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芸溪一雙還含着淚水的眸子頓時瞪得大大的,“你在說什麽?”
“不然你爲什麽說是我讓大理寺卿的人捉走父親?蕭芸溪,你可不是那種随口就冤枉人的人啊!”
“我沒有,是剛剛那個來這裏捉父親的人,說替他向你問好的,這意味着你們見過,甚至熟悉。”蕭芸溪說到這裏,咬了下嘴唇,一雙眼睛淚水更重,“你不否認,意味着你真的讓他們捉父親了?”
“蕭然,你還有沒有良心?父親爲了你做了多少事情?”
蕭然看着突然發狂起來的蕭芸溪,這個時候蕭芸溪看着她的眸子居然還是沒惡意,隻是失望與悲傷,甚至還有恨鐵不成鋼。
“你怎麽會覺得父親會害他們?”這聲帶着犀利的質問。
對比起蕭芸溪的情緒失控,蕭然越顯平靜,看着激動的想要過來卻被容玄宗拉住的蕭芸溪,以及冷臉看着她的容玄宗。
“蕭芸溪,一個比喻,能夠讓你聯想那麽多,想來在你心中,我就是這樣冷血無情無意六親不認的人,我倒是奇怪了,不過幾天的時間而已,你對我認知的如此深刻,真是讓人歎爲觀止。”蕭然收起扇子,極爲認真的看着她,“将假設當成真的,還口口聲聲出口質問,且,從一開始我就說了,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沒做過别說入大理寺卿,就是入閻王殿,也不怕。所以我才絲毫不擔心,因爲不
管是不是他做的,大理寺卿的人不會随意冤枉了一個人的。”
“倒是你,在這裏哭哭啼啼,順便找我發洩,誰給你的臉?”蕭然語氣中盡是諷刺,聲音變得淩厲。
被冤枉了,蕭然若是不出聲,就不是蕭然了。
看着蕭芸溪一張臉因爲她的話而變得慘白,蕭然啪嗒一下,打開扇子,眸子朝着容玄宗看去,“你麽?”随後又看向了許默,“還是你?”
“有感情是好事,但是感情和理是兩回事情,在我身上感情用事,不好意思,我和你們沒感情,我沒覺得你對我多有感情。下次,在敢出口不遜。”蕭然狠狠的朝着門邊的左側的石獅子揮了一扇子。
咻的一下,一道勁力,掃過那石獅子,靜——
吧嗒,那如成人般粗的石獅子脖子多了一絲的氣,轉眼那氣瞬間圍繞石獅子的脖子一圈,最後隻見那石獅子的頭直接掉落下去,摔在了地上。
可能石質量不錯,居然沒碎。
嘶——
看到這一幕的蕭全倒吸一口涼氣,下意識的摸了下自己的脖子,擡頭的時候便見到一張還帶着淚水溫婉美麗卻慘白的臉,一張難看且帶着一絲怒意的臉,還有一張臉平平靜靜,沒有絲毫神色的臉。
收斂下眸子,想了想剛剛蕭大小姐的話,雖然聽着語氣悲傷失落,可說到底哪一句不是質問不是歇斯底裏?
“那獅子就不用收了,曾經我出嫁的時候,陪嫁裏面就有一對銅獅子,與這個差不多大小,到時候換上那對獅子。”蕭然掃了眼蕭芸溪,她溫潤柔弱的眼神中明顯帶着冷光。
估計是因爲她威脅逼出了她内心本就對她的惡意。
但說到嫁妝,蕭然眸光一凜,朝着右側看了去,人倒是有,可沒太子府的人啊。“全叔,如果您現在得空的話,能否幫我去太子府看看,今日就到了交回嫁妝的時候了,這可是他自己的承若。單子那麽長,就算現在過來,也要對到晚上,萬一對不完,明天對的時候,缺少了什麽,說我
們欺騙他,到時候我們百口難辯啊!”
還東西自然當場對完才是正經的,過一夜之後,提供東西的一方沒有将東西帶回去,缺少了什麽自然可以說,是對方将東西給貪污了,然後冤枉他們。
蕭全一聽覺得很有道理,而且一般歸還嫁妝,又是在這麽熱的天氣,早早就應該送來才對,還拖,簡直丢人。
“奴才這就去催!”而且這石獅子沒了頭,也實在是有些難看,如果換上小姐說的銅獅子,倒是能威嚴不少。
“讓你趕緊送來,送來了之後,記得通知我,我要親自對單子!”
“是!”蕭全忙點頭。
“等等!”眼見蕭全出門了,忙叫住了他。
蕭全忙轉頭,“小姐還有什麽吩咐?”
蕭然摸了摸下颌,沉吟了下,吩咐道,“涼玉你跟着一起去,要是他們還沒準備好,或者想要拖着不給,什麽難聽說什麽,最好讓周圍的人都聽得到。”
在小包子身邊百無聊賴的涼玉一聽,眸子頓時閃過一抹亮光,顯然因爲受傷,一直養着也有些難受了,“放心主子,有奴婢出馬,保證他們不敢拖欠。”
見狀,蕭然也沒心情理會蕭芸溪容玄宗與許默了,牽着小包子準備去院子裏休息一下。
沒了蕭然,朱紅色大門口,蕭芸溪垂眉斂眸,睫毛上還沾着淚水,看着纖弱美麗且讓人憐憫。
“我真的沒這樣想,是因爲父親被捉了,我擔心所以才……”蕭芸溪聲音中卻沒有半點弱意,反而帶着堅強一般。
等到揚起眸子的時候,那溫潤的眸子雖然帶着淚水,卻依舊有着堅定的光芒,“但,父親被捉這件事情一定與妹妹,脫不了關系。”
“你爲什麽這麽肯定?”容玄宗有些懷疑,當然并不是懷疑蕭芸溪的人品。
“容大哥難道你沒發現麽?從我們說父親被捉走了之後,她半點驚訝都沒有。”蕭芸溪解釋道,“不管怎麽說,這件事情她必然是知道的。”
許默卻沉默的看着此時拉着容玄宗解釋,似是急切想要讓他相信的蕭芸溪,一時間到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二哥你說了呢?”
許默暗暗憋了口氣,看着此時充滿希翼看向自己的蕭芸溪。
該怎麽說呢?
這件事情,蕭然是知道這件事情的,但卻并不能代表相爺是她示意人捉的啊!
他總覺得蕭芸溪似是想要将蕭敬義被捉的事情強加在蕭然的頭上,爲什麽?
這對她有什麽好處麽?
想來想去,許默也不清楚這個時候的蕭芸溪到底怎麽想的,反而像是一個任性固執的孩子。“知道是知道,但大理寺卿不會随便捉人,若那邊審問的人沒提起他,他們自然不會過來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