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還是就着吃了,入口便是葡萄特有的酸甜味道,這是早熟葡萄特有的味道。嗯,這味道她果然不是很喜歡,還好被封童端走了,否則小包子又要吃撐了。
蕭芸溪作爲一個貼心、善解人意且善良的姐姐,自然不會再讓人端果盤給蕭然,畢竟再端下去,就是有看蕭然笑話的嫌疑了,她向來知道什麽叫做适可而止。
華麗的祝賀緻辭,念完了之後,随着魚貫而入的表演節目的宮廷舞女,整個宴會才算真正的開始。
當然也輪到妃子們說祝詞。
不管真心還是假意,蕭然發現,這位皇後娘娘似是完全沒放在心中,反而依舊興緻勃勃的盯着她,盯的蕭然居然有些不自在的感覺。
就在這個時候,蕭然的衣袖被拉了下,耳邊傳來奶聲奶氣的聲音。
“娘親,那是什麽布?”
蕭然聽聞之後,立馬擡了頭,原來是安國十一皇子,獻上了安國的禮物,那禮物便是那長約一丈盒子裏放着的一塊純白無暇的布,在這越發炎熱的天氣下,那布似是透着清涼。
能夠帶給人清涼的布匹不小,不說當初蕭然從金三娘身上扒下來的衣服,本就是珍品,穿在身上冬暖夏涼,但冬暖夏涼的布匹在郾城高檔點的綢緞莊都有買。
小包子今天還買了一匹回來。
所以這塊布,說實話蕭然也看不出有什麽特别的地方。
沒過一會兒,蕭然便聽到周圍有小聲議論的聲音。
“這是什麽布啊?”
“我看跟平常的布沒什麽區别麽?”
“難說,這可是安國獻給皇後娘娘賀壽禮,一般的布他能拿上來?”
“呵呵,不一定,誰知道安國是不是在敷衍了!”
“真的如此,那這安國也太小氣了,拿一破布給皇後娘娘什麽意思麽。”泥人還有三分脾氣,尤其是本該悅耳的絲竹之聲中這般尖銳的讨論,安溪本來帶着笑容的臉此時漸漸的沉淪下去,微微皺了下眉頭,“陛下,本皇子呈上來的布自然非凡品。”說着圓溜溜的眸子微轉,嘴角
又揚起一抹笑意,“不知道這旭國有沒有人知道這布的妙用。”
“一塊布能有什麽妙用?”
尤其是這布看上去還很薄的感覺。
但當見到安國十一皇子眼神中帶着蔑視的朝着他們看來的時候,頃刻間各個不敢吱聲了。
畢竟若是這布真的有妙用,那麽他們便是孤陋寡聞的人,平白讓其他國家的人看了笑話。
許默沉吟了看了下那布之後,溫潤的眸子閃過一絲詫異。至于諸葛瑾瑜神色淡淡,顯然早已看出那布是什麽材質的,好歹他也是九州大陸制作武器的頂尖大師,别是材料本身,就算制作成的成品,在他面前他也能一眼看穿成品的本質,甚至那些材質産自哪裏他
都一清二楚。
倒是蠻族的素素眼神明顯透着好奇之色,顯然她并不知道這布與平常的布有什麽不同,随後便轉頭看着身後站筆直渾身上下透着不菲氣勢的三十歲男子。
男子見狀微微的低頭在素素耳邊耳語了幾句,素素眼眸頓時發亮的盯着安溪手中的那一匹布,然後又與身後的男子交談了幾句,這才安靜起來。
南國的女将軍風煙隻是掃了眼那布,似是就沒有興趣。
這一幕幕蕭然自然看在眼中。
“難道旭國中既然無一人知道這是什麽布?”
此言中明顯含着一絲的嘲笑以及得瑟。
“倒也不是。。。”蕭然耳力極好,聽到這聲音之後,看向了坐在離得她有些遠,甚至快要被中央跳舞的舞女遮蓋了身形的容玄宗。
果然是識文強見旭國最年輕的泰山北鬥,容玄宗。
也在這個時候,一個清麗宛若黃鹂的聲音響起,“如果臣女猜的不錯,這匹布應該是由千年人面蛛的毒絲經過處理之後制成的。”
此言一出震驚四座。
蕭然斜眼看着說話的蕭芸溪。
此時蕭芸溪神色依舊溫婉,不卑不亢,甚至神色中透着淡然,嘴角微翹,帶着友好之姿。
千年人面蛛?
這是什麽異獸?
蕭然自覺來這裏四年早已習以爲常九州的特别之處,突然聽到一個新物種的名字,還是有些反應不過來啊。
“雖然看上去與寒蠶絲制作的布匹相差不大,甚至手感也相差無幾,但此布能抵擋綠階以下武者的刀槍攻擊,甚至一般的火燒也無法點燃。十一皇子,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
好東西,這是蕭然聽了介紹之後,唯一感覺。
不說她,大多數貴族以及普通人此時盯着那塊布都散發着亮光。
同時對蕭芸溪的見多識廣而表示傾佩。
連司徒煜都對那布匹産生了一絲興趣。
倒是得了這塊布的皇後娘娘,臉上雖然帶着笑容,眸子中卻半點喜悅都沒有。
獻上布匹的安溪則在衆人的目光下,仰頭挺胸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哪裏知道小包子聽了這話之後,放下夾菜的筷子,低頭牽起自己的衣角,圓溜溜的眼睛閃過亮光,然後再次拿了筷子,翻轉到幹淨的一頭,将銀色的筷子狠狠的往衣角上戳去。
要知道好歹小包子也是個武者,因爲年紀,所以階級不高,但若是一般的布匹,會直接被戳穿的,而眼下筷子戳着他身上穿着的衣服上,那衣服半點撕裂的感覺都沒有。
小包子立馬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他就覺得之前被青台青瓦追殺的時候,好幾次撞到尖銳的東西,他的衣服半點損壞都沒有,雖然有些奇怪,卻也沒有多想。
看了眼自家娘親眼中透露出來的渴望,小包子本想告訴她,想了想,還是算了,萬一她露出本性,将他衣服賣了怎麽辦?
畢竟瞧瞧那些貴族官員子弟,各個如同餓狼一樣,他娘親絕對能拿出去賣一個高價回來。
然後眉開眼笑的繼續吃菜,直到那些跳舞的姐姐都下去了,一個蒙着布的籠子推了上來。小包子眸子頓時掙得賊亮,盯着那個大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