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毒暴露在空氣中活不了,但隻要有血肉,它們是能生存一段時間的。
蕭然從一個峽谷的死去猛獸腐肉的身上發現的,她至今還未找到解藥,所以一般不會輕易用。
這可不是武力值高就能夠從身體中驅逐的毒。
連她在提取的時候都小心翼翼。
而他,本身手上就有傷疤,這是在他用這樣的手段對付那個宮女的時候留下的,畢竟,那宮女隻是衣袖碰到她的銀針,銀針上的毒粉,沾染她衣袖,随着她動作,自然會觸碰她肌膚。
他觸碰那宮女,又怎麽會不染上毒呢?
對他來說,這麽厲害的身手,毒逼出來分分鍾的事情,但毒要從哪裏出來了?
就像中了蛇毒一樣,從最開始的地方逼出毒血,這是中毒的人下意識的反應。
“你現在隻是身體動不了,等着這病毒加上毒菌,侵入你的五髒六腑之後,你便會如螞蟻撕咬一般,又癢又疼,越癢越疼,疼入骨髓,但你卻無法動,那個時候,你會從天堂墜入地獄。”
蕭然笑了,眼眸中盡是邪氣,随後聲音再次冷厲,“說,他現在被你們關在哪裏!”
黑衣人若是可以擡頭,蕭然定然會見到他眼眸中的震驚。
因爲那個此時渾身是毒死了的男人,不管是身形面貌還是裝扮甚至透露出來的氣質,都與那淩人一模一樣。
而那次出宮爲了迷惑仁草堂的人,不過是身形像而已,離得遠,穿一樣進宮的衣服,自然會讓人認錯。
“我之前也差點以爲,他就是淩人。”甚至那小拇指上的極難察覺的紅痣都一模一樣,蕭然冷冷一笑,“但淩人若真的落到這個地步,他不會讓我救他的。”
要不不開口,開口便是讓她離開。
他們用他引她過來,一定設了陷阱,比如,那詭異的樹木林。
所以蕭然根本就不用留情,甚至利用他,算計這個黑衣鬥篷人。
桀桀。
又是這樣的笑聲,蕭然毫不客氣的一腳狠狠的踩了上去,甚至耳邊還能夠聽到骨頭碎裂的聲音。
可那笑聲依舊,仿佛沒有受到影響一樣。
很快蕭然感覺到了危險,身體比她思想反射更快,不斷的往身後躍去,但她右肩膀依舊受到他強大掌風的影響,上面的衣服直接碎了,露出潔白的肩膀也在刹那間變得紅腫不堪。
不過三秒,便見到剛剛還躺在地上動彈不得的人,居然如同關節不屬于他宛若提線木偶一樣,扭曲的站了起來。
微微擡頭,那黑色鬥篷下的雙眸沒有任何變化。
“不可能!”他明明中毒了,蕭然眼中盡是驚訝,她對着毒很有信心。
“在這個貧瘠的地方,任何的毒,對我都沒有作用。”黑色鬥篷的人聲音幹澀沙啞的說道,“不過你說的那個病毒,倒是厲害,居然能讓我這麽長的時間動不了,值得誇獎!”
這樣的人好在活在這裏,要是活在那個物産豐富的地方,恐怕他今日真的要死在她手上了。
他總算有些明白,主子爲什麽要忌憚她了。
他口中這麽長的時間,對于蕭然來說分明就不過幾分鍾的事情。
她辛辛苦苦提煉的病毒,居然隻能壓制他這麽短的時間?
這個人的身體到底是什麽構造的。
黑色鬥篷的男子說着,伸出剛剛沾染了血液的手,隻見一滴滴的凝聚的黑色血液從他有着傷口的食指低落下去。
也許因爲他自己的血帶來的刺激,男子盯着那掉落的黑色血液,聲音宛若鬼魅,帶着濃重的殺意,身上氣勢磅礴的沖着蕭然而去。
“真想殺了你!”
轟——
一圈圈如同波浪的力量從男子的身邊傳開,蕭然根本就閃躲不及,直接被這力量轟擊了出去,且在空中吐出一口血。最後掉落到了那個樹林裏面,蕭然隻覺得随着她落下,可以清除的見到周圍環境不斷的變遷,落地那一刻,蕭然身體躺在了滾燙的沙子上,入目所見到處都是砂礫,以及萬裏無雲的天上的一輪火熱的太陽
。
蕭然被燙的瞬間一躍而起,但依舊冷靜非常,“陣法!”
在樹林外面黑色鬥篷的男子瞥了眼那具屍體,轉而對着一旁牆面說道,“将那個人也扔進去,能不能遇到就看他們的命了。”
未曾想到,本來牆面突然之間消失了,變成了四個蒙面的黑衣人。
其中一人聽聞後忍不住的說道,“周大人沒有這樣的吩咐,且你家主子不是說過,那人留着還有别的用處,是要帶走的。”
“一個廢物而已。”黑色鬥篷的男子冷冷的說道,“死了我去解釋!”
區區一個蝼蟻,沒有必要讓他家主人如此看重。
“還有,将陣法變成殺陣。”
四個蒙面黑衣人懵了,相互看了眼,“大人,這不妥吧!”
上面的任務,隻要困住他們便可。
剛說完,那個說話的脖子下就多了一隻瘦骨嶙峋的手,微微扣緊,便見到那說話的人滿臉漲紅。
陰森森的威脅道,“想死麽!”
“我們,馬上,去,做!”黑色蒙面人十分艱難的答道,因爲他知道他若是不答應,他真的會殺了他,同時他自己也可以改變陣法,因爲陣法本來就是他提供的。
黑衣鬥篷的男子這才松開手,冷笑了一聲後,轉身便飛躍起來,很快就消失在這塊看似空曠的地方。
“真的要做?”留下的其中一個黑衣蒙面人皺了眉頭,眸子中帶着擔憂,若上頭怪罪下來,他們這些小羅羅根本就擔待不起。
“他的吩咐,照做,周大人問起,也是他責任。”黑色蒙面人摸着還有些疼的脖子,眼眸盡是狠厲,也不知道是對那個黑色鬥篷的男子還是對此事正在陣法中的蕭然。
其他的人一聽沒有意見。
既然決定了,很快三個人散開,明顯是去改變陣法結構了。
另外一個往居民區那邊而去,畢竟他們捉來的人質也要扔入這個陣法中。在陣法中的蕭然并沒有動作,擡頭看了眼那熾熱的太陽,以及腳下的滾燙的沙子之後,眯了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