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局勢,他眼瞎麽?
在鬧下去對他有什麽好處,對任家又有什麽好處?
從頭到尾,難道不是奴靈溪自己找死麽?
人蕭然沒惦記她,她非要湊上去給自己找沒臉。
要不是他徒兒喜歡,以爲他真的會護她?
藥王副門主想到這些就想笑,尤其他被踢了以後,奴靈溪不動于衷也罷,裝可憐讓他那好徒兒站在他們那邊。
這好在是還沒進他們藥王門的門,這要是進了藥王門的人,韓玉濤是不是要爲了她欺師滅祖?
深吸一口氣,不願再與已經瘋魔的三長老多說,低着頭走到任逍遙面前,拱手,“師兄,剛剛,師弟做錯了,對不起!”
任逍遙沒多說,韓玉濤是他徒弟,若那個時候不動于衷,不出手幫忙,那也不是他師弟,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順帶給了他一顆治療的丹藥。
副門主與任逍遙彼此之間做了上萬年的師兄弟,而且門中事物都是他管理的,已經像是親兄弟了,親兄弟之間,沒有隔夜仇,拿了丹藥便吃了。
耳邊還能聽到任逍遙的聲音,“韓玉濤不會有事的。”
“我徒弟蕭然聰慧的很,且愛憎分明。”
副門主聽出了任逍遙語氣中的驕傲。
下意識的看了眼最前面負手看上去庸庸懶懶身邊圍了幾把指尖刀的女子。
“靈溪,眼下局勢。”韓玉濤不是個蠢的,從蕭然出來的時候,他就知道是誰的錯,畢竟喜歡奴靈溪,心自然會偏向她,“勸勸三長老可以麽?”
奴靈溪抿了嘴,真是個廢物,他們在任家,白家火妖族司徒家族的人,又沒有來他們的家主,他們任家家主可是在這裏,大長老就在後院閉關。
那可是天道級别的高手,殺他們所有人都隻是揮手一瞬。
“現在已經無法收場了。”奴靈溪最終還是開口,斂了眸子,“所以,隻能殺了蕭然,隻要蕭然死了,一切都結束了,他們總不可能爲了個死人和我們作對。”
韓玉濤怎麽也沒想到,奴靈溪如此固執。
“在這樣下去你和三長老都會死。”
奴靈溪猛然睜開眼睛,帶着一抹寒光盯着韓玉濤,“你什麽意思?”
韓玉濤聲音依舊很低,“你難道沒感覺到麽?那個魔心的修爲,是太上尊者級别。”
奴靈溪瞳孔一縮。
“魔族能用魔氣凝聚出實體的,都是太上尊者級别,隻要魔氣不洩露,其他的人便察覺不到,蕭然攻擊他的時候,他出血了,真正的血,這意味着他是實體,他用魔氣凝聚出了實體。”
“魔族太上尊者級别堪比妖族,比一般太上尊者修爲的級别強三到四倍,你師傅是任家三長老,的确比一般太上尊者級别厲害,恐怕也隻能和魔心打成平手。”
“蕭然,卻能虐魔心。”
不得不說,韓玉濤這個虐字用的好,因爲在蕭然指尖刀之下,魔心半點反抗之心沒有遁逃。
難道不是對蕭然心存恐怖麽?
韓玉濤看着奴靈溪的面容,她面容依舊平靜,眼眸中卻帶着譏諷盯着他,覺得他在危言聳聽。
“如果蕭然真的那麽厲害,爲何馬上動手殺了我?”這等本事,想要越過三長老殺她一如反掌,“蕭然很會狡辯,冷樂棠是魔心的人,卻幫着蕭然,他們兩個人絕對在演戲。”
“韓玉濤你要是怕,就給我滾,滾到你那懦弱的師傅身邊去,我奴靈溪自己就能保護自己,不需要你。”
韓玉濤有些難受的斂了眸子,他雖然不明白蕭然爲何到現在還沒動手,可她要殺奴靈溪真的很容易,他的感覺不會出錯。
尤其她對付魔心的時候,身上一絲的氣息也沒洩露出來,這恐怕隻有天道級别之上的人才能做到。
大多數人都将心思放在了魔心身上,沒幾個人真的關注蕭然。
除了韓玉濤。
“靈溪!”
“若你還想長他人志氣滅我威風,就閉嘴,否則今日這親我們不結了,我奴靈溪不想嫁給一個窩囊廢。”
韓玉濤整個人僵硬住了。
結親的事情在神界是神聖的,答應了便不會輕易反悔,尤其這婚禮還操辦的如此的大,他自以爲奴靈溪答應嫁給他,對他情誼。
能在這當口說出這話,這是有情義?
奴靈溪已經不再看他了,而是盯着懶懶散散的蕭然。
蕭然卻笑了,“三長老,我總算知道爲何你這麽看重你這徒兒了,這腦子這心胸,這想法,簡直完全繼承了你啊,人都說人以群分,還真說的沒錯。”
因爲蕭然的話韓玉濤整張臉都變得通紅無比。
他的聲音是壓低了,可奴靈溪沒有半點跟他商讨的想法,聲音不小,不說遠處的人是否聽到,近處等人,耳朵沒聾的都聽的一清二楚。
副門主臉都黑了,奴靈溪這是當衆侮辱他的徒弟。
藥王門弟子各個被奴靈溪的話氣的面紅耳赤,韓玉濤怎麽都是他們藥王門最有前途的煉丹師,居然被奴靈溪當衆說的如此不堪。
“韓玉濤,你還是不是個男人,都被奴靈溪說窩囊廢,要廢除伴侶關系了,你還站在那呢?”火融卓脾氣暴躁,就算是心愛的女人,說了這話,但凡有點脾氣的男人都不可能忍氣吞聲。
何況這個女人還不喜歡韓玉濤。
“這是熱臉貼人冷屁股了,我現在很懷疑,奴靈溪和你成婚爲了什麽!”不是爲了愛,自然就是利益。
任逍遙也是沒臉,“老三,當初奴靈溪不願意,你就不該答應我們這婚事。”
“任逍遙,你好意思說這話麽?”三長老冷冷道,“我答應這門婚事,還不是你們求上門的,求了我三四個月。”
“我是求了你,可我沒有脅迫你,你若死活不答應,甚至不将奴靈溪的态度說的太暧昧,我會舔着臉求你那麽久?”
都是任家高層,任逍遙求三長老半點什麽時候,不算丢人。
所以說出來也沒人會覺得如何。
“到頭來反成了我藥王城的不是了?好像是我藥王城的人逼着你這蠢貨徒弟嫁入我藥王門一樣。”任逍遙也是有脾氣的,先前不說那麽多,無非是想要看蕭然怎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