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面放了驅蟲散,加上小白也在裏面,所以不會有什麽毒蟲躲在裏面的。”看着小包子那雙掃視那建議帳篷烏溜溜大眼睛後解釋道。
小包子輕輕的擡頭看向淩人,眼眸卻盡是無辜之色,“我沒有懷疑淩人叔叔的意思,謝謝叔叔。”
淩人親切無比,笑了笑,“我知小少爺性格謹慎,這很好。”
同時将自己早已脫下來洗淨且已經曬幹的外套鋪平,希望能讓小少爺睡得好些。
小包子此時此刻看着淩人面面俱到細心的模樣,不得不感歎,既然比涼月姐姐還細膩。
躺下的時候,露出一個十分可愛的笑容,看着退出去的淩人。
淩人依舊溫和親切的笑着,然後将外面放置遮擋外面光線的木門合上。
“淩人,我給你的藥粉,且交給你的調配方法,你可都記下了?”蕭然詢問了涼月涼玉以及醉紅後,看到剛好走到身邊的淩人,負手而立,神色慵懶的詢問道。
“屬下不才,剛剛才記下。”
從上午吃完東西之後,蕭然便将調配的方法告訴了他,而現在已經午後了,這調配的記憶方法是有訣竅的,蕭然也告訴他了。
可見令人的記憶力相差多少,但是那藥材幾百種,他卻将它們的炮制法種植方法藥效等全部記下了,可想而知他下了多大的苦工 。
“明天早上開始,我們便回郾城。”
看着蕭然慵懶眸子中劃過的冷光,淩人心思也一凜,“是。”
“師妹。”睡夠了打着名爲修養内傷名号,還打着哈欠的任盈盈從樹上跳了下來,伸了一個懶腰後,低聲說道,“帶上我。”
“師姐,正好,我也的确需要你幫忙。”蕭然施施然的靠着旁邊的大樹幹,示意了眼淩人。
淩人見狀便彎了腰才緩緩的走開。
任盈盈聽到蕭然說需要她幫忙,那雙眼睛瞬間瞪得賊亮,“你需要師姐做什麽,盡管說,師姐一定會幫你達成所願的。”
看着興緻勃勃的任盈盈,蕭然幽深的眼眸似是都含着笑意,“幫我找到師傅。”
“啊!”她還以爲可以參與到涼月的機關,醉紅的陣法中,合着是這麽一件小事啊?“師傅他老人家在哪,我是真的不知道的,而且你好端端的找他作甚?”
再說就算在皇宮,不是她說,他連面都不願意露出來,指不定心中打着什麽小九九。“有些事情,我想問問他。”想到這裏蕭然摸了下自己身上所有的口袋,最後從右手的袖子口袋中找到一個信封,裏面是蕭然早已準備好的信紙,“這是我給師傅的,你找到
他之後,将這信給他,若他還當我是徒兒,便會回信,到時候你将這信給我就成。”
任盈盈沒想到蕭然并不是敷衍,而且來真的,神色中透着一抹認真,仿佛這對她是十分重要的事情。
任盈盈心中雖然還有些不太滿意,蕭然讓她做跑腿的事情,可這既然對蕭然很重要,她也不敢馬虎。
“這信,未曾送到師傅手中的時候,你千萬别偷看。”蕭然看着任盈盈無奈的接下信封之後,忍不住的提醒道。
任盈盈當即挑了眉頭,神色似是有些不快,“師妹,我是那種人麽?”
蕭然嘴角微翹,“我自然是相信師姐的。提個醒,師傅恐怕已經從戒嚴的郾城出來了,往藥王谷的方向去了。”
“啥。”這師傅真是越來越任性了,偏偏這邊與回去藥王谷的方向相反啊。
立馬朝着蕭然招招手,早點追上他,說不定還能回來的時候看個熱鬧。
任盈盈并不懷疑蕭然會騙她,因爲蕭然從未騙過她。玩笑倒是開了不少,可任盈盈輕易就能分辨,至于她用人皮面具的事情,額,這件事情算不得騙她,畢竟這有她的苦衷,再說了,不管是蕭然還是任逍遙,她總覺得,這
個師妹幫襯了她很多。
所以任盈盈從昨天蕭然義無反顧的去救人的時候,就發過誓了,以後師妹的事情就是她的事情。
她要幫師妹分擔重量。
當日師兄離開的時候,還說讓她好好照顧任逍遙師弟了,當初她還沒當一回事,覺得師兄說的話有些可笑,丫丫的,誰不知道藥王谷就是靠着師弟才越來越有名氣的。
現在能幫上她忙了,對任盈盈來說那可是天大的事情。
看着任盈盈豪氣沖天的與她告别後就往藥王谷方向去的任盈盈,蕭然的臉上一直挂着笑容,直到她的身影消失,蕭然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
離了郾城百裏遠的地方,一條幹燥的泥土大路因爲那馬車以及馬快速的前行而揚起陣陣灰塵。就在這個時候,本來躺在柔軟的馬車上眸子緊閉的清秀男子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當觸及到馬車内的裝飾後,神色中一愣,清冷的眸子中很快揚起一抹悲傷與憤怒,當即爬
了起來,滿是書生氣息的撩開了窗簾,一眼就見到周圍不斷倒退的大樹甚至前面駕車的人。
最後那憤怒的眸子定格在了最前面起碼穿着素衣看上去溫和儒雅的男子背影上。
聲音大且極爲嚴厲,“停車!”
這聲音立馬引得前面駕馬的人朝着他看來,語氣卻透着溫和,“你醒來了。”
可馬車卻沒有停下來。
容玄宗看着神色溫溫和和的許默,從未如此的厭惡過他,咬牙,“我讓你停車。”
許默看着容玄宗那雙充斥着血絲的眼眸,斂了眸子轉了身軀,“我們離郾城還近,等到了安全的地方我自然是會讓你下車的。”“許默,我想要下車是我自己的決定,何時輪得到你管?且, 你以爲我和你一樣是那等狼心狗肺之人?芸溪死了。”最後這句,幾乎是容玄宗吼出來的,且那滿是血絲的眸子閃着盈盈的光芒,容玄宗隻覺得自己呼吸不暢,腦海中閃現的都是蕭芸溪的花容月貌,以及溫柔的笑意,輕聲的呼喚他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