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蕭然猛地睜開眼睛,看着前面突然靠近的臉,閃過一絲危險的氣息。
玄冥熙卻如同沒事人一樣眨眨藍色的眸子,然後在蕭然的幽深的眼眸中,後挪,後挪再後挪。
“不能退了,我要掉下去了。”隔了近兩米,玄冥熙有些委屈說道。
“下次你要再靠那麽近,我毒死你。”蕭然毫不客氣的威脅道。
卻不知道在她轉頭之後,嘀咕道,“都快打呼噜了,居然還知道我靠近了。”
蕭然滿臉黑線,“雖然我不知道我睡覺是什麽樣子,但我絕對不會打呼噜。”
“剛剛我的确聽到了。”
嘿,她這暴脾氣,直接坐起來,“你,給我滾去裏面睡。”
玄冥熙皺了眉頭,果真拿起枕頭,似是不滿的說道,“哪有那樣的人,打呼噜還不讓說了。”
哎喲我去。
蕭然被玄冥熙的無事生非氣到了,“行,我就打呼噜了,怎麽着吧,我打呼噜我犯法了?”
“那到沒有,隻覺得你打呼噜還挺可愛的。”玄冥熙說着眼眸都劃過笑意。
仿佛真有此事,蕭然覺得自己心肝脾肺腎都有些疼。
“我覺得你留在沙漠也挺好的,反正你傷沒好,帶着你絕對會拖累我的。”
玄冥熙沉默了。
蕭然冷哼了一聲,跟她鬥。
“蕭然,你什麽時候能對我說話,算話?”玄冥熙斂了眸子,“從認識到現在,傷我殺我,都沒關系,但請你别一直騙我,可以麽?”
本欲躺下去的蕭然,聽得出他語氣的沉重以及一絲悲傷祈求,這次他沒有等她的回答,抱着枕頭撩起布簾進去了。
布簾還可以見到他影子,“蕭然,不祈求你能喜歡我了,我隻想呆在你身邊,就好了。呵呵,果真,你還是喜歡騙我。我果真不該有任何的期盼。”
蕭然張口,本想說這隻是她的玩笑話,她既然說了會帶他走一定會的,但他身影已經消失在布簾上了。
算了,到時候帶着他走,他一定無話可說吧。
第二天,蕭然起了個大早,卻有些驚奇的看着獨自前來送他們吃食的咕噜噜。
“公主了?”蕭然端了東西。
“公主今天有事,推脫不開,所以讓我過來給你們送東西。”咕噜噜斂着眸子。
蕭然正待進去的時候,卻突然愣住了,盯着他本來應該十分強壯的尾巴,上面有傷痕,很細,但可以見到鱗片斷裂的痕迹。
“出什麽事情了?”怎麽說蛇人公主也算她蕭然的半個朋友了。
“沒事。”咕噜噜睜眼大眼,盯着蕭然,沒曾想她眼裏既然有擔心?
“過來吧,我替你處理下傷口,之前就聽鱗姬公主說,你們這藥材珍貴,一般的小傷不給處理,但也不能就這樣挂着傷害到處走動的吧,接觸那滾燙的沙子,你們不疼啊?”
“不用!”咕噜噜沒有半點猶豫便拒絕了。
他才不要接受她的好意,指不定懷着什麽心思。
蕭然難得因爲昨天得到了依米花心情好而發發善心,結果這咕噜噜居然還不領情。
不領情就算了,但想到那鱗姬,鐵定此時不好受,也許是因爲他們。
沒錯,蕭然覺得他們可能被蛇人族的人發現了,公主因此受罰了。
從空間裏掏出一瓶藥,“公主昨天還說想要我的藥材,藥材我是沒了,但藥丸子還有,對療傷有奇效,本來打算今天給她,既然她沒來,就勞煩咕噜噜先生轉交給她。”
咕噜噜神色一震,他昨天一直守在這裏,也觀察着他們,公主從頭到尾都沒跟她要過藥材。
但咕噜噜是清楚蕭然的醫術,畢竟玄冥清當時那麽重的傷,這不過過了不到五天的時間,便好的七八八了,甚至臉上新長出來的皮膚沒半點疤痕的樣子。
他們蛇人族體魄強悍,當然有特地針對他們懲罰的刑具,公主到現在傷的卧床不起。
接過那瓶藥丸。
深吸一口氣,“等一下!”
蕭然端着食物轉頭,見到咕噜噜遞上了一個透明的外面有黃金雕刻成玫瑰花紋金色鑲嵌着紅色寶石的瓶子,瓶子的裏面可以見到鮮紅的血液。
這血液在陽光下,似是還能夠見到一絲金光閃現。
“給你!”
蕭然這一瞬間已經知道這裏面的東西是什麽了。
咕噜噜受鱗姬所托,本來不想将蛇人皇族珍貴的血給蕭然的,因爲他覺得蕭然一直算計着公主。
但在蕭然拿出藥丸,甚至還給他找台階的時候,便知道,也許公主說的蕭然是朋友是真的吧。
而且這是公主受罰之後流下的血,不是特地給她弄的。
“替我謝謝公主,她這個朋友我交定了。”蕭然接過瓶子,也十分認真的說道。
“不需要!”隻要她以後别來沙漠破壞公主與玄王子的感情就好。
呃,她就納悶了,咋這咕噜噜就這麽不喜歡她了?
她貌似除了開始的時候撒謊騙了他們,到現在基本沒對他們試過壞心思,這公主太好騙,索性蕭然就跟她攤牌了。
“還有公主讓我轉告你,既然你得到你想要的,就趕緊離開沙漠,有多遠走多遠,越快越好,因爲城内派了大批的蛇人軍隊過來這邊搜查。”
依米花産量低,低到這種程度,自然會引起他們王的懷疑,而且派人查看下就能知道,公主騙了他。
這意味着,有其他的人采摘了依米花,他們蛇人族自然要找回來。
“得嘞!”蕭然說完便往室内走。
咕噜噜皺了眉頭,果然不是什麽好人。
哪裏知道,蕭然不想浪費了鱗姬的一片心意,不然這揍是白挨了。
咕噜噜轉身便離去了,他需要去給那些搜查的人一些假的信息幫她逃走,不然公主那邊不好交代。
要是被王上知道,公主定然又會受罰。
因爲沒人在接觸了他們蛇人族之後還能離開的。
他們之間的談話,玄冥熙自然聽到了。
擡頭看着端着餐點進來的蕭然,“你是吃完東西走麽?”
蕭然拿了一塊幹淨的布,“不,将東西帶上,到路上去吃。”
将所有糕點放入之後,蕭然利落的綁好放在身上,“我們走吧!”
轉身的時候,卻發現玄冥熙坐在榻上并沒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