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窗子似是求救的一雙手。
“我錯了,姑奶奶,我再也不敢了,啊,誰打小爺如花似玉的臉,還打,再打小爺真的要生氣了!”
一陣哇哇亂叫之下。
蕭然拍了拍手上的瓜子殼,恰巧見到湘江樓二樓突然推開的窗子,首先見到便是一個血紅的身影,其次便是那張如夢如幻甚至比女人還要美麗的臉。
諸葛瑾瑜聽到下面熟悉的聲音,倒是看了眼,想不到既然是江楓,而本該厲害的江楓居然半點反抗都沒有的任由人揍他,顯然是被人算計了。
在見到他往窗戶求救且叫蕭然的名字之後,他便明白了怎麽回事,但還是看了一會兒熱鬧,畢竟江楓這個人他也是極爲的不喜歡。
這不推開門就見到在對面看着這一幕還有心情啃着瓜子喝着茶,悠閑自得的人。
這就是她惡趣味,算計了人,還不忘反過來看場熱鬧。
看着她此時見到自己的時候居然還揚起一個笑容,連那幽深慵懶的眸子都彎了起來,本該絕美,可諸葛瑾瑜半點也激不起漣漪。
此人最擅長的就是笑裏藏刀,有時候笑的越好看,就越危險。
所以諸葛瑾瑜十分果斷啪的一下将門關上了。
坐在茶樓中的蕭然見狀,忍不住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轉頭看着涼月,“你主子我長得有這麽吓人麽?”
諸葛瑾瑜眼中居然還透着厭惡之色,“可恨,自己長得好看不讓說吧,還見不得别人好看。”
額——
涼月額頭滴下一滴大大的汗水。
很想說,是不是因爲見到了江楓的遭遇,想到了某些時候的他自己?所以對主子存在一絲惡意呢?
蕭然繼續看着湘江樓的一樓,江楓終于被人提起來了,并且鼻青臉腫的,但是她很清楚的感覺到他身上的氣息在發生變化。
當即開口,“流光!”
此話一出,流光瞬間出現在蕭然的面前。
蕭然将之前從江楓身上順到兩錠雪花銀子遞了過去,“過去解救他吧!”
流光聽了這話卻半點也沒爲江楓開心,而是心中清楚,他不僅氣息變得邪惡起來,而且身上莫名浮動出一股力量,再不過去,流光敢保證,不出半個時辰,整個湘江樓将會被血洗。
所以根本就不敢耽誤,直接飛了過去。
熱鬧也看了,氣也消了,蕭然趁着江楓還沒反應過來之後,便帶着涼月起身,“回去吧!”
涼月欣然同意,也怕那個江楓不管不顧的過來找茬。
這次蕭然是坐馬車回去,加上又是涼月趕車,所以速度較爲快。
剛回到蕭府,蕭然便見到蕭全火急火燎,在門外轉悠,旁邊還站着淚眼朦胧的蕭芸溪,以及正在安慰他的容玄宗。
許默沉穩的站在一邊,小包子咬着手,圓溜溜的眸子中帶着擔憂。
“蕭然小姐,您終于回來了!”蕭全見到蕭然下車之後忙迎了上過去,慌張的說道,“相爺,剛剛被大理寺卿的人帶走了。”
順着蕭全的話,蕭然看向那還未在他們面前消失的馬車,應了一聲,“哦!”
“妹妹,難道你一點都不擔心父親麽?”見到蕭然這般平靜的應答,蕭芸溪似是忍不住的說道。
蕭然眼眸中帶着玩味的看着蕭芸溪,“你擔心父親,怎麽還能任由父親被人帶走?”
“蕭然,是相爺讓芸溪别擔心的。”容玄宗皺着眉頭解釋道。“既然他都這樣說了,說明他不會有事,你們這般樣子,反而讓人覺得心虛呢。”蕭然打開扇子遮蓋此時的太陽,并且一步步的上了台階,走到陰涼的地方,第一時間拉着了在太陽底下的小包子,“别曬傷了
。”
蕭然這副作态與樣子,仿佛絲毫不擔心,莫名讓容玄宗有些不喜與心寒,相爺好歹也是她父親,她如此漠視完全将他當成陌生人不成?
蕭芸溪更别說,看蕭然的眼神多了一抹生氣。
反而最着急的蕭全見到蕭然如此的平淡,心出奇的淡了下來。“不過!”蕭然牽着小包子進府的時候,再次打開扇子,替帶着面具肯定更熱的小包子扇了扇風,眸光卻瞥向還站在門外的幾個身影,“提醒你們一句,如果沒法将他從大理寺卿的面前帶回來,就不要矗在這
裏。”
“再說他若真的犯事了,那麽,這可是叛國的大罪,也是間接害死了鎮國公一族,呵呵,蕭芸溪你覺得他該受到原諒麽?”
說道這裏,蕭然明顯察覺到蕭芸溪眼神中有什麽閃過,扇子停頓了下,“差點忘記了,你沒見過外公他們,自然是和他們沒感情,所以他們死不死,你也不傷心!”
這次蕭然直勾勾的盯着她,在她這樣的眼神之下,蕭芸溪縱使老練,也露出了一絲異樣。
蕭然剛剛沒有看錯,是憎惡,在她提起外公的時候,她眼神閃過的是憎惡。
蕭然心中冷笑,真真是養在外面的白眼狼,怎麽養都養不熟吧。
要知道當初将她送到荔城的可是她外公,而且爲什麽他們會選擇荔城,也不想想荔城最靠近的大城便是望都城,一旦她有什麽不妥,他們也好關照。
隻是礙于她身上的鳳命,不好太過親近,但蕭然可以肯定,外公絕對沒有冷待她。
也敢肯定,她一定見過很多次外公,否則那眼神中不會露出這樣的神色。
蕭芸溪,她心中藏着很多東西呢。
蕭芸溪又怎麽沒察覺到蕭然犀利的眼神?
但很快便将自己差一點洩露的感情掩藏的一幹二淨。
擦了下眼中的淚花,看着蕭然很是嚴肅,“我相信父親絕對不會叛國,更加不會傷害外公一家的。妹妹爲什麽就不相信父親?還是說,就是妹妹讓大理寺卿的人捉走父親的?”蕭然聽了這話,嘴角微翹,第一時間看向許默,而許默既然輕輕皺了眉頭,看向蕭芸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