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一點點,她手中的銀針就射出來了,這人來就來能不能别神出鬼沒的,好歹打個招呼啊喂。
蕭然實在是沒心情生氣,但嘴裏的話也不饒人,“你半夜三更不睡覺,在這裏做什麽,當門神麽?”
“睡不着!”元烈靠近她一米左右的地方,見到她臉色不是很好的時候,停下了腳步。
聽到這坦然的回答,蕭然淚目,你丫的睡不着跑我房門前幹嘛。
她很不想管他,本想推門而入,突然瞥到之前小包子翻越的那面牆上怎麽…多了一個門檻?
擦了擦眼睛,沒看錯,在月光下,那牆的确多了一個通道,而且上面的紅漆還沒有幹。
蕭然嘴角抽搐的看向依舊站在她房門前面一動不動,宛若冰雕一樣戴着面具穿着白色蛟龍刺繡錦衣貴不可言的偉岸男子。
一隻手指着那牆維,盡量平複自己的心思,惹不起,惹不起,這才緩緩的問道,“你…讓人幹的?”
元烈順着她的手指往那牆維上看去,平靜的說道,“嗯,免得你再翻牆。”
丫丫的呸,誰要翻牆了?
本來是兩個院子,加了這道門,特麽的豈不是變成了一個院子?
這以後他還真的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蕭然瞥了眼那滑稽的大馬猴面具,以及那雙深邃的眼眸,輕咳了下,“那個,王爺,您是大貴人。”
元烈沒吭聲,但心中已經明白她想要說什麽。
“我是個帶着孩子單身棄婦啊。”
蕭然見到他依舊沒有動作,繼續說道,“這樣,對您名聲多不好啊,您說是不是?”
終于元烈在蕭然那雙亮晶晶的眸子下開口了,“沒事,我願意讓你影響我的名聲!”
我呸,影響你的名聲,是你影響了老娘的名聲。
蕭然尬尬的說道,“這,不太好啊,我那是爲您着想啊!”
“是麽,我看着甚好!”元烈淡淡的開口,看到她微愣的神色之後,面具的嘴角不自覺微翹,冷漠的眸子也多了些暖意。
蕭然想要撓牆,甚好個鬼啊。
蕭然的理智告訴她不能在說下去了,不然她會心力衰竭而亡。
強迫自己露出一個笑容,“您說的是。”
他赢了,她放棄抵抗,愛怎麽的怎麽的。
剛想轉身,卻突然聽到身後傳來清冷沉穩的聲音,“可以陪我一會兒麽?”
蕭然推門的動作定了下,沉默會兒,随後轉頭明媚的笑道,“王爺很晚了,還是早點睡吧。”
元烈看着她的笑顔,某光微微暗了些,低聲道,“今天的星辰很亮。”
嗯?蕭然聽聞擡頭看了眼天空,的确除了月亮之外,寂靜幹淨的天空滿是繁星,蕭然很少見到這樣漂亮的星空,前世暫且不說,空氣污染的隻能在照片上看到了,而今生來這裏的四年間,她又何曾真的在意過
這漫天繁星的天空?
轉頭,看到那戴着面具的臉對着天空,露出那修長的脖頸,半響低頭看向她,此時他的眼睛比天上的繁星還要好看,純黑色透着亮光。
蕭然不知爲何一顆心突然跳動的厲害。
就這樣勾勾的看着他的眸子,仿佛沉淪了。
“陪我一會兒。”
清幽的聲音,沉穩好聽,飄入她的耳中,帶着蠱魅的力量,也在這個時候,那大馬猴滑稽的面具拿開了,露出那張沒了僞裝豐神俊逸的菱角分明的容貌。
鬼使神差,蕭然點頭了。
一個清冷絕塵宛若冰蓮盛開的笑容如昙花一現般出現在那張俊顔之上。
仿佛因爲蕭然願意陪他一會兒,讓他很是喜悅。
連帶着那雙深邃幽靜如星辰的眸子也耀耀生輝的刺眼,蕭然下意識的伸出手擋住了他的雙眸。
直到感覺手心中似是有什麽劃過帶來的癢讓蕭然反應了過來,忙拿開手,卻不敢在看他了,低着頭呵呵的笑了下,打破這氣氛。
“就…就陪你一會兒。”
“好!”
該死,丫丫的,這聲音怎麽越來越好聽了。
蕭然糾結,又罵了聲,妖孽,不對,絕對是個禍害。
她總覺得,元烈這厮是在對她使用美男計?
不然爲啥,總是在她有點心動的時候,他就适時的将面具拿下來?
他也不怕被人發現了。
哪裏知道,對元烈來說,她軟硬不吃,也隻有美男計這條路行得通,他第一次沒有這般厭惡自己的容貌,甚至慶幸這張臉沒有在火毒發作的時候留疤毀了。
蕭然的院子内有一個大理石的桌子,旁邊還放置了兩張凳子,貴妃椅子每天晚上的時候,便會搬進去。
所以她隻能陪着元烈坐在那堅硬的大理石凳子上。
撐着下颌,百無聊賴的就這樣陪元烈坐着。
不時擡頭看着天空中漫天的星星,偶爾看了眼拿了面具露出俊美容顔,端坐的分外筆直的元烈,見到他卻并未擡頭,而是一雙深邃幽幽的眸子灼灼的盯着她。
盯的蕭然又忍不住的全身起了雞皮疙瘩,甚至如坐針氈,蕭然露出一個微笑,然後雙眼開始東張西望,不敢在看他了。
“我不會在旭國待很久!”
蕭然微愣,下意識的看向開口的人。
“雖然我知道,就算我不幫你,你也能達到自己的目的。”
蕭然心思沉靜了下來,看着面無表情的元烈,他那雙眸子越發的幽深,深到蕭然完全察覺不出他此時的心思。
“但是用上我的身份,你達到目的時間會更快。”
對上他那黑耀的眸子,蕭然嫣然一笑,“王爺,我們是朋友麽?”
“你說呢?”元烈微眯着眸子,看着眼前笑顔如花的人兒。
“我覺得是。”蕭然坐直了些身子,難得認真的說道,“不然王爺也不會幫我,我相信接下來王爺一樣會幫我!”她是蕭敬義的女兒,蕭敬義是旭國丞相,又是清貴的百年之家,四年前皇上沒宣布如何處決她這個不安于室的人,那麽四年後,他想要處決她,如何都不能拿四年前的事情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