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吓得蕭然直接飛躍了過去,還未攔住,那聘禮單上龍飛鳳舞铿锵有力淩厲無比的出現兩個字,“元烈”。
是的,寫的是元烈,不是司徒辰。
“你瘋了!”蕭然心砰砰的跳的厲害,眸子盯着那聘禮單上的兩個字。
“蕭然,你除了嫁給我,你還想嫁給誰?”元烈擱下筆,低頭看着身邊愣愣的盯着那聘禮單上兩個大字的蕭然,沉聲說道,雙手忍不住的握緊。
“元烈,你确定你喜歡我?”蕭然斂了眸子,難得平靜的說道,說完耳邊便傳來了他的輕笑,笑容中似是藏着什麽。
得意?自信?亦或者,開心?
神經病吧。
明明是她問他的,搞得好像她表白了一樣。
“有件事情,我必須告訴你。”蕭然再次盯着聘禮上的那兩個字,“我許諾過别人,若有朝一日再遇到他必然嫁給他。”
那個人,是她來這個世界上遇到的第一個人,也是在她瀕臨死絕之時幫她的人,更是因爲他,小包子才能安全出生,而他們也才能被藥王谷的人撿回去。
可他卻不見了。
雖然相處不過五天時間,但蕭然是個信守承若的人。
“蕭然,很多時候我真的很想掐死你,比如現在。”
嘶——
聽到這似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聲音,讓感覺到危險的蕭然二話不說往一邊跳去,同時做出防禦的姿勢,“不能怪我,怪就怪,你遇到我晚了。”元烈眸光藏着暗色,渾身氣息冷厲,同時拿了旁邊的硯台,捏了許久,沒能扔了出去,反而很是緩慢的放在桌子上,而那硯台接觸桌子的時候,突然碎裂成歲末,上面的墨汁隐藏沾染了元烈玄色衣服上的
銀色刺繡。
“啊,我的千年磨石硯台,你賠!”蕭然一見似是刺猬一樣,當即大聲的說道。
“把我賠給你,要不要?”沉穩的元烈似是有些暴躁冷冷的說道。“不要,你值幾個錢啊,這可是我花了十兩銀子從荒山蘑菇屯的李家村淘來的。”感覺到周圍空氣頓時下降了很多,甚至他身上沾染的墨水都結冰了,蕭然忙說道,“錢不是關鍵,關鍵是我背了它萬裏路帶回
來的,然後跟到我現在,感情深厚!”
咔擦,那隻毛筆因爲結冰碎了。蕭然咽了下口水,立馬帶着狗腿子的笑容,“再深厚的感情,也不如我和您的感情深厚,區區一個硯台而已,碎了就碎了。”說完直接拿了身後架子上的一個青花瓷瓶,看了眼好像值一百兩銀子來着,有些
舍不得,放下了。眸子掃了幾眼那架子上,得,其他的東西比青花瓷都貴,眸子頓時放在了那桌子上的茶杯,瓷的,不是很值錢,忙拿了一個,很是恭敬的遞了上去,“這個也與我有着深厚的感情,您要是願意,随便砸,誰
讓咱們感情深呢。”
蕭然等了許久,并且覺得冷的有些難受了,而眼前這位爺,顯然沒消氣,不忍擡頭看了眼,發現他正冷冷的盯着她,蕭然咧開嘴一笑,“您渴不?要不給您倒杯茶?”
半響,依舊沒聲,蕭然被盯着難受加冷。
要知道元烈散發的冷意可不是一般的冷,而是參雜着武力值,能夠冷到武力值不如他人的骨子裏去。
果斷的轉身爲他去倒茶,總歸離他遠點能熱回來。
“蕭然,爲什麽總要我生氣,你才會如此的順眼?”
蕭然倒茶的手一頓,見到茶杯滿了忙放下,轉身嘴角帶笑的呈上去,“瞧您說的,平時我也看着順眼啊。”
依舊等了段時間,眼見那茶水都要結冰了,蕭然微微皺了下眉頭後,立馬運用真氣,很快那茶散發着一絲熱氣,蕭然讨好的擡頭,看着神色依舊冰冷的元烈。
忍了忍,伸出手,撤了他衣角,學了小包子的撒嬌能力,輕聲喚道,“元烈,不要生氣了。”
隻是這一瞬間,蕭然便感覺到周圍瞬間回溫,而手中的茶水也被接走了。
松了口氣,丫丫的,這位爺真是越來越難哄了。
好在她能屈能伸,也好在這位吃軟不吃硬。
“蕭然!”元烈放下茶杯,看着在他面前看似變得溫順的女人,實則那雙斂下的眸子依舊藏着敷衍,“我就是他。”
蕭然猛地擡頭,一雙眼睛眯了起來,“誰?”
元烈緩緩的拿開面具,露出那張滿是傷痕的臉。
蕭然看到這張臉,就有種想要打碎的沖動,醜的有些驚天動地啊,他也真能忍。
換作是她絕對不會這樣醜化自己的。
“看着我!”元烈眉頭輕皺,看着蕭然滿臉嫌棄的轉移目光,冷聲的命令道。
蕭然撇了撇嘴,隻能轉頭看他,看着看着,蕭然眸光微閃,盯着他臉上的疤痕組織,猙獰紅腫交織的厲害,幾乎布滿整張臉,也在這一刻,蕭然的腦海中似是劃過一道熟悉的感覺。
驚吓之下,下意識的後退,最後跌坐在椅子上,“你……你……”
元烈看着目瞪口呆的蕭然,緩緩的戴上面具,但是眼眸中半點開心都沒有,反而冷聲的說道,“我一眼就認出你了,而你了?”
“可是你的臉……”蕭然糯糯的開口。
“你能恢複,我又爲何不能恢複,且。”元烈冰寒的眸子,“我的隻是表面發炎的傷。”
倒是她,元烈本以爲好不了的。
蕭然面露怔忡,元烈什麽時候離開的,她都不知道。
但她永遠忘不了,當初,她剛剛醒來的時候渾身是毒,是傷,還有一條惡狼,比她的身軀還要高大,啃咬住她整個肩膀。
她反射性的想要動手那一刻,它卻松開了她跌跌撞撞的死在了她面前。對于陌生的環境,蕭然并沒有絲毫恐懼,她恐懼的是第一時間了解所處環境的那一刻,周圍很多腐爛的屍體甚至陰森森的白骨,以及她殘破的身軀,甚至那凸起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