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就滾回自己的破帳篷裏去了,生怕那婦人來找自己讨回剛才給出的買藥錢。
洛雲染低低一哂,把孩子放平。
這是個看起啦四五歲大的男孩,面黃肌瘦,和那名婦人一樣,一看就是長期營養不良。
原本就營養不良,又患了流感,抵抗力更差,病來如山倒。
如果不好好治療,真的可能就這麽一命嗚呼了。
洛雲染的手從上到下把那孩子摸了一遍。
腦内的靈樞系統事實上正在通過洛雲染的這一舉動對着孩子進行全身掃描。
胸片提示兩肺有散在的絮狀陰影。
“孩子幾歲,什麽時候發的病,都給他吃過些什麽藥。”洛雲染一邊進行着手上的工作,一邊詢問孩子母親。
那婦人抽抽噎噎地擦着眼淚,“六、六歲了,昨兒個白天還好好的,到了晚上突然就發起燒來,我跟孩子他爹起初沒太當回事,可是沒想到他今兒個就變成、變成這樣了嗚嗚嗚……隔壁的小孩也是前幾天得了這個病沒的嗚嗚嗚……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好了,”洛雲染一看她悲從中來,趕緊打斷她,“先說說你們給他吃過什麽藥。”
婦人搖頭,“沒、沒吃什麽藥,我帶孩子去找大夫看過了,大夫說、說是隻有金一堂的特效藥才有用嗚嗚嗚……可是那藥要一兩銀子一副,還要連吃十副,我、我們家砸鍋賣鐵也買不起啊!”
金一堂嗎,這家醫館洛雲染剛才在外面轉的時候倒是也轉到了,在外面看了一眼。
可以說是整個帝京最豪華的醫館了,達官顯貴們要是有個頭疼腦熱的,都喜歡往金一堂去。
但是一兩銀子一副藥,普通人家哪裏承受得起。
洛雲染點了點頭,沒吃過藥,發病到現在不到四十八小時,她動用來了五點貢獻值,從空間換取了奧司他韋膠囊。
扶起孩子,把手上的膠囊迅速灌了進去。
“有水嗎?”洛雲染問。
那婦人愣了一愣,還沒看清洛雲染把什麽給孩子吃下去了,讷讷地搖了搖頭。
洛雲染随手從頭上拔下根銀簪,遞給婦人,指了指破敗的帳篷,“去裏面換點水。”
“……啊,啊好。”婦人拿着銀簪還有些反應不過來,這麽一根簪子,少說也值些錢,居然隻換一點水?
不過她也沒空想這些了,反正簪子不是她的,她趕緊捧着簪子進去找老婆子。
不多時就端着隻豁了口的小碗走了出來,“水來了!水來了!”
洛雲染颔首,接過小碗,扶着那孩子把水喂了進去,直到看到孩子喉嚨處明顯的一個吞咽動作,這才停了下來。
藥喂進去了。
洛雲染稍稍松了一口氣,把碗放到了一邊,囑咐那婦人,“你在這裏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
“喂,你——”婦人想喊,洛雲染已經利落地轉身離開了。
躲到了個沒人的角落,洛雲染有些懊惱地敲了下腦袋,“花錢一時爽,忘了給自己留點後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