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驚慌地朝洛雲染擺手,大喊,“使不得!使不得!”
那裏可是關着吃人的妖怪啊!這個小年輕剛才沒聽清自己跟他說了什麽嗎?
洛雲染不甚在意地擺了擺手,“無妨無妨,你看那麽多人進去,不也是好好地出來了嗎?在下恰好也學過一點醫術,就去試試也無妨,不行再出來嘛。”
她原本還一直在想用什麽辦法混進天牢裏去,在這裏坐了一下午就是意圖觀察出一點天牢換崗的規律。
但是門口的換崗和裏面的換崗是不是一樣就不清楚了。
她倒是可以冒險闖進去,神擋殺神佛擋殺佛,但是現在卻忽然發現了一條更便捷的路。
洛雲染當然走這條更便捷的路了。
她向來是個懶人,既然動一根手指就能解決的事情,爲什麽要動全身呢?
“這……那……”
洛雲染放下了茶杯,站起了身,“謝謝招待,我先走了,要是真的能掙到那千兩黃金,我會回來分你一份的。”
洛雲染潇灑地揮了揮手,就轉身下樓了。
既然要以大夫的身份進去,那她就還有很多東西要準備,前面要準備出一個醫藥箱來,看起來要像那麽回事,不能兩手空空地過去。
“客官!客官!”小二無措地伸了伸手,想把人叫回來,好像又沒有道理阻止客人離開,頓時有些不知所措。
最終長長地“唉”了一聲。
希望這位客官沒事才好,最好能自己想通了别去天牢淌渾水,要是實在要去,也希望他平平安安地出來,别被那吃人的妖怪給傷到。
……
臨近天色黃昏,洛雲染一身簡樸的打扮,平平無奇的瘦弱青年一個,背着一隻大藥箱走到了守衛森嚴的天牢門口。
“站住!幹什麽的!”
她剛一接近,左右守衛的長戟就叉到了一起,攔住了洛雲染的去路。
洛雲染并不驚慌,略略後退了一步,而後從袖子裏掏出了一張折疊整齊的告示攤開來給守衛看,“不好意思兩位大哥,我是看到這告示才過來的,上面不是說尋找名醫看病嗎?難道病人已經治好了?”
兩個守衛對視了一眼,然後将洛雲染上上下下打量了個遍,一臉的懷疑,“你也算名醫?”
這幾天他們天天在這門口當差,來來往往的名醫見得多了,哪個不是好幾個徒弟跟着背這提那的。
而且那些名醫一個個都須發斑白了。
面前這個小夥子……頂多二十吧?
而且看着這麽瘦瘦弱弱的,好像風一吹都能倒。
連自己都一副很不健康的樣子,這樣子的人會是名醫?
也太不自量力了吧。
洛雲染畢竟是女子,就算扮作男兒裝,她的體型也在這裏,相較于來說在男人中是顯得有些過分纖弱了。
所以她就幹脆把自己弄得看起來孱弱點,蒼白點,好像是身體底子本來就不太行的模樣。
這樣她這樣和普通成年男子相比有些過分纖弱的身形也就不覺得奇怪了。
見守衛打量過來帶着鄙夷的視線,洛雲染也大緻猜得到他們大概在想什麽。她溫溫淡淡一笑,“小生不才,跟随以爲高人學過一些醫術的皮毛,雖然不是多精通,但是很多時候别人治不了的病我就剛好能治,二位大哥你們看我這身闆瘦瘦弱弱的,就是因爲小時候先天不足,村裏人
都說我活不過五歲,可是後來碰到了我師傅啊,我師傅他老人家醫術高明,愣是把我救過來了,你們瞧,我現在已經二十了,還沒死掉,不正說明我師傅的醫術高明嗎?”
門口的守衛已經從原來的根本不相信變成了将信将疑,“那應該叫你師傅過來啊。”
“我師傅早就去世了,我的醫術都是跟我師傅學的,你們可以讓我進去試試嘛,治不好我再出來,我看其他人不是都是這樣的嗎?”洛雲染說得十分誠懇,也客客氣氣的令人有脾氣也發布出來那種。
“那……好吧好吧!你進去吧,到了裏面你說是來看病的,自然有人給你帶路!”
守衛們糾結了一下,還是給讓了路。
反正洛雲染說得也沒錯,這些天他們各式各樣的名醫見了不少,治不好再出來,不是每一個都是這樣嗎?再多這一個一個不多。
洛雲染連忙朝守衛們欠了欠身道謝,“多謝二位大哥!”
然後就堂堂正正地走進了天牢大門。
她走後,門口的兩個守衛連聲歎息,“唉,又來一個不怕死的,真是的,年紀輕輕的怎麽就這麽想不開呢?”
“誰說不是呢,都是那一千兩黃金給鬧的。”
“别說一千兩,給我一萬兩我也不去啊!那下面關着的可是會吃人的妖怪!”守衛說着,結結實實地打了個激靈。
另一個說,“可是你看這幾天進進出出的大夫不都是好好的嗎?好像也沒被妖怪怎麽樣啊……”
“你懂什麽!那是妖怪病得重了,快死了沒力氣傷人,否則一張口就能把那些人全都給吞了!而且我聽說這妖怪是會迷惑人心智的,沒準你看着那些大夫一個個好好的,說不定人到了家裏就瘋了!”
“哎喲我去!我怎麽突然覺得這麽冷啊!”
兩個守衛不住地搓着手臂,搓下了一層雞皮疙瘩。
這天色才剛剛傍晚,沒有全黑呢,他們就莫名其妙被自己的話給吓個半死了。
洛雲染進去之後,按照門口守衛說的,對裏面的人說自己來看病的。
裏面的守衛也是用十分懷疑地目光看了她一眼之後,懶洋洋地從位子上站了起來,“跟我來吧——”
“有勞。”洛雲染連忙背好醫藥箱緊緊地跟了上去。
天牢從外面看,是個不算太高的建築,就一面牆,一層樓多高。
但是進到裏面之後才會知道,這裏面就像隻怪獸的口,無底深淵一般。
天牢不是往上發展的,而是一層一層往下建的。罪行比較輕的犯人在最上面一層,而後一層一層,沿着盤旋樓梯往下,每下一層,就好像下了一層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