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蕭靜怡,因爲蒙着眼睛,又有另外伺候她的兩個丫鬟押着,雖然知道所處的環境十分狹窄,可畏懼蕭然,不敢出聲。
丞相府既然已經被搜過了,自然比其他的地方安全。
雖然這隧道看上去簡單,但涼月是按照之前蕭然提供的地圖建造的。
蕭然自然也大概知道這隧道其他分叉通向的地方。
她可沒想過與蕭靜怡住在一起,心裏會硌得慌。
再次通過精鐵制作的機械門之後,是一個同樣的樓梯,順着樓梯,打開那一刻,可以見到眼前出現的是一個閣樓。
這次涼月的出隧道的門設置在一個種植着白桦樹的庭院内。
院子有着不少的腐蝕的枯葉,在烈日之下,倒也沒有長多少蟲子,這機關門上也有許多的枯葉,甚至還有厚約一米的泥土,就算在這裏掃地除蟲的人也不可能發現的。
等到出來,幾乎可以見到整個院子的構造,看上去盡落有緻,遠處還可以見到幾個花盆,可能許久沒有人過來灑掃,花盆内以及庭院多處可以見到不少雜草。
推開院子裏樓房的門,可以見到在那木制的地闆上見到不少淩亂的腳印,那是今天搜尋的人留下的,周圍的蜘蛛絲也因爲有他們的到來,少了很多。
但蕭然還是揮了揮因爲他們進去而飛起來的粉塵,另一隻手捂着鼻腔,避免粉塵刺激咳嗽。
蕭靜怡就沒那麽好運了,畢竟看不到,進來之後便一連串的咳嗽了起來,好在這院子很大,比之前蕭然讓她呆的地方還要大,所以外面的人根本就聽不到的。
蕭然對着其中一個綠衣丫鬟示意了眼,綠衣丫鬟忙往外面去,顯然想要熟悉環境,順便将這個房間灑掃一遍。
蕭然看着空空蕩蕩的房子,這梳妝台就留下一個木梳,其他啥也沒有。
涼月适時的将蒙着蕭靜怡眼睛上的蒙面紗布拿了。
蕭靜怡因爲有兩個小時的時間蒙着眼睛,遇到強烈的光線下意識的閉了眼睛,但當适應了之後,掃過周圍的環境後,滿是疤痕看上去猙獰的臉上帶着震驚。
不可思議的看着此時負手而立站在那梳妝鏡前面的蕭然,“這裏是,是我娘親住的地方?”
可能是想起了小時候的事情,蕭靜怡一時間雙眼酸澀且帶着濕潤,尤其想到自己的娘親現在還在牢房中受苦。
這一刻,讓蕭靜怡有種沖動,很想現在就去見見她,不知道她現在怎麽樣了!
可是不行,蕭然怎麽可能會讓她去見她娘親,而且也太危險了,萬一被人發現,她相信,蕭然很快會殺了她,然後将屍體交給大理寺的人。
“這裏,你熟悉。”蕭然摸了下那鏡子上蒙着的灰之後,看了下自己指腹上厚厚的灰塵,“從劉蓮花離開這裏的時候,拿走了這裏所有珍貴的東西,加上入獄,這裏自然成了廢棄的地方。”
“外面的院子也上鎖了,平時沒事,相府的仆人是不會進來的,而你也最好别出去,這府裏的人,除了我清掉的人,指不定有多少司徒煜的人隐藏在暗處。”
蕭靜怡默不作聲,她很清楚蕭然不是危言聳聽。
一旦她被人發現藏在這裏,大理寺的人可能會最後知道,過來的時候她估計屍體都涼了。
看蕭然的樣子,她根本就不信她會讓大量的人藏在這院子裏保護她,甚至巴不得她死吧。
可對于蕭靜怡來說,隻要蕭然沒死,她是絕對不會讓自己死的。
眼見蕭然打算離開,蕭靜怡忍不住的開口,“姐姐。”
這聲姐姐,讓蕭然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蕭靜怡似是沒察覺到蕭然眼中的厭惡,神色溫和,可惜,她那張臉實在難看,再溫和看上去也猙獰不堪。
“能不能,讓,讓人将劍兒接回到我的身邊?”
蕭然看着蕭靜怡雖然滿臉粉嫩的傷疤,可那雙蓄滿眼淚看上去透着委屈與可憐神色的眼睛倒是如以前一樣,“不能!”
蕭靜怡的眼淚瞬間下落,“我現在安全了,我的劍兒卻不在我身邊,姐姐,你也是有兒子的人,孩子可是我們身上掉下的肉啊。”
蕭然不想聽她廢話,所以直接不耐煩的打斷了她,“他現在沒事,你就沒想過跟你在一起反而更危險?還是你想用他重拾司徒煜對你的寵愛?”
蕭靜怡眸子閃爍了下,面對蕭然那雙幽靜似是能将她看透的眸子,忙低了頭,十分慌張,“我,我沒有那樣想。”蕭然嗤笑起來,“蕭靜怡,你的腦子到底是什麽結構?而你現在的臉又是什麽樣子?别說司徒煜現在巴不得這個從你肚子裏出來不光彩的兒子死在外面,就算喜歡司徒劍,也絕對不會讓他有這樣一個母親,
因爲這将會是他一輩子的污點,将來司徒煜有幸登上皇位,你覺得,這樣出生的司徒劍有機會成爲太子?”
什麽叫做癡心妄想,就如同現在的蕭靜怡,人在絕望的時候,總想有點期盼。
蕭然不是什麽心軟的人,期盼什麽的,她直接撕裂,讓她看清楚血淋淋的現實。
“就算你,答應與我作證,能不能活着也要看你自己。”蕭然側着頭,輕輕的擦拭手上的灰塵,“你以爲,我能救活你的命?”
蕭靜怡頓時沒了聲。
心卻宛若波濤洶湧,看着蕭然那雙毫無感情的眸子,一個激靈一抖,眼眸中閃過懼意。
蕭然毫無波動的笑了下之後便帶着涼月轉身離開了。
當然她也不會毀掉這個院子外面的鎖,而是飛躍了出去,期間躲開蕭府的仆人進入自己的院子内。
小包子警惕的很,感覺到有人過來的時候,當即扔了手中的毛筆,往屋外去,當見到穿着一身飄逸淺藍色衣裙的蕭然後,那雙烏溜溜的眼睛亮極了,奶聲奶氣的叫到,“娘親,你回來了!”蕭然幽靜的眸子瞬間變得溫柔了許多,但還是帶着一絲慵懶,“功課做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