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見她有十足的把握,亦或者說她是完全相信她母親家族派過來的人的力量的。
劉榮基似是放心了。
說着,劉妙芸想到了此時就站在牢房外面的司徒煜,她也沒有半點隐藏的意思,“父親,太子是可信之人麽?”
此話讓劉榮基眸子瞪大了些,下意識的看向此時鐵門外面在微弱的燭光下負手而立一身陰郁威嚴之氣的眸光深沉的人。
想到這些日子,他并未伸出援助之手,心中也是帶着憤怒的,但轉而一想,他坐在太子之位,當時他們被百官口伐,他不管表不表示,隻要是聰明人就應該明哲保身。
且他們在這裏可能還會有段時間,需要他的幫襯。
關鍵,司徒煜一早就知道他妻子的身份,也知道他有能聯系他妻子的母族,也被他稱之爲本家人的方法。
可見他是知道他們能翻身的,故而那些作态可能是爲了迷惑皇帝而已。
再說,他們這麽久沒有被定罪,他定然也在其中周旋過。
所以便對着劉妙芸輕輕點了下頭。
劉妙芸本來懷疑的心思瞬間放下了,見到劉榮基頃刻間透露出來的疲勞,微微起身,“父親您先好好休息,不用着急,一切有女兒,女兒先告退了。”
劉榮基輕輕點頭,對此很放心一般。
劉妙芸見到這髒亂的房間,轉頭看了眼司徒煜,“我要給我父親以及大姐換到好一點的房間。”
司徒煜點頭微笑,随後那雙陰沉的眸子看了眼旁邊開鎖的獄卒,“聽到劉嫔娘娘說的話呢?”
獄卒一臉懵逼,但是見到劉妙芸能與太子一塊進來,而大理寺卿既然沒有派人阻攔,以爲是皇上下了令,便忙點頭應到,“奴才知道了,太子殿下!”
劉妙芸這才依依不舍的在司徒煜的等候下離開了房間,卻還是給劉榮基留下一個高手。
劉榮基沒有拒絕,那獄卒一臉不可思議,可人家太子站在這裏都允許了,他一個看門的小卒子能說什麽?剛要關上鐵門的時候,被一個嚴肅的侍衛給攔住了,看到那侍衛,獄卒立馬知道是太子身邊的,“就這樣,不用關了,你趕緊讓人去準備上好的房間,同時讓大夫再來替劉大人看看,記得一定要将劉大人調
理好,一旦出差錯,你我都擔待不起。”
獄卒忙慌張的點頭稱是。
心中納悶,劉榮基都到這個份上了,還能翻案?
且當初他爲了少受到刑罰,可是将能招的全部找了,那罪狀紙都送到皇上跟前去了。
丫丫的,莫不是他在牢裏當獄卒當久了,腦袋跟不上外面的人想法了?
但也不敢多想了,既然身份高貴的太子這樣吩咐的,他便照做,可大理寺卿大人是否知道呢?
他一個小卒子,還是不敢自作主張。
被他念叨的大理寺卿終于走過那段很短的走廊,眼見即将達到牢房的時候,終于有人匆匆的從皇宮帶來的消息,恭敬給他請安。
正着急的大理寺卿哪裏顧得了這麽多,忙說道,“别耽誤時間,趕緊将皇上的吩咐告訴本官。”
那人見狀看了眼周圍的人,見到大理寺卿着急,聲音低了些,“皇上說,讓大人按照太子的吩咐辦就是。”
大理寺卿瞪大了一雙綠豆眼,不明所以。
可皇上都如此吩咐下來,他自然也不會自作主張,正好瞥到走在最前面那一襲還沾染着血腥味道的女子出來,忙恭敬的迎了上去,眼角含笑,“劉嫔娘娘,您怎麽來了?”
未曾想,劉嫔見到他的時候眸子中充滿殺意?
這讓大理寺卿心中閃過一絲莫名其妙的惶恐之色。
要知道皇上下令了,肯定是對她多了另眼相待,雖然可能是因爲她身邊突然多起來的高手。
劉嫔對他有敵意,大理寺卿忙看向劉嫔身邊負手而立威嚴十足的俊美之人,恭敬的行禮,“下官拜見太子殿下。”
“無需多禮。”司徒煜面色依舊陰沉,語氣似是也不太好,“你怎麽這般對待劉大人與蕭夫人的?”
大理寺卿聽到太子的怪罪,低着頭眼角抽搐了下,這不是廢話麽,害死鎮國公一家,又與南蠻的人勾結叛國,不好好的用手段逼問,難不成進來好吃好喝的招待?
這是他職責所在。
可皇族的人突然來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不好伺候啊。要是九王爺還在就好,他是絕對不會這般軟骨頭的,可他靠山沒了啊,所腰背彎的更下,頗顯卑謙,“太子說的是,都是下官太疏忽了,劉大人本就身子弱,當然爲此,下官還替他請了那藥王谷的大夫過來
救治。至于蕭夫人。”
大理寺卿似是有些苦惱與難過,微微擡頭看了眼冷冷的盯着他的劉嫔,“這是蕭大人的吩咐啊。”
反正蕭家已經人去樓空了,今個一大早蕭丞相就被剝奪了丞相的封号,他自然可以完全将這罪過推到他的身上,畢竟眼下這位似是不好惹,連皇上都要讓着。
他就知道九王爺出事,這旭國更會大亂,瞧,眼下這不就是麽。
“蕭敬義。”劉妙芸恨意騰升,果真對這個矮小胖的大理寺卿消去了殺意。
大理寺卿見狀暗暗的松了口氣,心中十分激動的感謝了失蹤的蕭敬義一番。
“進宮!”劉妙芸現在恨不得馬上進去,讓司徒旻釋放她的父親和大姐。
司徒煜不反對,跟着她走着。
大理寺卿本想送送他們,但見到司徒煜那陰骘掃過來的眸子後便定下了腳步。
“你還是好好的招待劉大人與蕭夫人。”
“是,太子殿下。”說着神色恭敬無比,“下官恭送太子殿下與劉嫔娘娘。”
一直目送着兩個人的背影消失在他的面前,大理寺卿才挺直了要被,倨傲看着身邊同樣擡起頭的人,“聽到太子殿下的吩咐了?”衆人輕輕點頭,任誰都能夠聽到大理寺卿語氣中帶着的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