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可見,雲塵心中必然是悲痛的。
蕭然卻皺了下眉頭,忙看了眼周圍的人,好在他們的注意力都在那個死去的什麽遊空師傅身上,加上小包子的聲音很低,都沒太在意。
偏偏就在這個時候,蕭然察覺到一道帶着一絲惡意的光芒,猛的看去,正是剛剛誦經看上去分外慈悲的滿臉皺紋的老和尚雲塵。
蕭然無所畏懼的與他四目相對,不知道是不是她錯覺,隻是一秒,他眸子中掃過一絲疑惑,随後看向了她身後的站的筆直的蕭敬義與蕭芸溪,很快那慈悲眸子中的惡意既然緩緩的化解了?
剛剛有小太監過來通知的時候,必然是說了這個事件的關鍵點,比如,這個遊空師傅是被誰所殺的,最有嫌疑的人又是誰,趙公公之前那看向她的眼神,已經讓蕭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而這方丈剛剛慈悲憐憫的眸子看向他們多了一絲凡人不該有的惡意之後,她的心是有些沉重的。
果然很快就聽到又馬大人轉述的情況轉到了刑部樓大人。“陛下,經過仵作檢查,遊空師傅死于昨晚子時,上身身體無一快好皮,還被穿了琵琶骨,廢了紫階的武力值,死前必然經曆過酷刑嚴拷,若非臉上皮膚完好,估計不會有那麽多的人認出他來。”說着樓大
人神色中帶着一抹厲色與尖銳,轉頭看了眼蕭敬義,“經過審查,雲塵方丈的弟子說過,遊空師傅從兩天前便失蹤不見了,爲了不引起動亂,所以太廟之人并未驚動官府,卻沒想到,遊空師傅既然……”
樓大人這一眼看的蕭敬義心中一驚,尤其是聽到他說遊空師傅失蹤的時間後,更是心驚肉跳。
“且還在遊空師傅的手掌之中發現了一個皮肉下的字。”
“什麽字?”司徒旻知道這必然是線索。
“蕭字!”樓大人說完俯首一頭搶地,不再言語了。
遊空本就是紫階武者,加上又是太廟經過洗禮的和尚,本事自然不是一般的紫階強者能比的,這樣的人捉他本來就不容易,太廟的人在他失蹤之後必定到處尋找。
所以能夠捉他瞞過太廟的追查,甚至還對其進行嚴刑拷打,一般的人能做到?
一時間整個大殿分外平靜,且平靜的有些可怕,可怕到隻聽到老和尚雲塵捏着佛珠滑動的聲音。
低壓的氣氛,似是讓這裏的人有些喘不上氣。
司徒旻一雙眸子銳利且淩厲的看向了蕭敬義。
畢竟這郾城就隻有他們蕭家是大家,而且蕭家也的确有紫階強者的,當然幾乎每個大家族甚至當朝爲官的人大多都會籠絡一兩個武力值高一點的武者,爲他們守護院子,保護一家老小的安全。
這是所有的人都知道的事情。
就是因爲這樣,這個蕭字,讓他們第一時間懷疑的人就是蕭丞相。
蕭家曾經是有爵位的,雖然到現在爵位已經沒了,可别忘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蕭家的人脈還在,且蕭敬義還是丞相,更重要的是遊空消失的那段時間時間,蕭家還入住了一位貴客。
蕭家也許做不到,那麽他呢?
依照百惠錢莊許家的名頭,他們不同于玩弄權勢的人,加上富可敵國的錢财,籠絡的武者可以說數不勝數。
蕭敬義下意識的想要出來下跪,解釋,但是不曾想他的動作被蕭然提前一步察覺了,不動神色的攔住了他。
擡頭的時候恰巧見到一雙慵懶且幽靜的眸子,眸子中隐隐藏着一絲冷厲之色,看的蕭敬義心一凜,最後隻能捏緊袖子下的手,站的筆直,隻是身軀比先前僵硬不少。
蕭芸溪自然将兩個人的動作看在眼中,斂了眸子,心中卻了然,蕭然這樣做的目的。
蕭家不接茬,但是所有的人都将懷疑放在了蕭敬義的頭上。
劉榮基冷笑了起來,剛剛胸口還份外的悶疼此時既然覺得舒暢無比,還好沒有随劉妙雲下去的時候告辭,讓他看到這一出好戲。
大皇子想到剛剛丢失的面子,似是也來了精神,毫不客氣的笑了出來。
陳賢妃則是皺了眉頭,她倒是想幫,這次也無能爲力了。
這太廟更是皇上的逆鱗誰都動不得,更何況還殺了太廟有可能接任下一任方丈之位的遊空師傅。
一時間,大殿内又呈現出一絲詭異的氣氛,但是,這種詭異沉重的氣氛總有人打破。
能夠親自被司徒旻提到刑部的樓大人本身就是一個疾惡如仇的人,眼見已經知道兇手是誰,自然不會讓其逍遙法外,對他來說,王子犯法還與庶民同罪,爲此在朝中得罪不少人。
但正是因爲這樣,反而更得皇帝的寵幸。這次也不負衆望,退一步來說,這件事情他已經經手了,“臣等已經排查了所有的蕭字的嫌疑對象,也在太廟周圍擴大搜索尋找的範圍,終于在太廟不遠處的一個山頭找到了一間廢棄的石屋,石屋顯然是經
過打理的,和一般廢棄的石屋不一樣,分外幹淨,但空氣中卻還殘留着血腥味。”
說完,樓大人從自己的袖子内拿出一個用白布包裹住的東西,呈了起來,“這個實在石屋内不遠處發現的,請陛下過目。”
蕭敬義雖然不知道那是什麽東西,但是一顆心幾乎要跳到了嗓子眼。
趙公公忙在司徒旻的示意之下恭敬的将樓大人手中的東西拿了起來,呈到了司徒旻的面前。
帶着面具的元烈隻是掃了一眼似是沒多大興趣的看向了别處,依舊一副淡然事不關己的模樣。
司徒旻牽開包裹住的東西,卻不想居然是一塊精緻的白色的蝴蝶玉佩,玉佩光滑卻潤,成色上等。當見到這一塊玉佩的時候,蕭敬義下意識的往自己的懷中摸了下,很快安定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