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然眯了下眼睛掃過身形虛浮的司徒光,也低聲,似是自言自語的說道,“誰說不是呢,畢竟蕭靜怡也好歹做了十幾年的庶女,若非嫁給太子名聲上必須說的上去,她的母親才被提升爲繼室的吧。”唰的一下,蕭然頓時感覺到不少犀利的目光朝着她射來,嘴角微翹,依舊低着頭,繼續說道,“小殿下自然是尊貴,畢竟其他人的命都是草芥,區區一個旭國相爺,怎麽敢往自己的臉上貼金,讓小殿下叫一
聲外公呢?”
這絕對是最大的諷刺。
什麽叫做其他的人的命是草芥?難道這世界就隻有他司徒劍是頂天的尊貴的人?笑話,這要是傳出去,會引得多少強大武者以及勢力甚至其他皇族之人嘲諷?
而且旭國相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就算太子出了皇親貴族這個名頭之外,也不過是一個一品,本身司徒劍就是他的外孫,卻被嫌棄出生低?
哈哈,這簡直就是皇家人打自己的嘴巴,自己都看不起旭國相爺,更何談其他的官員?
這是要失了民心的節奏啊。
三朝元老各個精明的很,蕭然不過兩句話,簡直将皇族諷刺了個遍,三個人均下意識的擦了下額角的汗水,嘴角都在顫抖,丫丫的,就說之前的大灰狼怎麽會變成小綿羊,這張嘴還是一如既往的厲害啊。
至于本來開了那口的司徒光卻絲毫沒有意識到這件事情一般,繼而冷冷的笑了下,“算你有自知之明。”
噗——
旁邊的錢德妃差點沒吐出一口老血。
一旁的蕭芸溪都忍不住看傻子一樣瞥了眼 那個所謂的大皇子,最後忙低了頭,生怕别人發現她那不妥的目光。
蕭敬義雖然心中不快,卻依舊知道什麽叫做臣子的安分,甚至沒想過要反駁司徒光的話,因爲不管他說什麽都覺得會怼了皇族之人。
可現在被蕭然一護,剛剛丢了的裏子面子一下子就找回來了,甚至還因此長了臉面。
司徒昭自覺膽小,可該明白的都明白,自個大皇兄那不分場合說的混賬話,這次鐵定要被父皇記着給予懲罰了。
陳賢妃,先看來跪得端正,仿佛說了事實的蕭然,又看了眼此時氣度比之前要高了一些的蕭敬義,眸光微閃,下意識的看向了自己的父親。
如果她的父親也被人如此的欺辱了,她會和蕭然一樣開口譏諷皇族,護他麽?
最後陳賢妃低了頭,雖然很不想承認,可是她不敢,因爲她靠的是陳家,陳家都被皇族之人如此的說,她又有什麽底氣怼皇族呢?
不自覺,再次看向蕭然的時候,陳賢妃的眼神變了,變得清明,變得激動,更是堅定了心中的想法。
大殿内氣氛突變,讓一直流着淚水的司徒劍都感覺到了,下意識的拽緊了司徒旻的袖子。臉色分外難看的司徒旻,狠狠的瞪了眼還一臉得意洋洋的讓他頭疼非常的草包大皇子之後,感覺到司徒劍小小的動作,低頭便見到一張滿是淚水的青紫臉,那眼眶裏還帶着淚水,頓時一陣心疼的擦拭了自
個這個小孫子的眼淚,想到剛剛他的話,輕聲的問道,“劍兒,你說與蕭浩羽掙,掙什麽?”司徒劍一邊哽咽一邊說道,“皇爺爺,當日孫兒在劉府,本想去前堂憑吊舅爺的,可是,卻見到有人趴在劉府牆頭,以爲是什麽歹人,于是便帶人出去查看的,沒想到居然是弟弟,可…還未等孫兒說什麽,
他便劈頭蓋臉的對我一陣打罵,還拿刀威脅孫兒,跟随孫兒的仆人都被他身邊的丫鬟殺了,嗚嗚後來要不是劉府的侍衛出來了,孫兒…孫兒恐怕見不到皇爺爺了。”
“這件事情你怎麽不早說?”司徒旻心疼的同時,更是對蕭浩羽帶着欲殺之而後快的憤怒。
司徒劍擦着自己的眼淚可憐兮兮的說道,“他…他是我弟弟啊,父親從小教導孫兒要兄弟友愛和睦。”
蕭然聽到這話差點沒噗嗤一聲笑出來,沒想到這司徒劍小小年紀出了乖張暴戾之外,也這麽會做戲,污蔑小包子的同時,還不忘将自己和司徒煜誇贊一遍?
司徒煜會兄弟友愛與他們相處和睦?那簡直是要見鬼了。
而且弟弟?她之前可從未從他嘴裏聽到他這樣叫小包子。
輕輕的捏了下小包子的胖乎乎的小手。所以在司徒劍剛剛哭完之後,小包子又戚戚然然的哭了起來,隻是聲音并沒有司徒劍大,那烏溜溜的眼珠子淚水嘩啦啦的掉,聲音比起傷重的司徒劍簡直小了好幾度,而且因爲沒有司徒劍的沙啞,細嫩的
帶着哭腔,簡直能說到人的心裏去。“娘親,我沒有做這些事情,之前在劉府,娘親您不讓我跟着,我便帶着丫鬟在劉府外面等着您,可沒等多久,就見到他帶着仆人出門。我還記得當時跟在他身邊的仆人還勸說他,不讓他出門,結果,他說
,再多嘴,就剁了他爲野獸。”
聽聞這話的人均皺了眉頭。
“真想不到,小殿下這般小的年紀就圈養野獸這種恐怖的動物。”陳賢妃最是讨厭聽野獸兩個字,所以當即毫不客氣的嘲諷道。
擺明了說他小小年紀,也是個殘忍的人。
這次司徒劍本想反駁,可是很快看到台下自己父親眸子中的警告,沒敢說。
要知道,司徒劍的确養了野獸,随便一個人去查都能夠查到,所以若這個時候撒謊,反而給了蕭然機會,敗壞他們自己的名聲。
孩子不知道,司徒煜能不知道?司徒旻因此皺了下眉頭,他的任何皇子圈養野獸他都不會反感,身爲男子可以有這種氣魄,可一個五歲的孩子就養那樣殘忍嗜血的野獸,且還說出殺人喂獸的事情,他心裏如何都會有些膈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