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這動作,疼的蕭然直接罵了一句粗暴地話。
同時瞪着淩人,疼的煩躁無比,“你要是再這樣,老娘直接将你推下去。”
這不過是一個被雷電擊中不算可怕的傷口而已,淩人既然在仁草堂這麽多年,不可能沒處理過比更猙獰可怕的傷,亦或者病。
用得着被吓得成這個樣子麽?
蕭然哪裏知道,淩人此時的心思?
當見到這一片模糊血肉的時候,他的後背似是也跟着疼一樣。
蕭然暴躁的模樣,粗暴的語氣,終于讓淩人反應了過來,随着蕭然再次轉身的時候,握着那尖銳的牙齒,手卻不由自主的顫抖的靠近那後背。
被雷電燒過的肉會壞死的,有些他必須刮掉一些燒的嚴重的。
“啊嘶。”
蕭然很想說一句阿西吧,但特麽的疼的她差點沒咬掉舌頭,關鍵這下手感覺不穩定啊。
若是可以,她真想自己處理了。
直到撒上清涼藥粉,蕭然才感覺到重新活過來了。
卻直接跌坐在地上,同時也感覺到有些力竭了。
擡頭看着越來越濃厚重的烏雲與裏面的電流,眉頭皺的跟緊了。
突然似是感覺到了什麽一樣,擡眸,額頭上多了一個藏青色的袖子正在擦拭她額間的汗,關鍵她可以見到那張看起來十分舒服臉的汗水比她的還要多。
“對不起!”淩人也有些力竭,最後緩緩的坐在她身邊,神色暗淡。
如果她不救他,她依舊會好好的,也許還能從這裏出去。
“下次,主子您真的不用救我,我死了就死了,可是主子不能死!”
蕭然聽了這話,看了下自己修長的袖子,然後狠狠的用力在上面撤了一下,撕拉一聲,手中便多了一塊帕子大小的布,看着低着頭萎靡愧疚的淩人,将布低了上去,“喏,擦擦汗。”
淩人看着在前面還有些帶血的白布,一時間沒有開口,神色卻怔忡。
“怎麽難不成還要身爲主子的我幫你擦?”
淩人再次斂了眸子,卻也默默的伸出了手拿了那塊布,但卻沒有擦拭汗水,而是用自己的袖子擦的。
“不過我這背後要是留了什麽疤,你就繼續給我掙錢,一輩子都别想自由。”蕭然疼的有些麻木了,但見到淩人這個模樣,當即冷冷的說道。
淩人的動作定住了,本來他就不會離開她背叛她,她清楚的不是麽。但是看着她那雙惡狠狠盯着他眸子,淩人卻想笑,也有那麽一秒,眼眸更顯酸澀。
“所以,我不會讓你死在這裏的,不然我虧大了。”蕭然似是休息夠了站了起來,走到旁邊盯着下面圍着他們所處的高地遊動的鲨魚。
淩人不敢再看她背後的傷,依舊聳着頭。
轟隆隆。
又來了!
淩人與蕭然下意識的看着頭頂上的烏雲。
他們并不知道,這陣法突然之間變得如此厲害,因爲不再是之前的四個人布陣了,那四個人此時正與追過來的流光等人聯合其他敢來支援的蒙面人打了起來。
支撐陣法的是先前的那穿着黑色鬥篷的男子。
這陣法自然也是殺陣,卻也是困陣,帶着折磨的。
一般人見到鲨魚圍繞,而地方有小,頭頂上還有雷電,威脅,且不時的劈下來,劈下來所處的地方,邊可以見到一個洞。
可想而知随着時間的推移,就算那些鲨魚不撞壞那高聳的石柱,那雷電也早晚會劈斷的,這絕對是一種從身體和心理上打擊的陣法。
天色也漸漸的黑了下來。
連蕭然自己都不知道怎麽帶着淩人安全度過的。
等到第二日半點也沒休息過的蕭然疲憊無比,若非吃了身上提神的藥恐怕就死在這雷電之下。
有些雷電實在閃躲不及,身上自然也多了其他的傷,淩人自然也好不到哪裏去,但總比蕭然好了許多。
“又渴又累又餓,要是有根魚竿就好了!”蕭然低聲的說道,一邊看着下面遊動的歡快的鲨魚,有種想要撲下去咬它們的強烈感覺。
淩人悶不吭聲。
“要不我吃了你吧!”蕭然突然轉頭看向不吭聲頭發衣服淩亂不堪,甚至有些燒灼痕迹臉黑起來的淩人。
聽了這話,淩人才擡頭,看着更加了狼狽的蕭然,衣服上有血,有灰塵,臉也灰蒙蒙的,背後的傷因爲穿了他的衣服阻隔了,所以看不到。
緩緩挽起袖子,将白皙的顯瘦的胳膊伸了過去。
蕭然眯了眼睛盯着淩人,淩人那雙幹淨的眼睛純淨的看着她。
蕭然咧開嘴一笑,然後真的拿着他的胳膊咬了起來。
淩人眉頭微皺,明顯感覺到她牙齒将他的皮膚咬破了,轉眼便見到她嘴唇多了一抹鮮血。
蕭然吞咽了幾口,那處先前因爲嫌棄他衣服太大而撕下來的布條,撒了些藥粉後,用布條系上。
她真的沒有半點力氣了,若不補充能量,接下來雷電,一定能将他們兩個人都劈死。
她控制了吸入的血量,不會給淩人造成太大的傷害。
想要活着,某些手段是必須的,前世蕭然除了沒吃人肉,什麽沒吃過?
擦了下猩紅的嘴,蕭然微微一笑,“淩人,你怕麽?”
此時的蕭然雖然滿面烏黑,甚至那嘴唇上還殘留的血漬與那白皙的牙齒,以及笑容都帶着邪惡,但淩人卻半點懼意沒有,摸着被她咬過的手腕,“不怕!”
是的,他一點都不怕,哪怕她真的會吃了他。
依舊是那樣幹淨純粹的目光。
蕭然擡頭看着頭頂上的烏雲,裏面的電流比昨日小了很多,都在消耗,看誰耗得過誰,蕭然抽出三根銀針,朝着自己身上三個提神的穴道紮去。
她帶的藥物有限,毒藥已經用的差不多了,補藥,昨天到現在大多數被她吃了,所剩無幾,她有能量支撐,淩人沒有,這樣強大的碾壓,他必須保持清醒,否則她更難以保證他的安全。
還在控陣的黑色鬥篷的男子見到這一幕的時候,那鬥篷下惡氣的眸子閃過一抹欣賞。
這個陣法自然不是他第一次布,但從未見過被困在陣法内這麽久都沒有死的人,并且這個女人居然還做出這等事情?
太恐怖了。黑色鬥篷的男子再次覺得,這個女人必須殺了,不僅僅是爲了主子,也是爲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