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馬車簾子,一個面對着她靠着馬車坐着全身捆在被窩中緊閉雙眼美麗面容的女子正巧對着她。見到馬車内人的相貌後,滿是皺紋的精瘦老人笑的如同一朵菊花一樣,放下簾子,從懷中掏出一隻白色的信鴿,松開看着信鴿飛走後,才蹒跚的坐上馬車,架着馬車直接往郾城方向而去,而廟内也刷刷的
出現好幾道身影随同馬車一同離開。
誰也不知道,在這老者放下簾子的那一刻,被被子捆綁昏迷的女人雖然依舊緊閉着眼睛,但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阿大和阿二騎馬進入森林,便來到一處滿是青草的山谷之内,遠處幾匹棗紅色的馬正在悠閑的吃着草。
近處可以見到一個檀香木所制的馬車。
阿大阿二下馬,迅速的走到馬車邊上,躬身道,“回禀主子,人已經送到!”
除了靜谧的山谷以及随着清風搖擺的花草之外,許久未曾聽到簾子内有人說話的聲音。
阿大阿二四十分有耐心的保持着躬身的姿勢。
“背後的尾巴,全部都解決了?”
低沉且帶着冰寒的聲音讓阿大阿二相互對視了眼,就在這個時候,咻的一下,從阿大阿二不遠處入山谷的地方,射出上百隻的箭,那一隻隻的箭就像是流星一般沖着他們所在的地方而來。
阿大阿二臉色劇變,“主子,是屬下疏忽!”“不是你們疏忽,而是在我們達到這裏的時候就已經有人設下了陷阱。”江楓緩緩的從馬車外面躍了下來,扭了扭脖子,玩世不恭的臉上立馬露出陰狠之色,“主子,看來這個人的連環計做得不錯啊,呵呵,
可惜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江楓的話剛剛落下,嚟,一個尖銳而短促的哨聲響起,那箭射出不過百支,随着清風而來的便是血腥味道。
阿大阿二騰升二飛,揮動着手中的箭迅速擋開朝着馬車這邊而來的小部分箭。
一個時辰之後,依舊是那清風綠草滿布的山谷之中,阿三提着一個渾身是血被捆的絲絲的男子,走到那馬車前背對着他們偉岸修長的玄色身影前面,狠狠一扔,拱手,“主子,您要的活口。”
元烈緩緩轉身,那被扔在地上且下颌脫臼滿臉是血看不清面貌的男子當見到那張豐神俊逸的臉後,一雙眸子似是受到了驚吓一般瞪得極大,“你……你怎麽可能,不……不可能的。”
元烈眸子微低,倨傲冷漠的看着他,“那冒牌貨,這幾年玩的可開心?”
男子驚恐無比,拼命的搖頭,那滿臉血的眸子中隻是倒映着那張俊美的臉。
“主子是将他的頭割下來送回去呢,還是将皮剝了肉片下來,讓他主子吃了?”江楓打開扇子,笑意吟吟的說道,但是那雙眼睛端的是認真之色。
“随你!”元烈從那滿身是血的男子身上移開了目光,轉頭看向郾城方向,深邃的眸光閃過冰寒。江楓合攏扇子大笑,“那感情好,頭上的肉不好吃,上次暗雪還說她新布置的家缺一盞燈,他頭顱骨頭還不錯,就送給她吧。阿四,将屠夫叫回來,讓他好好烹饪他身上的肉,可别到時候讓他家主子難以下
口。”
男子早就聽聞樓江閣内有些個變态殺手有殺人烹饪食其肉的傳聞,但從未想過這些傳聞會是真的,直接被江楓的話吓暈過去。最重要的是,這一路畢竟他們是按照他們的給的路線走,路途中發生了什麽他們全部都掌握了,自覺樓江閣并不可怕,殺人都是一擊斃命,未曾出現變态的分屍虐屍剝皮的事情,并且除了金蓮教之外,并
未尋找其他攻擊過他們身後勢力的麻煩。
當然金蓮教之所以被滅的原因,他們暫且不知道。
不管怎麽說,那些個說樓江閣可怕的人,隻不過是被人以訛傳訛罷了。可阿大阿二阿三阿四此時面無表情,這種事情他們已經司空見慣了,樓江閣之所以恐怖,因爲那些個傳說都是真的,因爲他們家主子座下的那些真正的變态殺手,并非他們能比的,其中江楓就是他們的領
頭。
永遠不要小看江楓,他若真的發起狂來,除了主子之外,他們自個都必須有多遠躲多遠。當然就是因爲他們變态,所以想法普通人根本就别想了解,他們不會随意殺人,但被他們挑上的人,就像瘋子一樣纏着你,讓你無法遁形,除非你能殺了他們,否則一輩子也逃不出他們的掌心,并且會按
照他們的嗜好而死。
其中,有一個人除外,那就是他主子,那群變态的終極目标就是主子,可惜了,想想就可以了,主子的手段,被他直接殺了還好,若是他來了興趣……阿大阿二阿三阿四忍不住的抖了抖。
不過話又說話來,雖然他們變态了些,但若是交付忠臣,必定會馬首是瞻、唯命是從,誰敢讓主子不痛快,他們便讓誰十倍嘗之,說句瘋子不爲過。幸虧他們是主子一手調教的,雖然隻有半年的時間,但阿大阿二阿三阿四那可是絕對感謝主子,但凡見過從那幾個家夥手中調教出來的,都有些傾向于變态,這也是爲什麽金蓮教的美人根本就無法将他們
迷惑的原因。
一天後響午時分,在郾城内最爲熱鬧的清河街道旁,一輛銀絲線繡制雲紋蘇綢錦緞覆蓋的銀白色馬車,轱辘轱辘的走在青磚石鑄就的大路上,不過多時,路兩邊甚至中間人山人海,來往絡繹不絕。
随着馬車越發的靠近清河岸邊,人越多,熙熙攘攘。而趕車的是兩個豆蔻年華長相一模一樣的清秀少女,此時一雙清澈且圓溜溜的眸子到處張望,當發現最熱鬧的岸邊後,便伸長了脖子往那邊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