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的屏障在他周身,觸碰到之後便四處流散了,不沾濕一絲一毫。
但蕭然沒有發現他身上的任何力量,一想肯定跟他口中的陣法有關。
聽聞此言,蕭然立馬便想到了布陣而死的醉紅,心中冷了幾分,但面上不表。
“不逃?”此男子眼帶詫異,看着此時站在樹枝上神色淡然眼眸幽深一身衣服已經濕了的絕美之人,雨水打在她臉上,卻讓她的臉更顯白皙。
蕭然嘴角微翹,神色平淡至極,“你們都将我包圍了,吓得我腿軟,不想逃了。”
嗯?
男子一雙眸子瞪得極大,聽到這慢悠悠的話後,眯了下眼睛往周圍看了眼,的确他們的人已經将她徹底的包圍住了。
但她這樣子哪裏有半點驚吓的感覺,雙眸閃過疑惑之色。
“正好我也想見見你口中與我爲敵的聖女。”男子眨了眨眼睛,很快便見到她居然往那帳篷的方向沖去,心一跳,“怪哉,她就是蕭然。”看向身邊那臉色難看的灰色衣服面容絲毫不出挑的男子,“你不是說蕭然怕死狡
猾,詭計多端?我看她也不強啊,甚至很弱,咋的還真的不怕死?”
灰色衣服的男子什麽都未曾說,神色卻冷厲,“别小看了她。”
穿着黑色鬥篷的年輕男子一聽,皺了下眉頭。
他之前示人用的都是人皮面具的,将自己裝扮成老氣橫秋的,現在都是自己人自然恢複本來面貌,對于陣法,他也是極爲有天賦的。
其實他倒是很佩服這個蕭然手下的陣法師,隻是在錫州這種貧瘠的地方陣法造詣便不小,這要是到了九州大陸,經過正統的繼承,将來必然讓人趨之若鹜。
可惜啊可惜,他就說這個世界上,與誰爲敵都行,就是不要和聖女爲敵,看吧一個個的這麽慘絕人寰。
看着那灰色衣服的男子帶着人跟了上去,男子将黑色鬥篷的帽子戴上之後,也快速的回去了。
帳篷之中,發現外面黑色鬥篷人動作的自然是蕭芸溪,本端着茶杯,見狀後,嘴角微翹,神色溫婉眼眸水潤,“方淵大人,看來你也不必費神了,她已經來了。”
方淵本有些陰霾的眸子一怔。
周青偉眸子則瞪得極大,“她……她……”
半響沒能在說出什麽,因爲蕭芸溪已經起身,且往帳篷外面走去,周青偉自然忙更上同樣起身的方淵走過去。
蕭然負手而立,就站在樁子對立面,面對那巨大攤開的帳篷,雨水不斷的低落打在她身上,但是被她身上的爆發的力量彈開了。
而身上的衣服雖然被力量烘幹了不少,卻因爲侵濕過,顯得鄒巴巴的,被那帳篷旁邊的火油燈照耀的很是明顯。
嘴角微翹,掃了眼将她團團包圍的人,以及那溫暖且幹燥光明的帳篷中走出來的人,似是根本就沒有看那被綁着的人。
當眸子放在那穿着純白衣服盡顯溫柔美麗女人的時候,蕭然笑容微微僵硬了下,但很快笑的更是深沉,“這些天一直對付我的人果然是你。”
雖然如此說,蕭然卻拽緊了拳頭,她本以爲她們怎麽都有些血緣關系,縱使沒有什麽親情,也應該不至于成爲這般想要置她于死地的。
蕭芸溪看着明明被包圍卻依舊顯得遺世獨立絲毫沒有半點壓迫感的蕭然,溫潤的眸子閃着幽光,同時帶着一絲的厲色,“你倒是聰明,什麽時候發現的。”
“從你讓人偷拿我的血玉鳳镯開始。”蕭然扯了扯有點縮了的寬大袖子,“想不到九州大陸所謂堂堂聖女,居然看得上我這小人的嫁妝。”
赤果果的嘲諷,讓蕭芸溪神色一凜,卻溫婉一笑,“你的嫁妝?那血玉鳳镯本該是那老匹夫給我的東西,若非你哄了去,那東西我早已找到。”
蕭然聽到老匹夫三個字,神色一滞,斂了眸子中的暗芒,輕笑了起來,“本該麽,我倒是不知道外公的東西,何時成了你的了。”
蕭芸溪溫婉的笑容慢慢的變得詭異,不想與她争論這些,緩緩的看了眼被綁在樁子上奄奄一息的兩個人以及立在那邊全身是血的兩個女人。
雖然在雨中,蕭芸溪卻清楚的感覺到那樁子上的淩人以及景宮眼神中閃着的激動光芒,轉而便是擔心,同時還帶着着急。“不過我倒是沒想到,你這樣冷血無情的人,既然會爲了他們回來。”逃了這麽長時間,甚至去太廟的時候必然會經過方淵處置涼玉涼月的地方,她是半點阻止也沒有,蕭
芸溪還以爲她有自知自明,知道無法阻止去也是送死。
怎麽也沒想到這個時候她獨自一人前來。
爲什麽說獨自一人,因爲,這周圍布有陣法,若是還有人,她身邊的陣法師一定會發現的,她的人也立馬會将他們捉來。
灰色的男子很有眼色,将帳篷内的椅子搬了過來,伴着淅淅瀝瀝的大雨,将椅子放在了蕭芸溪的身後。蕭然聽到這若有所指的話,終于看了眼被綁着的淩人以及景宮,看到他們擔憂急切自責的神色,淡淡的轉頭,眸子散發着寒光盯着蕭芸溪,嘴角微翹,“你錯了,我來這裏
,是想要看看我心中的猜測是不是真的,且你們布下了天羅地網,就算我要逃,逃得了麽?”
“你還是有自知之明。”方淵眼神中帶着一絲的失望,還以爲蕭然是什麽三頭六臂的人,果然不過是錫州的一個賤民而已。
想要對付她,居然廢了他那麽大的勁。
但還是下意識的看了眼蕭芸溪,見她同樣露出笑盈盈的神色,心中猛跳的厲害。“是麽,蕭然你是自诩怨恨分明麽,那也應該看到了之前你那手下的陣法師是如何慘死的。”蕭芸溪笑容越是溫和,“可知道,爲什麽你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