來了。
朔風冷哼一聲。
下人們在原地瑟瑟發抖地站了許久,直到有個終于堅持不住,雙腿一抖癱倒在地,這才發現,他們面前早沒了人。
下人們長出一口氣,一個個腿都軟的走不動道了。
小魚兒翹着個二郎腿在樹上看着這一幕,不由嗤笑一聲。
想不到那個木頭臉也有多管閑事的時候?
……
洛雲染填飽肚子,東錦霖也用完早膳,兩個人一個坐在桌邊一邊窩在角落。
一個埋頭看書,一個時不時這邊看看那邊碰碰。
洛雲染已經在房間裏不知道來來回回轉了多少圈,外面數了一下,大約起碼有十七個暗衛。
她就算是生出對翅膀來,都飛不出去。
而且最讓她郁悶的是,東錦霖用完早飯居然不出去,就這麽一直在窗邊歲月靜好地坐下了。
“你不用去處理公務嗎?”洛雲染實在覺得無可奈何,隻想趕緊把這尊大神送走。
“嗯。”
東錦霖回了她一聲,淡定地翻過一頁書,繼續看着。
嗯?
這個“嗯”到底是幾個意思啊?既然嗯了,爲什麽還坐在那裏一動不動呢?
“現在封城,我沒什麽其他事情可做。”東錦霖隔了一會,又說了一句,算是給剛才的“嗯”給了下解釋。
洛雲染抿了抿唇,雙手一撐腦袋,閉上眼睛睡起覺來。
不管東錦霖在籌劃些什麽,她不能把時間給浪費了。
昨晚她已經一路采集了不少鳳梓草,最後被倒掉的那隻是一小部分還沒來得及放進空間的,實際上她的系統空間裏已經存了很多鳳梓草。
她現在假寐,讓意識進到靈樞系統之内,進行瘟疫藥劑的研究。
她耽誤不起,還有北堂汐和軍營裏那麽多将士等着她救命。
既然現在暫且也做不了其他,她先把藥劑研制出來。
如果到時候她實在出不去,就想辦法把藥送出去!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房間裏的兩人誰也沒有開口說話,莫名的靜谧卻讓人有種很平和美好的錯覺。
東錦霖的視線穿過手上的書,落在那個托着下巴閉着眼睛睡覺女子身上,目光不自覺地變得柔和起來。
而洛雲染現在實則在靈樞系統内忙得不可開交。
她這撐着腦袋一睡,就睡了大半天。
再睜開眼是被東錦霖給搖起來的。
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忘了一眼窗外已然暗沉下來的天色,“呀,都天黑了啊。”
東錦霖見她醒來,不着痕迹地松了一口氣,“你以後還是不要沾酒的好,喝一杯能連續醉一天一夜也是夠吓人的。”
洛雲染伸了個懶腰活動了活動脖子和肩膀,說實話,一直保持着這個姿勢這麽久不動,還真是夠辛苦的,現在肩膀也酸脖子也疼。
早知道她剛才就應該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躺平到床上去,這樣身體負擔會小很多。
“是你倒給我的酒,你還好意思說?”洛雲染剜了他一眼,無語。
東錦霖難得出現了一抹尴尬無措的神色,摸了摸鼻梁有些躲避洛雲染的視線,“我也不知道你的酒量這麽差……”
記得先前她明明還和秦夫人他們暢飲過,當時不是酒量很好,千杯不醉嗎?
洛雲染撇了撇嘴,工作了這麽長時間,她現在也覺得累了,是時候休息一下補充補充體力了。
随手抓過桌上的茶壺就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端起杯子就要喝進口的一瞬間她一下子反應過來,慌忙把杯子放了回去,因爲動作太過匆忙還灑了不少在衣襟上。
東錦霖愣了一下,旋即反應過來,低笑,“放心,我讓人換過了,現在大茶壺裏就隻是普通的茶水,你盡管喝。”
洛雲染有些懷疑,端起杯子來湊近鼻子聞了一下。
的确是沒有聞到一絲一毫的酒味。
這才驚魂未定地擦了擦衣襟上的水漬,又給自己重新倒了一杯,放心地喝下。
喝完她看了一眼外面,對東錦霖說,“你看着天又黑了,昨天晚上委屈你一晚我心中已經是萬分的過意不去了,不如今天給我重新安排個地方,我把這房間給您騰出來?”
東錦霖:“不必。”
“不行不行,你是主人我是客,讓主人感到這麽爲難我這個當客人的心裏實在是慚愧難當!”
先擺脫東錦霖,然後其他的監視就容易了。
東錦霖突然抓住她的肩膀,洛雲染一驚,還沒反應過來,人就被甩上了床。
她驚得僵在原地一動不敢動,屏着呼吸緊張地盯着漸漸靠近的東錦霖,“你要幹什麽……”
“收起你的花花腸子,在我這裏不管用。”東錦霖冷着面孔對她輕聲一嘲,“從現在開始,我會一天十二個時辰都盯着你,我在哪你在哪,不允許你離開我的視線範圍一刻。”
洛雲染艱難地吞了一口唾沫,覺得面前這個東錦霖陌生又熟悉,“你憑什麽關我!我不是奸細!”
她隻是過來采藥而已,爲的是治病救人,根本就不是刺探軍情或是其他任何什麽。
她是大夫,隻做大夫該做的事情。
她問心無愧,他沒有權力這麽對她!
“憑什麽?”東錦霖輕輕重複了一遍她的話,片刻之後紫眸染上了一絲霧色,但轉瞬即逝,“憑我,是你夫君。”
“你胡說!”洛雲染氣得一躍而起。
但腰剛起到一半就被人給按了回去,後腦勺一下子陷進軟枕裏,發出“咚”地一聲,不痛,但是已經失了先機。被東錦霖扣着手腕,在床上壓的死死的,想再起來一點點都是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