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玄宗臉上閃過複雜的神色看了眼溫溫和和解釋的許默。
許默伸出手,摸着不太滿意這個答案,頗顯女兒姿态蕭芸溪的頭,“你啊,關心則亂。”
蕭芸溪撇撇嘴,移開自己的頭,擦幹淨眼淚,“二哥,你胳膊肘往外拐,我決定暫時不理你了。”
說完便拉着容玄宗往裏面急走。
許默歎了口氣,“你也太小心眼了。”
“就是小心眼!”蕭芸溪絲毫不客氣的說道,雙眼還通紅的瞪了眼許默。
許默無奈的攤了攤手,蕭芸溪果斷的轉了頭。
直到兩個人的身影消失,許默嘴角的微笑緩緩收斂,面容變得沉靜。
這兩日,雖然說是陪着那個小家夥逛街,可卻也帶上他,他看得出來,她看似活潑,實則眉眼中一直帶着對他們的占有之意。
沒錯,就是占有。
她說好看的東西,他們不能說難看,必須順着她的話說,她不喜歡的東西,也希望他們不喜歡。
她變了,變得有些專橫了。
但出乎意料的事,她對羽兒出奇的好,好的親切,甚至很喜歡牽着他,隐隐還帶着一絲讨好的意思。
說到底,她剛剛特地露出的一絲對蕭然的惡意猜測,是想要看他們對待此事的态度吧。
這個時候的許默,是真的爲難了。
而離開許默之後,蕭芸溪便放下了容玄宗的袖子。
容玄宗忙低頭看着蕭芸溪,發現剛剛似是放輕松的臉,此時又變得凝重了,半響擡頭看他,且眼神中露出迷茫之色。
“大哥,我是不是不好?”
“胡說!”容玄宗眸子掃過她一直帶着的紅色寶石鑲嵌的桃花簪子。“那爲什麽二哥從來不向着我?”蕭芸溪嘴角劃過一絲苦笑,“我知道我不該這樣說蕭然,可是我控制不住,我一想到父親将可能面對盤問,那些人可不會看父親相爺的面子,畢竟父親還在禁足中,那個殺遊
空師傅的真兇到現在都還沒找到。”
說完便十分暗惱,“你說是不是我太喪了?一回來就帶給父親這麽多的麻煩?”
“芸溪,别亂想,這些事情都與你無關。”看到蕭芸溪眼神黯淡無光,容玄宗頓時覺得自己的心被什麽壓住了一樣,忙安慰道。
蕭芸溪澀澀的搖頭,眼睛再次紅了起來,“容大哥,可以陪我去一趟九王府麽?”
“你想去求九王爺?”容玄宗心一跳。
蕭芸溪點頭,淚眼朦胧,“九王爺下個月就要和妹妹成親了,他總不可能讓他的嶽父呆在牢裏吧。”
容玄宗想了想,本覺得這樣不妥,先不說九王爺幫不幫,而且這件事情事關國家大事,所有的人都盯着,隻要有個風吹草動,立馬便會讓人警覺,甚至可能被當成是劉榮基的同黨。
但看着蕭芸溪那雙溫潤的水色眸子中,倒映的全是他,讓他心思跳躍。
不知不覺便點了頭,看着破涕爲笑的蕭芸溪,容玄宗不自覺也笑了。
這樣就好,隻要她開心。
容玄宗哪裏知道,蕭芸溪去九王府自然是另有目的的,不過因爲九王爺與蕭然定親,她這個時候一個人去找他,必然會引起别人的誤會,自然要帶上别人一起。
蕭然牽着小包子回到房間的時候,牽開小包子的面具便見到小包子那柔軟的發絲貼了些在臉上,可見出了不少汗。
當即吩咐涼月備好水,準備給小包子清理下。
“娘親,這裏比藥王谷那邊都熱。”小包子擦着光潔細嫩額頭上的汗水,吐着小舌頭說道,“要是小黑來了這裏,一定會熱得亂竄。”
小黑是一隻渾身黑色,身軀矯健反應靈敏爆發速度極快,像是豹子又像貓一樣,高約兩米的大獸,至于還有沒有成年,蕭然不知道,可渾身的皮毛那是亮滑的緊。
冬天的時候,那雙金色的瞳孔見到蕭然便一縮,然後咻一下絕對不會在出現在她面前。
沒辦法,小黑和小白一樣,都機靈的很,蕭然又是個怕冷的,它身上的皮毛那麽好,生怕見到它之後,将它活剝了。
蕭然捏了捏小包子小巧卻生的極爲好看軟軟鼻頭,“放心,看這天氣,再過一陣應該會下雨,到時候就會很涼爽。”
最起碼到現在他們還沒有見到一滴雨,天氣一直很晴朗。
“你怎麽知道的?”
“你忘了,娘親在生下你之前,可一直都生活在郾城,這邊的天氣就是這樣,晴一陣雨一陣,而且夏天的雨不僅急大,還帶閃電打雷。”蕭然故意大聲的說道。
閃電打雷四個字讓小包子烏溜溜的眸子内閃過一絲的懼意,但很快拍着被剝得光溜溜的如同一個長白棉花糖一樣的小身子,“我不怕!”
蕭然見到他逞強的模樣笑了起來,“嗯,娘親知道你不怕。”
“主子,水好了!”正在這個時候,涼月提着桶,對着屏風裏面大的影子說道。
“先出去吧!”
涼月将小包子換洗的幹淨衣服很是恭敬的放到一邊之後,出門,同時還将門關上,自己則守在外面。
不是伺候小少爺這活她們不能做,而是從小少爺一歲半懂事開始,他便不讓了,本來是和藥王或者任天涯先生一塊洗澡的,半年前已經完全可以自己洗澡,隻是穿衣服還有些不妥。
正是因爲這樣,主子都不讓靠近了。
但有次在藥王谷的大湖中差點溺水,好在被小白給叼了回來,從此小少爺洗澡,他自己可以動手,但主子在的話便主子看着,平時沒在大多有藥王谷的其他很靈性的獸盯着。
半個時辰之後。
蕭然房間早已靜谧無比,床上躺着一個蓋着薄被的小身子,緊閉的眸子有着濃厚的睫毛,穿着單薄的小衣服,一雙小胖手放在脖子外面。
而床邊不遠處放着一個巨大托盤,托盤上放着散發着冷氣的冰塊,使得整個房間涼爽無比。在床不遠處的耳室,可以見到書架,除了擺放的幾個古董花瓶之外,全部堆滿了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