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救了他們,給他們需要的東西,養着他們,可不是來給她添麻煩的。
冷鋒心思一凜,是啊,因爲主子接下來的計劃,少了他們不行。
否則陣法誰來啓動,機關誰來控制,甚至藥物配置,都需要淩人出手。
并不是每一種毒藥都有解藥,她需要懂得藥理的人幫她,淩人必不可少。
“想要任何東西,若沒有付出,哪來的收獲?”
冷鋒心有些下沉,眼前的絕色面容,挂着似笑非笑的神色。
“吃了。”
冷鋒沒有猶豫的拿了雞腿,但并不同其他的人,而是大口似是餓極了的人一樣咬了起來,眸子卻緊緊的盯着他前面并未離開,帶着幽光盯着他的人。
知道整隻雞腿剩下一根骨頭,蕭然才走開。
就在蕭然走開之後,冷鋒的手錘了下去,連帶着手上的骨頭似是也無力的掉在了地上。
油漬沾染了他薄唇且臉上也有,看上去十分狼狽。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還算幹淨的帕子突然間觸碰到他的臉,下一秒冷鋒冷冷的擡頭。
醉紅眼帶笑意,見到冷鋒隻是看着她沒有推開,便輕柔的替他擦拭。
最後直接在他身邊坐下,仰着頭看着樹蔭外面的明月。
“都說你跟主子的時間最久,我卻很好奇,你當初是怎麽與主子遇上的。”
她是被主子從勾欄管買出來的,景宮和淩人是主子赢回來的。
涼月涼玉兩個人本來是千金小姐,被後母算計同小主子一塊被劫入山寨,差點被辱的時候剛好主子救了她們,無家可歸被父親徹底抛棄之下,便跟了主子。
冷鋒沒有開口。
“你現在的武力值是不是達到紫階了?”臨走的時候,主子給了冷鋒增強力量的丹藥。
但是也嚴明,這是在關鍵的時刻才能吃的,并且會給他的五髒六腑帶去傷害。
醉紅本以爲他不會開口,正打算閉上眼睛休息,誰料他說話了。
“我曾經有一個病重的妹妹。”
他的父親得病的時候,他出賣了她,賺到了錢,卻還是沒能救下他的命。
但他并非他的親生兒子,而是在他出生沒多久的時候,撿到了他,但卻待他如親生一般。
他死了,剩下的妹妹唯一的親人就隻有他了。
他哪裏知道那病既然是遺傳性的,父親之所以養他,不過是不想他們冷家斷後了,這也意味着,他的妹妹注定一死。
正在他絕望的時候,狩獵準備給妹妹準備一頓豐富晚餐的時候遇到了同樣在山裏采藥面容猙獰可怕的主子。
兩個人本來沒什麽交集,直到晚上的時候,她卻找上門,看中了白日他采摘的一種可食的野蘑菇。
被告知這種野蘑菇也是有毒的。
冷鋒當時隻當她是個瘋子,因爲這野蘑菇村子裏不少的人都吃了,也沒見到中毒的,且祖祖輩輩都是這樣過來的,高壽的人不在少數。
哪裏知道,這野蘑菇的毒性是會針對不同人的體質而産生的。
有些人吃了沒事,有些人吃了便會慢慢積累毒素而死。
她正是爲了這蘑菇而來的,因爲沒人帶路,她找了許久都沒找到,所以找上了有武力值的他。
冷鋒第一時間用救治妹妹的條件與她交換。
怎麽也沒有料到,她隻是看了眼,說他妹妹中毒太深,她若隻是爲了野蘑菇出手太虧了。
既然沒有半點憐憫的轉身就走,也不要什麽野蘑菇了。
那是冷鋒第一次跪下求一個陌生人,爲了他妹妹。
她倒也不是個吃虧的人,讓他簽下了賣身契,從此成爲她鞍前馬後的仆人。
她也沒食言,将他妹妹救治好了之後,甚至說服了一個富有且沒有子女的人家收養了她。
這四年他有空便會去那邊看看,那人家也的确半點也沒讓他妹妹委屈過。而且那富裕人家也的确不會有自己的子嗣的,隻因爲曾經那富裕人家男主人的妻子懷孕被小妾弄得縷縷流産,失去了做母親的權利,便花了大價錢找了她拿到絕育藥方,按照藥方的藥每日給那男主人下藥
。
冷鋒至今還記得得知真相後,她嘴角含笑,對他說,“看,永遠不要低估女人,若狠起心來,比男子還厲害幾分。”
冷鋒若不是擔心妹妹經常考察他們,也絕對不會想到看似恩愛的夫妻兩,背後既然藏着這麽些龌蹉。
“你妹妹需要這樣一個女人的教導,以後才不會吃虧。”
從此冷鋒便專心的幫助蕭然,實現她報仇的心願。
跟在她身邊,也漸漸的開始了解她,她最醜的樣子,他見過,最美的模樣,他同樣也見過。
救任何人,若沒有錢财,那麽除非他們身上有她看的上東西,否則她視若無睹。
除了暗部他選出來的人之外,其他被她救下的人,都是對她有用的。
她的目的沒達到,她不會允許任何關鍵的人死的了。
這就是她剛剛告訴他的事實,也明明白白的告訴他,她與他們沒多少感情。
傷人麽?
可傷人又怎麽樣,主子不是一兩次這樣與他們說的。
可他們不也甘之如饴麽?
醉紅傾耳,本以爲他還會說下去的,未曾想,他說了那樣一句,就沒有開口了。
心中難免帶着一些失望。
“是主子救了她吧。”也将自己的身軀靠着身後的樹幹,“所以你爲了報答主子,才跟了主子,那,你那個妹妹現在在何處?”
主子爲何不将她也收在身邊,和涼玉涼月一樣。
她哪裏知道,冷鋒那個妹妹不僅是普通人,而且什麽都不懂,蕭然太嫌棄,否則哪裏不會留下來?
“活得很好。”
又是寥寥的一句,讓醉紅有話也難說,同時也知道冷鋒今個不太想說話,否則平時與他說話,他不會如此的冷淡。看着已經帶着小少爺已經休息下的主子,醉紅沒有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