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雲染直接簡單粗暴地調出系統裏的激光刀把鎖給毀了。
咔哒一聲,盒子打開。
裏面的東西一出,瞬間騰起一片黑色的煙霧。
不好,有毒!
她立刻屏住呼吸把盒子扔遠了!
靈樞系統已經根據空氣中的毒霧飛快地進行了分析,然後系統得出結果——毒霧的毒素和她體内的毒素一緻。
跟她體内的毒素一緻?
洛雲染剛驚訝完,一段記憶瞬間湧入腦海。
那是她偷偷摸摸找到這塊地磚,取出盒子,自己吞服裏面的毒藥的畫面。
洛雲染按了按太陽穴,覺得這記憶太詭異了。
她體内的毒,是她自己不停地吃毒藥吃出來的?
叩叩叩——
房門突然被敲響,洛雲染二話不說,瞬間将毒藥連同盒子甩進了空間。
站起身來,“誰?”
“王妃,王爺在馬車上等你,我們該回去了。”外面傳來朔風的聲音,
“哦,我這就來。”洛雲染随口應了一聲,然後眼睛轉了一圈,随手從空間裏取了兩本醫藥典籍扔進了原來的坑裏,再把地磚恢複原位。
做完這一切,她整了整衣裙,昂首闊步地走了出去。
門一開,朔風如同一尊門神一樣直挺挺地站在門口。
洛雲染眉梢一挑,朔風低頭,朝旁邊一讓,恭敬地一擡手,“王妃請。”
洛雲染躍過他,頭也不回地走了。
朔風回頭瞥了一眼一地狼藉的房間,也跟着走了。
……
夜,涼如水。
東錦霖披了件衣服,坐在案前看書。
朔風站在他面前,手上捧着兩本醫書,恭敬地放在了東錦霖面前,“王爺,這是在王妃閨房裏發現的,藏得很隐秘。”
東錦霖放下了手上的書,伸手去拿了朔風遞上來的那兩本醫藥典籍。
快速翻了一遍,沒發現什麽異常。
又仔細檢查了一下紙張,書籍,邊角,仍然什麽異常也沒有。
朔風道,“屬下已經檢查過了,就是兩本很普通的書,沒有發現任何機關秘密,是不是拿去千機樓找人看看?”
東錦霖淡淡一擡手,“不必了,這就是兩本書,不過卻不普通。”
朔風面露不解。
書他是檢查過,但書裏是什麽内容他壓根就一個字都沒看。
“這上面記載的很多藥方都是在我朝從未聽說過的。”東錦霖把兩本醫藥典籍丢給了朔風,說,“你拿去給宋哲看看,對他有幫助。”
他辛辛苦苦找回來的東西轉頭就送給了宋哲?
朔風心裏有些不爽,但對東錦霖的命令卻沒有任何違背,應了聲“是”之後,抱着兩本醫書一眨眼就不見了。
……
另一邊,東承奕回到東宮,卻是氣得直接連飯都沒吃得下。
洛雲染他們一走,他就馬上從丞相府回來了。
回來後想檢查看看洛雲染當初送給他的那些莊子、鋪子到底還有多少在手上。
結果他完全不記得哪些是洛雲染送的哪些不是了。
恰逢午膳,他一氣之下把桌上的飯菜全掃到了地上,吓得一屋子宮人跪了一地,大氣不敢喘。
東承奕想來想去,最後幹脆全部折成了銀子,也不管洛雲染的鋪子、莊子、田地到底是什麽價格的了,反正他通通按帝京最貴的價格折給她。
他堂堂東宮之主,還能缺了她的銀子?
笑話!
如此一算,差不多有近三萬兩的開支。
東承奕手上暫時沒有這麽多現銀,于是下午又出宮一趟,去了金一堂。
掌櫃畢恭畢敬地給他取了三萬兩的銀票,雙手呈上。
“放着吧。”東承奕直到現在心裏都騰騰的冒着怒火,臉色着實算不上好看。
掌櫃如履薄冰如臨深淵,小心翼翼地把銀票放在了主子手邊,又恭敬地垂首在一旁站好。
東承奕鳬了一下茶杯裏漂浮在上面的茶葉末,問,“那個黑醫可有消息了?”
掌櫃立刻道,“回殿下,暫時還沒有,不過現在那個生病的孩子一家把事情鬧得挺大的……”
東承奕低笑一聲,唇角弧度有些邪惡,“就是要鬧大了,事情才有意思啊,你看,我們這金一堂的生意現在不是已經恢複了嗎?”
掌櫃背脊涼飕飕的,挂着笑臉連忙應了一聲,“是,殿下英明,金一堂這幾天的生意不止恢複了,而且比之前還要更好了。”
東承奕一副一切盡在掌握的神情,不甚在意地吩咐着,“你們繼續給我盯着,一旦那個黑醫出現,不惜一切代價也要給我抓活的。”
“是,小的一定好好盯着,絕不敢掉以輕心。”
“嗯。”東承奕淡淡回了一聲,看到外面有個人已經站在那裏了。
于是放下茶盞,将三萬兩銀票收進了袖中,“行了,我先走了。”
掌櫃立刻深深彎下了腰,恭聲道,“恭送殿下——”
出了金一堂,東承奕的内侍就跟了上來,“殿下。”
“怎麽樣。”東承奕問。
内侍從袖中取出一物遞給了東承奕,“這簪子出自金玉坊,屬下剛剛已經去金玉坊查過了,他們說着簪子是他們三個月前新出的樣式,帝京買了這個發簪的小姐少說也有上百個。”
“不敢上百還是上千,一個一個給我查。”東承奕收回那支發簪,有些不悅地黑了臉。
他今天遇到的事情已經夠不順心的了,居然不順心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來。
東承睿一回來,果然就沒有好事發生。
“可……店裏的夥計并不記得到底有哪些人買過……”内侍弱弱地說。
“廢物!”東承奕罵了一聲。
内侍連忙低頭應“是”。
東承奕忽然靈光一閃,“從和東承睿有關的女人查起。”
金一堂是他的産業,這一點知道的人其實并不多,但是東承睿十之八九是知道的。
東承睿了解他,就像他了解東承睿一樣。
這些年他們在對方身上下的工夫都不少。
所以那個莫名其妙冒出來破壞他金一堂生意的黑醫如果是東承睿的人的話,那就十分合理了。
内侍微微一愣,旋即明白了其中的意思,立刻應下。
東承奕摸着袖中三萬兩的銀票,上了馬車。
“回宮嗎殿下?”侍衛問。
“不,去——”他幾乎脫口而出“去霖王府”,但是臨出口的一瞬又郁悶了。洛雲染那樣折他面子,難道他還好聲好氣親自給她把銀子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