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映雪聽完後,簡直不可思議,“真的假的?讓洛雲染去救人,她怎麽可能把人救得回來?”
柳媚娘意味深長地瞥了洛映雪一眼,搖了搖頭,“讓她去救是一回事,至于救不救得回來那又是完全另外一回事了。”
說句不好聽的,就是因爲知道洛雲染救不回來才讓她去的呢。
如果她真的有這個本事能把人救回來,皇帝反倒不會讓她去了呢。
洛映雪一愣。
随即也明白了柳媚娘的意思。
“娘!”她眼珠子一轉,立刻拉住柳媚娘湊到一堆小聲耳語,“那現在就是洛雲染一個人上路了,你說着一路上艱難險阻的,我們又離青璃國千裏萬裏,這路上要是出點什麽事……是不是很正常?”柳媚娘瞪了她一眼,“我知道你是什麽意思,但是她可不是一個人上路的,說是有派了一隊人和她同行,再說了,你着什麽急啊,她要真能這麽幸運,一路追到青璃國去,邊關還有你舅舅在那守着呢,到時
候……”
柳媚娘眼波流轉,一個眼神過去,洛映雪被這麽一點撥,瞬間就反應了過來。
是了,她還有個舅舅守在邊關呢。
洛雲染真要是命大,也叫她出得去,進不來。
邊關離帝京千裏萬裏的,弄死個人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連一點痕迹都不會留下。
如此一想,洛映雪的心情瞬間就美麗了起來。
母女兩人正說着,忽然聽得門外一聲急促的腳步聲,管家跌跌撞撞跑進來,邊跑邊喊,“夫人!二小姐!聖旨!宮裏來的聖旨!”
母女兩人一對眼,趕忙丢下了手上的事情,去到了前廳。
果然看到一位衣着打扮十分講究的公公手指明黃絹布站在那裏。
那公公看到母女二人前來,朝兩人見了個禮,而後攤開明黃的絹布。
柳媚娘趕緊把洛映雪拉了下來,兩人一起跪着。就聽那尖細冗長的聲音緩緩念着,“奉天承運,皇帝诏曰,茲聞丞相洛宗明之女洛映雪,娴熟大方、溫良敦厚、品貌出衆,皇後與朕躬聞之甚悅。今太子年已及适婚娶之時,當擇賢女與配。值洛映雪待宇閨
中,與太子堪稱天設地造,爲成佳人之美,特将洛映雪許配太子爲太子妃。一切禮儀,交由禮部與欽天監監正共同操辦,于本月十五完婚,欽此!”
公公一襲聖旨念完,洛映雪和柳媚娘激動得滿臉通紅!
等來了!
他們等了這麽多年,終于是等來了這道聖旨!
公公把聖旨卷起,雙手送了過來,“洛小姐,接旨吧。”
洛雲染被旁邊的柳媚娘一推,瞬間回過神來,連忙雙手把聖旨接了下來。
“夫人、洛小姐,給您二位道喜了。”公公送完聖旨就樂呵呵地倒退了一步,說了句吉祥話。
“有勞公公跑這一趟,一點心意,請你一定手下。”柳媚娘起身的瞬間就給公公塞了點心意過去。
公公半推半就地就收了,而後告辭。
整個丞相府都是喜氣洋洋的。
洛映雪恍若在夢中,捧着手上的聖旨,還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娘,娘!我要當太子妃了?我要當太子妃了?”“是是是!我的女兒要當太子妃了!”柳媚娘緊緊抓住洛映雪的手肯定地說,“我就知道你會飛上枝頭變鳳凰的!洛雲染那個賤人娘親,生的女兒也是個小賤人,一事無成,一輩子都活該被我們母女踩在腳下
!”
一提到洛雲染,洛映雪一下子就驚醒過來,急忙拉着柳媚娘催促,“快!快點娘親,你快給舅舅寫封信!讓他千萬别讓洛雲染活着回來!”
她已經拿到賜婚的聖旨了,但是一想到太子殿下看洛雲染的眼神,洛映雪就覺得心裏慌得很。
必須趁着這個好機會,把洛雲染斬草除根!
等這個月十五大婚過後,她就是名正言順的太子妃了,而洛雲染,絕對不能讓她再出現在帝京!
柳媚娘點了點頭,把洛映雪拉到一邊坐着,“你放心好了,我的信肯定比她人跑得快,不急在這一時,而且我看她也倒黴得很,說不定用不着我們出手,就死在半路上了呢?”
事實上看到洛雲染那晚突然消失,第二天又好好地出現,着實把這母女兩人吓得不輕,都一個勁地把洛雲染往鬼神之事上去想。
後來還是柳媚娘膽子大,第三天拔營之前,一不做二不休,又咬牙去那小樹林看了一回。
這才看到了那個陷阱大坑,也終于明白了洛雲染突然不見是怎麽回事。
知道是人不是鬼,他們母女對洛雲染那點恐懼就瞬間消失得幹幹淨淨了,照樣和以前一樣,趾高氣昂起來。
正說着,婢女端來了一碗濃濃的中藥,送到柳媚娘面前,“夫人,您的藥好了,趁熱喝吧。”
柳媚娘一見到那藥頓時就害怕地往後縮了縮,“先、先放着吧。”
“是。”婢女把藥放在了桌上,就退下了。
洛映雪疑惑地看了一眼那藥碗,問,“是那個睿王府的郎中給你開的藥?”
“是啊,這藥吧有用倒是挺有用的,我就喝了幾天,頭也不暈了,也不發汗了,感覺精神頭比以前好多了,可是就是太難喝了!難喝得我一口下去就想吐出來!”柳媚娘心裏實在是有些排斥喝這藥了。
要不是這藥當真有效,她都懷疑是不是洛雲染那小賤人偷偷換掉了藥方。“嗨,藥難喝點不是挺正常的嘛,我才叫難受呢,後腦勺那個包,不紅不腫的,可是隻要一碰到就針紮似的痛得受不了!我好幾天晚上都睡着了,一不小心翻了個身後腦勺碰到了枕頭就痛得一下子坐起來了
。”洛映雪說到這個事就一肚子氣,她後腦勺那塊是真的疼,可是跟你說跟他說,愣是沒有一個人相信,大家都說她後腦勺看起來好好的,一點問題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