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心裏清楚,不管主子生命氣息平穩不平穩,光她現在模樣,又一直在昏迷,這意味着她依舊有生命危險。
淩人反而比她好多了,在發燒之後醒來過一次,但他們不敢刺激淩人,所以在他問起主子的時候,隻好說,她也在康複。
淩人是個懂得分寸的人,在擔心也不會在自己重傷的情況下無理取鬧的要來這裏确定主子是否真的如同他們所說,哪怕他們撒謊,淩人知道了,也不會說出來。
因爲誰都知道,主子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就是因爲淩人,若淩人出點什麽事情,主子的傷白受了。
外面現在什麽情況,他們也無心打探了。
一夜無眠,醉紅盯着一雙布着血絲有些紅腫的眼睛,最終在第二天早上的時候支撐不住的睡了過去。
冷鋒在她睡着的那一刹那,回到房間,一雙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床上躺着的人。
當發現她的臉又開始出現紅暈的時候,繼續用冰給她降溫。
期間因爲房間内的溫度突然下降,讓支撐不住睡過去的醉紅清醒的過來,當見到一絲不苟砸冰,然後用布包裹住冰塊小心翼翼放在蕭然身邊的冷鋒後,醉紅有些轉不過彎的腦袋頃刻間清醒了。
“主子又發燒了?”
冷鋒沒有吭聲,用了裹了幾層布的冰試探了下溫度之後,放在蕭然光潔的額頭之上。
醉紅也不敢耽誤的出去讓人多運一些冰塊進入蕭然房間,生怕發燒将蕭然燒壞了,另一邊開始查看她身上那些燒傷地方的痕迹。
當微微打開她燒傷較爲輕的地方那一刻,見到那快即将結疤的傷口,醉紅整個人都愣住了。
而冷鋒顯然也見到了。
任何一個人哪怕是強大武者,用了上好的療傷藥,也不能恢複這麽快吧?
但這種疑惑沒持續多久,因爲這對他們來說怎麽都是好事。
醉紅小心翼翼的喂了蕭然退燒藥之後,便與冷鋒站在一旁盡心等候,不時的換上一些新冰塊。
如此反複發燒的又過了兩天,蕭然的情況穩定了下來,連日未曾休息過的冷鋒滿眼的血絲,醉紅見狀之後心疼不已,卻什麽都沒有說。
因爲她的神色也好不到哪裏去。
随着嘤咛的聲音響起,在屋頂上望着月亮的冷鋒第一時間發現,立馬便一躍飛到了屋内。
醉紅心思若狂的看着皺了下眉頭後睜開了眼睛的蕭然,這一刻,醉紅直接哭了起來,卻不敢趴在她身上哭,隻能錘着床頭。蕭然幽靜的眸子清明無比,這兩日她對身邊發生的事情還是有些感知,微微側頭看到欣喜若狂哭的不能自我的消瘦了一圈的醉紅,忍不住的伸出手,在醉紅驚愕的目光中比了個C字模樣的手勢,“瘦了不好
,手感不好!”
“主子!”聽了這話,醉紅雖然淚眼朦胧,但是已經瞪了眼睛。
蕭然見狀卻嘴角微翹,轉而看向醉紅身後受的更是厲害的冷鋒,之前他差點死了回來的時候也沒瘦的這麽厲害,“冷鋒,你恐怕沒聽過一句話,禍害遺千年,你家主子就是個禍害,所以死不了。”
冷鋒微微皺了眉頭,随後點點頭,“的确!”
蕭然再次裂開嘴了,然後擡起自己的手看了下上面包紮的紗布,“醉紅,你該跟淩人學習學習了,這麽醜的包紮手段,傳出去,丢我人啊!”
醉紅直接變得哭笑不得了。
蕭然想要起來,卻在動身的哪一刻,隻覺得背後火辣辣的疼,而且繃得很緊,忍不住輕呼了一聲。
醉紅吓得快速的起身,卻發現有個身影快過了她,但靠近的時候停下了,甚至禮讓了她一步。
蕭然似是沒注意,直接攙扶上了醉紅的手,龇牙咧嘴,“你主子我要疼死了,也要餓死了,有沒有什麽吃的?”
醉紅一邊擦着淚,一邊無奈至極,“好在是水晶閣,晚上也營生,這要是在别處,主子你就别想大半夜有吃的。”
蕭然笑了,“就是因爲知道水晶閣好啊,又有藥材又有藥丸又有藥粉,又不分白天黑夜都有吃的,所以在生死一瞬間,我選擇了這裏。”
看着蕭然那灼灼的看着她的目光,讓醉紅一下子臉紅了,嬌嗔的看了眼蕭然,“主子,你要是個男人絕對是個浪蕩的花花公子。”
“吃的吃的!”蕭然卻不以爲意,受傷恢複,肚子是真餓啊。
“我馬上就讓人去給你端來。”醉紅說着卻考慮現在這種情況主子能吃的有什麽,畢竟昏迷四天,全是靠着補藥才支撐到現在。
醉紅離開,蕭然坐直身體,卻不敢動彈,看着站在房間中央的冷鋒,沉默了下之後,語氣變得正經許多,“我進皇宮那天到現在多久了?”
“七天了!”
“什麽?”蕭然眉頭皺了起來,本想起身,卻因爲疼讓她繼續坐着,“九王爺呢?小包子呢,涼月涼玉蕭敬義他們怎麽樣了?”
聽了這話,冷鋒微微低了頭,“小少爺涼玉涼月相爺在主子突然在皇宮内失蹤那天回去了。”說完擡頭,語氣帶着譏諷,“至于九王爺他好得很呢。”
蕭然直接忽視冷鋒的語氣,知道元烈沒受到影響,便也放心了,“淩人呢?”
“就在隔壁的院子裏,比主子康複的好!”冷鋒的語氣依舊不怎麽好。
蕭然卻笑了下,“淩人也是福大命大,仁草堂如何呢?”
“毀了。”
蕭然一驚,“什麽意思?”
“被旭國皇帝給徹底查封且抄了。”
“我的人不是已經接管了那裏了麽?”“主子,您現在和淩人一樣被通緝了。”冷鋒不得不解釋道,“因爲當日皇宮主子不在了,但有人見到你進入劉妙芸的住所大開殺戒,連小公主都死了,劉妙芸瘋了,嘴裏卻一直叫着你的名字,要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