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然微微的擡眸看了她一眼,直接坐在一旁的石凳子上面。
“你爲什麽要針對我?”蕭芸溪質問道。
蕭然不說話,而是盯着她。
蕭芸溪因爲是站着,所以此時居高臨下的看着蕭然,“你扪心自問,從我回到蕭府之後,可否針對過你?爲什麽你捉住一個誤會就容不下我?”
“芸溪小姐。”
“我們說話,何時輪得到一個丫鬟開口?”蕭芸溪眼帶厲色,看向說話的涼月。
涼月眉頭瞬間皺了下。“是麽。”蕭然聽聞嘴角微翹,語氣卻十分不好,“她雖然是個丫鬟,但也是我的左膀右臂,很多事情,我還要仰仗她呢,而且,蕭芸溪,你再怎麽着也是個普通人,她是個武者,還精通機關,别說我們說話
她能開口,就是和九王爺說話,她也能開口。”
簡而言之,你蕭芸溪在我面前算個屁。
蕭芸溪兩頰因爲蕭然的話變得有些通紅。
誰不知道她蕭芸溪被天機老人批了鳳命聯,現在卻被蕭然諷刺隻是個普通人,在武者面前沒有任何面子可言。
蕭然撐着下颌,眸光從慵懶變得平靜無波,“而且那顆蛋,是我的,我願意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你又有什麽資格質問我?之前在大廳,我不說,隻是不想在外人面前落了蕭府的面子。”
“再說,我就是針對你又如何?你讓我不快,我還不能給你添堵?”蕭然冷冷一笑,看着終于擺上來的糕點,毫不客氣的說道。
“我怎麽讓你不快了?”
蕭然捏着一顆軟糯的糯米制品的丸子,眸光掃過她系着帶子的左手腕,“我可記得在這之前你手上從來不戴任何東西,現在可以告訴我,你手上戴着透過薄布印出的紅色镯子,是哪裏來的?”
隻是這一句,蕭芸溪連轟的一些變得有些煞白,但很快又通紅無比。一隻手下意識的捂着自己的手腕。
涼月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想到她家主子丢失的镯子莫不是被她偷走的?
“這镯子是我在荔城的時候,曾經外公送給我的。”
蕭然譏諷一笑。
蕭芸溪似是被蕭然的态度氣到了,“你什麽意思,難不成以爲這镯子是你丢失的那一隻?”
相府内不少人都知道蕭然丢了東西。
“我可沒說我丢了镯子!”蕭然直接将手中的丸子捏扁了。
蕭芸溪絲毫不懼,“你是沒說,可是你盯着我的手腕,還說出我镯子的顔色不就是這個意思麽?”
“蕭大小姐,可否讓奴婢看看你手上的镯子?”涼月這次沒半點客氣,若真是她偷的東西,那就是家賊。
蕭芸溪溫潤的眸子刹那間盈滿淚水,“妹妹,我可是你姐姐,我怎麽可能會偷東西?”
任誰被人冤枉了,恐怕都會有委屈的神色,所以此時的蕭芸溪便是這副模樣。
“是與不是,讓奴婢檢查一下便可。”涼月半點憐憫也沒有。
蕭然将手中捏扁的丸子扔到一個光盤子裏,嘴角再次揚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從她發出聲音懷疑的時候,她身邊的小丫頭輕水就往大廳那邊跑了。
随着涼月逼問,蕭敬義以及元烈此時正從大廳那邊過來了,而且身影越來越近。
蕭芸溪似是被涼月犀利的話逼得後退一步,同時死死的捂着手上的镯子,“這镯子真的是外公給我的。”
涼月有哪裏會這般輕易放過她呢,就算蕭敬義以及元烈來了,她也直接伸出手扣住蕭芸溪的手腕。
“幹嘛什麽!”遠遠見到這一幕的蕭敬義吓了一跳,尤其此時的蕭芸溪淚眼盈盈,又被涼月動手,如同受驚的兔子一樣,可憐至極。
也在他們到達的時候,涼月粗暴的解開了蕭芸溪的袖子,露出了纖細白皙的手腕以及上面的一個鮮紅色的镯子,那镯子材質不錯,在光線下十分通透,但卻光滑無比,上面沒有任何雕刻。
也在這一刻,蕭芸溪雙眼中的淚水終于流了下來,看着蕭然,“妹妹現在滿意了麽,這镯子是否是你的?”
“蕭然,這是怎麽回事!”蕭敬義十分心疼的向前,直接将涼月推開,同時将蕭芸溪護在身後,當眸子撇到蕭雲溪手腕上的通紅之後,看向涼月的眸子多了一抹厲色。
涼月适時的退了一步,同時拱手,半點懼色沒有,“蕭大小姐真是抱歉,你這镯子既然是自己的,剛剛就該自己露出給我們看一眼,不就真相大白了?”
藏着掖着,造成心虛,迷惑她,現在卻在這裏裝無辜,擺明了剛剛是設置陷阱讓她跳。“這镯子本就是我的,我也與你解釋了,你可聽呢?我是蕭芸溪,是蕭府的大小姐,是蕭然的姐姐,一母同胞,血緣至親,我怎麽可能會偷她的東西?”蕭芸溪言辭灼灼,“我沒有做過的事情,爲什麽要向你
證明?”
“小姐,你的手。”輕水此時走到蕭芸溪的身邊,見到剛剛還紅的手,現在卻紫了一圈,可見剛剛涼月用的力氣有多大,頓時十分心疼,語氣十分不好的對着蕭然。
“蕭然小姐,不說别的,我家小姐可真真的将你當成親妹妹,有什麽好東西都想着您,你丢了東西不去找别人,卻找上了小姐,還讓一個丫鬟如此對待小姐,你……你還沒有良心?”
蕭然再次撐着下颌,眯着眼睛,看着氣憤的輕水,看着周圍蕭家其他帶着怪異神色看向她的奴仆,以及皺着眉頭的蕭敬義。
再次掃向默默流着淚委屈的蕭芸溪,“這就是你的目的?”蕭然拿起扇子庸庸懶懶的站起來。
“在出來之前,你的手腕上沒有任何東西,走到這裏之後,上面就多了東西,我說對不對?”
蕭芸溪眼淚流得更歡了,神色更是委屈,仿佛蕭然說這話是爲了脫罪。
“看來我的镯子丢失的确與你有關!”蕭然嘴角微翹,眸光幽深。
她用這個算計她,這說明她早就知道她丢失的是镯子,而不是因爲她剛剛的話。
蕭然之所以順着她,就是爲了确定這件事情。該說蕭芸溪大膽,還是無所謂,隻是想給她添堵,以報了剛剛她在大廳上怼她的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