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想到銀的變化,由一個清冷的少年,突然變成了一個溫柔的人,果然是不對勁的,而這變化早早就開始了,這意味着,他早已掌控了那個身軀。
記憶經曆回到他身體裏,按理說分身如同行屍走肉了,他可以毀了,但他沒有那麽做。
作爲一個活了那麽長時間的人,一旦有決定不可能藕斷絲連磨磨唧唧。
“你可知道,拆穿本君話的人,都死了。”魔不凡嘴角微勾,定定的盯着元宵。
刹那間元宵臉色一白,畢竟魔不凡越是溫柔說話,那麽越是認真。
不知道爲何,元宵還是露出一個笑,“你不會殺我。”
“你在激我?”
“嗯,我在激你,因爲隻要你有銀記憶,你就對我下不了手。”
魔不凡心猛地一跳,“你什麽意思。”
元宵露出可愛的笑容并沒有說話了。
魔不凡似是被氣怒了,輕輕動了下手指,元宵頓時感覺到了強迫的壓迫感,縱使如此,她依舊笑。
要是面對其他的人這樣對她動手,元宵很肯定她沒有活路。
眼見元宵因爲巨大的壓迫力,雖然還帶着笑,可那是那張小臉已經變得青紫了,魔不凡看着她烏溜溜清澈且一直盯着他的眼睛。
終究放下了手,似是十分無奈的笑了下,“這次,你赢了。”
這是這一句,元宵心猛然下沉,她總算知道他留她在身邊的意思了,他想要去除她在銀記憶力給他造成的影響力,等着哪天能對她下黑手的時候,就殺了她。
幽他雖然顧念,可畢竟沒在外面的世界裏。
不管是哪個強大的人,隻要是獨身一人的,尤其還有仇敵的,絕對不會給自己留下軟肋。
這是這個世界的生存法則,否則,就等着被人威脅被人殺。
元宵心噗噗的跳着,看着他特地拿了牌子在她面前晃悠了下然後才收了起來。
“你是被誰送進來的?”
“琉璃!”
走在前面的魔不凡腳步頓了下,“看來你身體裏也被種了那蟲子。”
元宵也瞬間明悟了,琉璃果然瞞不住他,“所以,你知道她的目的,收留她送進來的人,也能眼睜睜看着她死?”
“那你就錯了,我宮殿那些女人,如果安安分分,我會養着她們,她們也不會相安無事,若不安分,嫉妒之下被人殺了,何談是我眼睜睜看着她們死的?”
這,元宵還真說不出反駁的話。
很快元宵皺了眉頭,“你是不是出現在她們面前,甚至還勾引過她們。”
要知道元宵過來的時候,以爲大妖都是醜的,現在宮内還有她畫的他的醜畫。
魔不凡輕笑出聲,“勾引?你以爲都是你麽!”
口口聲聲喜歡長相俊美之人,這三千宇宙之中,恐怕找不到比她哥哥父親更俊美的人了,從小看着那樣好看的長大的,再俊美的人對她來說,也沒多少吸引力。
可其他的女人不一樣,他強大,又是大妖,掌控着一個宇宙,她們本身就是他後宮的人,隻要見到他哪能沒有想法?
元宵可愛的笑了下,沒答話了,她又不是真傻,他幾個意思,她能不懂?
“不是說要和你住一塊麽,不怕我身體裏的蟲子找到你妖靈,然後吞掉。”
“如果你能找到的話,随便你吞。”魔不凡混不在意,領着元宵往他的主神殿走去,大約走了半個小時才到。
元宵看着都快要閃閃發光到處都是金子鑄成柱子的九尾金狐忍不住再次看了眼魔不凡。
魔不凡自然發現元宵特地打探的眼神,嘴角微勾,沒吭聲。
等進入大殿的時候,元宵看到那台階上的座位果然是十尾銀狐的雕刻,撇了下嘴。
“有樣東西在我回來的時候,屬下交給我的,說是,某個喜歡作妖的人類女修的産物,不如你和我一同觀摩一下?”魔不凡走到座位邊,然後轉身居高臨下的看着站在大殿中還四處張望的小人,看到值錢的就差沒将眼睛瞪出來。
“什麽東西?”元宵聽聞忙好奇的看過去。
魔不凡輕輕揮手,一副緩緩出現在半空中,不多時,畫卷打開,當見到那畫像的時候,拿這事一隻活靈活現的成妖狐狸,人身狐首,還毛茸茸的,看着真是,猙獰啊。
元宵嘴角抽搐了下,再看了下本該是畫像中的本人,元宵似是不明,“這畫的肯定是外面九尾金狐的樣子,這世道大妖,能有您那麽俊秀的,真不多。我也是出走南闖北見過不少大妖的人。有深刻了解。”
“哦,原來九尾金狐的毛色是銀白色的。”
“可能他嫉妒十尾銀狐大妖,将自己毛發給染成銀白色的。”說着元宵還十分不屑,“這等大妖,簡直沒點自尊。”
說着,元宵發現魔不凡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舔着臉笑了下,“哪像您啊,雖然妖靈是十尾銀狐,可本事不知道比其他的十尾銀狐強大多少倍。”
“十尾銀狐三千宇宙,隻出我一個,還死了,成了妖靈天族,你倒說說,你還見過多少十尾銀狐。”
元宵無語,她哪知道十尾銀狐不是一個品種,而是特例出現的。
看到外面作爲柱子支撐着整個宮殿的九尾金狐就知道,他可能是這個族群中的異類,所以是被排斥的人,得了他憎惡,用他們的真身來壓柱子了。
“我就說麽,第一次見您就器宇軒昂,和那些個大妖完全不同,原來是天地間獨一無二,請您大人有大量原諒我的無知。”元宵說的十分誠懇,發現魔不凡依舊意味不明的盯着她,笑的那個溫柔,讓她小心肝顫了又顫。
她也是運氣不好,在家好好呆着哪怕做一個街頭小霸王,都沒人敢拿她怎麽樣,每天有吃有喝,還能見到俊美的哥哥爹爹,以及聰明厲害的娘親,非要跑到外面世界吃啥苦頭啊。
“少貧嘴了,帶你去看看你的住處。”這幅畫魔不凡想了想還是收起來,好歹也是她把柄,萬一哪天能對她下手了,免得說他沒理由殺她,他也不得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