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蕭敬義眸子緊縮,一直到蕭芸溪離開這個房間,蕭敬義才發現自己的後背早已濕了一片,語氣卻顫抖不已,“蕭全,她剛剛說了什麽?”
“弑父。”
轟的一下,蕭敬義所有的神色似是全無了,癱了一般的雙腳發軟的扶着旁邊椅子上的茶幾,低低的笑了起來。
“這麽多年,隻是沒有養在身邊,就成了這個樣子。我以爲她吃盡了苦頭,我以爲愧疚于她,我以爲她性情純良随了夫人,我以爲。。。”蕭敬義聲音哽咽,眸子變得渾濁了起來。
蕭全雙眸卻閃着怒火與憎惡,若先前的蕭芸溪還讓他尊重的話,弑父一詞出來,蕭全隻覺得她是個喪心病狂的人。
“她知道蕭然小姐做的一切是爲了什麽,甚至皇宮内發生的事情,可能都是皇族找不到兇手而誣陷給了小姐,甚至大皇子的死,可能她的人也參與促成了。”這到底有多大的仇恨呢?
“老爺,她也許不是蕭大小姐,亦或者隻是披着蕭大小姐皮囊的鬼魅。”
不然誰能做出這等事情來?
荔城好吃好喝的供着,不過沒有長在父母身邊,但這都是有緣由的,而且這緣由從她懂事開始,她身邊的嬷嬷便沒有隐瞞的告訴了她。
且每年她生日節日的時候,相爺都會特地挑選禮物寄給她,相信鎮國公也是如此做的。
真真是養不熟的白眼狼。
若是因爲蕭然小姐養在相爺跟前而嫉妒話,她又可知,蕭然小姐這些年也一直在劉蓮花等人的監控下活着呢,後來又是怎麽被司徒煜害了?
她既然這麽聰明掌控全局,不可能查不到蕭然小姐這些年的事情,她若還嫉妒,這得是多麽狹隘的心呢?
而且蕭然小姐是她妹妹啊,親妹妹啊。
蕭全的安慰并沒有讓蕭敬義疼痛的心有什麽緩解。
“一定要把這個消息傳遞給蕭然。”蕭敬義想到被追殺通緝的蕭然,現在滿滿都是擔心。
蕭全也想,可這裏把手的這般嚴謹,連隻蒼蠅都飛不進來,何談傳遞消息啊。
正是因爲這樣,蕭芸溪才會如此大膽的不掩飾吧。
被蕭敬義擔心的蕭然,此時已經拿着那個盒子帶着小和尚和任盈盈離開了太廟,卻沒有下山,在任盈盈的指示下走到了懸崖之下,進入那天然的迷幻陣之中。
好在之前被小白帶出去的任盈盈多了留了一個心眼,将這裏出去的方法記了下來。
同時将之前發生的事情也全部與蕭然說了一遍。
讓蕭然知道小白離開了,必然是嗅到甚至感知到了小包子的氣息。
如此一來,蕭然反而更是放心。
将小和尚丢到一邊之後,立馬替任盈盈穩住内傷,一直到她的氣息變得安穩,蕭然才将插在她身上的銀針拔下來,同時用水兌了些粉末喂給她喝。
“等上面的戰鬥平息了,我們再去出去,不過先離開戒嚴的郾城。”蕭然說着扯下自己蒙臉的布。
當見到蕭然面容本來有些倦怠打算休息一下的任盈盈,一雙星眸瞪得極大,一隻手顫抖的指着蕭然的臉,“師弟,你換臉了?”
蕭然白了她一眼,捏了下自己的臉皮,“這是人皮面具。”
任盈盈瞬間瞥了嘴,“師弟你說你都用上人皮面具了,幹啥不用個帥一點的?非要弄得,比你本來的相貌還要難看?”
“别小看這人皮面具,剛剛可是救我一條命。”蕭然說的時候還不忘将身上的那一身夜行衣脫掉了,同時将背上帶着藏着刀劍也扔到一邊,這刀劍實在太大了,不如她匕首好使。
不過,任盈盈倒是提醒了她,這面具絕對不能再用了。
無奈小和尚在這裏。
說來奇怪,明明出了太廟,她就将他扔下了,這小子死活要跟着他們,趕都趕不走。
蕭然還将那烏龍得來的盒子給了他,可他愣是沒接,就是不說話,固執的要跟着他們。
弄得蕭然十分被動,打又打不得,隻能仍有他跟着了。
小和尚看着那面容平凡的人詭異的盯着他的時候,身軀忍不住的往身後縮了縮,眼眸帶着懼意,想了想還是解釋了下,“雖然你對付不了那些強大的人,但是殺些小羅羅,還是厲害的。”
出來的時候,因爲帶着他們,那些穿着夜行衣的人好像開竅了一樣,針對她了。那個時候她矯健的身姿,遊刃有餘的從他們之間穿過去,不出片刻這些人不知道爲何全部倒在了地上,任盈盈便興奮的拉着他走,完全不顧周圍朝着他們攻擊過來的人,甚至告訴他,隻要不是超過紫階的
人,來多少都對付不了她那師弟的。
那個時候小和尚真的見識到她殺人的手段了,快狠準,專門針對對方的命脈。
他們在那麽多的人圍攻之下,真的出來了。
想到這裏,小和尚接着說道,“等上面戰鬥平息了,我就離開這裏。”
他不會去皇宮,等見到方丈入殓了之後,他便去普濟寺。
蕭然聽聞,挑了下眉頭,随後直接坐在旁邊的一塊石頭上面,盤腿而坐,調息下她因爲之前力量的充斥而有些紊亂的氣息。
就在這個時候,蕭然隐隐感覺到她脖子上的吊墜力量似是增強了,順着那股莫名的力量,蕭然感覺到是從她懷中盒子裏面吸取的。
很快蕭然隻覺得自己進入了一種奇怪的漩渦之中,這組成漩渦的東西就是她經脈中的力量,遠遠不斷的往她的丹田而去。
本來萦繞在丹田之中的力量如同渾濁的紫色氣息,漸漸的這紫色的氣息似是越來越濃厚,而且在漩渦之下不斷的壓縮。
丹田也有些脹脹的疼起來。
很快就被一股親和的氣息平息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蕭然發現,她丹田中紫色的力量既然凝聚成了一個圓溜溜彈珠一樣的存在,正待蕭然準備收回氣息的時候,轟的一下,那彈珠一樣存在的紫色東西,轉眼便散開了。
嗡——蕭然此時此刻隻覺得耳鳴頭暈目眩,從丹田内開始疼痛順眼延吉她的整個身軀,所有的力量從丹田内回到經脈之中,沖擊着她的經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