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後的蕭然,捏了個訣便回到了藥王城。
跟任天涯打探了韓玉濤所在的位置後,便直接過去了。
韓玉濤在藥王城有屬于自己的山峰洞府,這是藥王門副掌門給他的特殊待遇。
從蕭然踏入他的領地的時候,韓玉濤就知道了。
但他并沒有出來,守在韓玉濤院子外面有兩個藥童,正在整理藥材。
當見到外面來人之後,先是一愣,轉而吃驚不已。
其中一個小童膽子較大,直接興奮開口,“您是蕭然師叔祖。”
蕭然沖着那小童子點點頭,“能否幫忙告訴你家師祖,我有事求見。”
“行,且等等!”另外的童子也停下了手中的活,兩個人争先恐後的去找韓玉濤。
不過兩人還沒敲門,門就咯吱一聲打開了。
蕭然打探此時的韓玉濤,幾天沒見,他消瘦了不少,面色也不是很好看。
“蕭然拜見師兄!”今個算是蕭然正式以師妹的身份見他,所以蕭然也算正正經經的行了一個禮。
韓玉濤抿着嘴,眼睛盯着蕭然,半響揮去身邊兩個童子。
“你來我這做什麽?”韓玉濤自覺已經沒什麽和蕭然好說的。
“也沒什麽。就想問問奴靈溪的墳墓在。”
還沒說完,蕭然便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力量沖擊而來,蕭然隻是一個眨眼那力量瞬間消散了,看着眼神中劃過一抹怒氣的韓玉濤,蕭然揉了揉額頭,“我也沒有别的意思,我家弟弟想去她墳前看看。”
韓玉濤眼神突然幽深了起來,“蕭朗。”随後冷笑了下,“我雖然在藥王城可也知道,就在昨天蕭朗去了刑場想要就冷樂棠,沒救下她,現在又想奴靈溪,他還真是個多情種。”
說完,韓玉濤的整個身軀汗毛不寒而栗,腦袋漲疼的厲害。
一雙眼睛瞪得極大,不敢置信的,就因爲他一句話,蕭然就發難于他,甚至剛剛還算友好的神色,眼下也冷若寒霜。
“韓玉濤,我認你爲師兄,看的是師傅的面子,作爲我師傅的徒弟,你又是我師兄,你說我兩句沒有問題,但你若說我弟弟。”咻,蕭然手上多了一把指尖刀,眯了眼睛,“我便不對你客氣。”
砰砰砰,這種來自天道強者的施壓,讓韓玉濤喘不過氣,仿佛整個人落入地獄一般,難受又難過。
縱使如此,韓玉濤也咬牙,“我不會告訴你奴靈溪的墓地在哪。”
沒想到說完身軀突然一陣輕松,讓韓玉濤感覺到從未有過的快活,沒有壓力的感覺真舒服。
“算了,我已經找到了。”
韓玉濤瞪大了目光,看到蕭然眯着眼睛的方向,他内心雖然不信,卻也知曉,蕭然真的知道了。
合着,她過來特地詢問他,的确是看在他是同門師兄的份上,走個過場而已,給的是面子,他不要,那麽她也無所謂。
眼見蕭然準備離開,韓玉濤咬牙,剛要繼續說話,卻察覺到她陰冷的目光瞥了過來。
“韓玉濤,你内心喜歡奴靈溪,她死了,你還是怨恨,可你也得分清楚,奴靈溪不喜歡你,不僅不喜歡你,甚至還很嫌棄你,她到死的神色你應該看懂了。”
韓玉濤的内心受到重擊。
“想要爲她報仇?”蕭然忍不住譏諷一笑,“你還真是個情種,我倒是不怕,我就怕你要爲了她找我報仇,被藥王門弟子,被你師傅,被外面的人知道了,你的尊嚴如何處地?”
“愛情,本該是你情我願的事情,奴靈溪要是但凡有一點愛你,你爲了所謂的愛背叛整個藥王門,我蕭然還會尊你一條漢子。”
“結果是什麽?成婚當天你被奴靈溪當衆羞辱,尤其還羞辱了收養你長大的師傅,你所住的藥王門。你還沒有叛逃的理由,你想做無情無義的人,我沒意見,隻是藥王門以後都會因爲你而擡不起頭。”
“到時候我也不會看師傅的面子,殺你!”
蕭然說完揮了揮袖子,收起了渾身的冷氣,“你知道,你和蕭朗最大的差别是什麽麽?”
“在深淵,蕭朗可以爲了喜歡的奴靈溪做任何事情,同樣他依舊尊重我,奴家曾派人追殺元寶,他也沒有将所有的責任推到奴靈溪的身上,甚至想方設法讓她擺脫追殺的罪名。”
“奴靈溪在他心裏占據很高的位置,同樣,我們也在他心裏占據高位,我和奴靈溪有沖突,他不會特别偏幫誰,隻想将我們分開以免造成更大的矛盾,奴靈溪對我們做過的惡事,他也一力承擔,甚至與我誠懇道歉,他瞞着奴靈溪給她贖罪。”
“那個時候他還不過是個青澀慢慢成長的少年,可心思簡單,不想讓任何人因爲他而感覺到難受不開心。”
“現在也是一樣。”蕭然又眯起了眼睛,“他劫刑場,他出爾反爾,他做錯了,所以他一力承擔後果。”
韓玉濤身軀一震,是啊,蕭朗從一開始就想一力承擔後果,他不想牽扯蕭然等人,否則隻要他開口,就算出爾反爾,蕭然也會幫他。
“這就是責任!”蕭然笑了下,“你有麽?”
當初在婚禮現場,他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師父被三長老踢下去。
如果是蕭朗的話,這種事情不會發生在她身上,蕭朗看上去性子陽光,實則也是個護短的,隻是不會做的太表面,他總是默默的付出。
“你嘲笑他,多情種,你又對冷樂棠在他身上付出的事情了解多少?”蕭然冷笑了起來,“毫不誇張的說,蕭朗内心有了人便不會輕易住進另外的人,哪怕那個人是個該死的該被千刀萬剮的。”
“可他能因爲别人的付出,擔起這個責任。甚至用命換命。”
“他還喜歡奴靈溪?”韓玉濤簡直不敢置信,“那他還眼睜睜的看着她死。”
“她不死,死的就是我們,包括他自己,我不是說了,蕭朗看重我們,而奴靈溪不該死麽,做了那麽多惡心的事。他是眼睜睜看着她死,難道要拿個大喇叭到處宣揚,他有多難受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