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冥熙嘴角微勾,似笑非笑的開口,“他還沒死。”
抱着玄冥熙的鱗姬身軀微微僵硬了下,擡頭,正好對上玄冥熙那雙晶藍的雙眸,冷漠的讓人覺得心寒。
鱗姬不自覺便松開了玄冥熙,她也是吓到了才會如此。
玄冥熙見到她松開了,直接走到床邊,近距離看眼前的人,算起來,他和許子弦也是熟人。
“我知道他沒死,我怕的不是他,而是,我家主人回來,子弦好像惹怒了主人。”
玄冥熙手微微動了下,“你家主人,就是天宮真正的主人。”
鱗姬眼淚萌萌點頭,“嗯。”
“她是誰,現在在哪?”
“我不知道,我感覺不到她。”
“你又怎麽這麽确定?”
“傷子弦的法術隻有她才會。”
鱗姬想要拉玄冥熙,但是被他微微避開了手,心微微沉了下,看着眼前這張俊美的臉,“冥熙,你怎麽啦?”
“沒什麽。”玄冥熙神色平靜。
“是聽說了蕭然的事情吧!”她在天宮都聽到了蕭然的消息,她現在居然修煉到了天道級别,還是個上古大能轉生者。
玄冥熙冷笑,“她的事情已經與我無關了。”
轉而看向鱗姬,“如果沒有别的事情,我先走了。”
鱗姬神色微僵,她清楚玄冥熙對她冷淡的原因。
玄冥熙的哥哥,玄冥清,從九州大陸進入海域之後受到各種折磨,一睡不醒,服用了仙丹也不行,兩年前,氣息突然變弱,眼看就剩下一口氣了,被玄冥熙放在冰棺之中。
之後,玄冥熙便長呆在天宮的書館,那是她家主人曾收集的所有醫術,裏面有如何救治他的方法。
玄冥清隻是一個凡人啊,就算救活了,也活不了多久,并且,救活他的代價實在太大了。
鱗姬怕他做傻事,便将那副冰棺放置在了天宮禁地之内。
“等等!”
玄冥熙知道,他們海域千千萬萬的生靈,性命全部系在鱗姬身上,他可以放蕩不羁,卻不能太過得罪她。
蒼穹的警告還在耳邊。
“我家主人。”鱗姬低了頭,“要是主人救活一個區區凡人的命不在話下,我會幫你求求主人。”
“你主人?”一個将天宮交給蒼穹那樣精神不正常的人,丢下一堆爛攤子不顧,還被人殺了的人?
玄冥熙低低的笑了下,“求她還真的可能會救,畢竟,她也應該是個聖母的人。”随後轉身,盯着鱗姬,“不過,等她出現了,我去求。”
他不想再欠鱗姬的。
哪裏知道,天機閣内,偌大的水晶屏幕上,正将他們的表情動作對話全部展示在蕭然以及天機的前面。
蕭然直接指着屏幕上娃娃臉的玄冥熙,然後斜眼看了下天機,“你說,他欠不欠揍?”
天機嘴角抽搐的十分厲害,低了頭,哪敢多說什麽。
“不過,我這身體,也多虧了他才有的,看來還真的好好感謝他一番,你說是不是天機?”
“主上,您說什麽就是什麽吧!”别對着他笑啊,他老了,心髒承受不住。
玄冥熙沒有在天宮呆很久,鱗姬心裏明白玄冥熙之前的那種種做法,說到底還不是爲了護着蕭然的安然,怕被蒼穹發現他們掉包的事情。
握緊了手,還是張嘴,“冥熙,你答應過我們成婚的事情。”
“我說過的話,不會食言!”玄冥熙斂了眸子,直接從天宮上跳下去,同時拿出了一個金色的小眼睛,這眼睛是天宮那眼睛的縮小版,方便他進出天宮的令牌一樣東西。。
風将玄冥熙的衣袍吹得獵獵作響。
突然玄冥熙晶藍色的眸子劃過一抹詫異,以爲自己看錯了,本來已經啓動的眼睛光環,頃刻間就被他滅了。
傳送失敗,玄冥熙反應極快一個翻身朝着旁邊不遠處的山峰落下,利索轉身看着跟過來笑的慵懶的人。
看着眼前站立在空中的人,多久沒看到她了,就算沒看到她,不管深淵,還是現在的神界,走到哪裏都能夠聽到她的消息。
“怎麽,見到我不開心啊?”
玄冥熙冷笑下,“怎麽,來找我算賬麽?想要來殺我?”
現在她修爲的确深不可測,比他修爲高很多,神界傳言沒有錯,她蕭然真的已經是天道級别了。
“殺你?”蕭然搖頭,雖然他欠揍,但蕭然也不是個喜歡欠人情的人,指了指自己的身軀,“爲了這個,算作報答,提醒一下,我現在是真正的神醫,我可以實現你一個願望。”
蕭然本以爲玄冥熙馬上就會開口,但此時他那雙湛藍的眼眸卻一直盯着她,帶着一抹深沉。
最後拿了手上的金眼,再次起來傳送。
蕭然眯了眯眼睛,“行,你若放棄,這次的人情算我還了。”
金眼的光沒有消失,可當蕭然準備走的時候,她的手猛然被一隻大手拉住了,咻的一下,伴随着一抹光,刺激的蕭然眼睛都睜不開。
等光線消失的時候,蕭然不敢置信的看了眼周圍。
左右兩邊是熙熙攘攘路過的人,看她或者他們之後,各個帶着一絲驚訝的神色。
當然也很快就淡定了一樣,倒是有幾個嬌俏的小姑娘,眼帶桃花癡像的盯着她身邊的人。
蕭然微微側頭,看着身旁盯着英俊娃娃臉的人,他默不作聲的往前走,手以及拉的她很緊。
蕭然對這邊并不是很熟,一直到他推開一個院子後,蕭然眼眸瞪得極大,望着院子内那一刻參天大樹,上面挂滿了福袋。
“九州大陸,你這複制的穿越界面的眼睛還真厲害,看來鱗姬廢了不少心思。”蕭然嘴角微勾。
“我就知道。”玄冥熙轉頭,緊緊的盯着蕭然,那雙湛藍色的眼睛原來變成了黑色了,“你就是鱗姬的主人是不是?”
果然是玄冥熙,雖然褪去了曾經稚嫩,褪去了曾經的天真,甚至連曾經毫不掩飾的情緒,都已經内斂的讓人察覺不出來。但犀利的敏銳感依舊在。
尤其對她。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蕭然眯着眼睛,仰望着這棵參天大樹,神識一掃就知道九州大陸變化多快,居然距離他們過去幾十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