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漓有些懵,這家夥怎麽忽然之間這麽激動?感覺有些陌生。在這吵吵嚷嚷的人群裏,林子安仿佛一下子失去了方向。
“我是該将我的一切告訴你了,當然不是在火車站裏,我們先出去,回頭我把我的一切都告訴你,決沒有一絲隐瞞,你想知道什麽?你可以盡管問。”唐漓看着他那樣子,忽然之間覺得一個人這麽在乎自己,自己也應該放開全部心懷去愛一場。
“好,你們先出去,我并不打算搞突然襲擊,你家裏人可能會來接站,你先跟着你的家人回去。我就在郵電大廈底下的旅館裏住上幾天。你可以到那裏找我!我得确定你的心意,然後才可能去你家!”
“你不和我一起見我的父母?”唐漓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都到了這裏。他竟然想将自己放下獨自離開。
“現在不是時候,許多事情。我必須得确定你的内心想法。有了把握,我才能夠行動。我在旅館裏等你三天,如果三天不來,我就當你有了其他想法。我會一走了之。”林子安這一回不像平時,現在語氣特别硬氣,再不複在b市時的溫暖。
唐漓知道自己不對,但自己的确不該那樣出于本能行事,但那種情況不出手又做不到,這實在是不可調和的矛盾,但唐漓一點兒都不後悔,如果再遇到這種情況,他依舊會出手,哪怕一點兒效果也沒有。
“好吧!我放下包就去找你,總讓你存着疙瘩,這對你不公平。”唐漓也拿出成年人的氣度來,總不能老讓别人讓步,自己不妥協,現在年齡雖然17歲,但内心并非如此,總不能不講道理。
愛情不是較勁,更不是對立。隻有互相包容,才能走的長長久久。
林子安将事情一一安排好了,這才拉着她走到出口,将大包小包都堆在地上,然後轉身向另一個方向而去。
唐漓看着林子安消失在人群裏,心裏有些空落落的,沒個着落。這時張琴和趙小謙圍了過來,才發現唐漓周圍沒别人就剩她自己。
“林老師呢?他怎麽自己走了?”趙小謙有些不滿,一路走來發現自己的确沒有機會了,唐漓的心裏隻有林老師一人,雖然過程有個小插曲,但他覺得唐漓是真的愛上了林子安。
“他還有事先走了,回頭他會親自拜訪我的父母,他不想搞突然襲擊,在車站裏這樣也不好看!”唐漓趕緊幫着林子安解釋,他現在不希望任何人誤解林子安,包括自己的好朋友。
“這樣也好,搞突然襲擊怕你父母一時接受不了。”張琴也認爲這樣做得很對,他擡頭看了看四周,發現宋禾也不在。
“诶,宋禾也走了嗎?怎麽不見他的人影兒?”張琴不由奇怪起來,怎麽一轉眼這家夥也不見了。
“他先走了,說是有事,就溜了!”趙小謙指着前方說道。隻見宋禾已經轉過了一個街角,都到了公交站牌了,好快的速度。
“我的天呐!你怎帶的動這麽多東西?你怎麽提得動的?”衆人正在張望,這時父親唐國維從遠處走了過來,母親緊跟其後。将近半年不見的周海也施施然地走了過來。
“是有個人幫我送上來的,我可沒那本事提溜這麽多東西。”唐漓簡單的解釋了幾句,不再多話。
“唐漓,好久不見!”周海挑了挑了眉走上前來,幫着拿起行禮,和平常一樣不多話,卻顯得異常成熟,尤其是半年不見感覺更明顯。
“周海,你來啦!我們大家一起回吧,在這兒怪冷的。”于是衆人七手八腳地開始收拾,拿上東西開始還回走。
等衆人将東西都搬回家時,都累了一身汗,趙小謙和周海也各自回家,隻有張琴留了下來,她就在唐漓家住上一宿,過來看看她的嫂子,明天又将坐上火車去鄉下看姥姥。
唐陌早就回老家了,寒假回去和她父母過年,所以唐陌并沒有來接站。
兩人休息了一會兒,唐漓才想起林子安的話,今天得到他那兒攤牌,唐漓不由心裏有些打鼓,因爲她不确定,他是否能相信自己這樣的話,她更不敢确定,她告訴他自己心理年齡。他能否接受得了?
“管他的呢,如若不接受,自己這一輩子單身也可,本身父母看那意思,并不想自己結婚。那就陪父母一輩子吧!”唐漓做好了心理建設,随着張琴去看她嫂子,她也就順道兒悄悄地溜出了門。
n城的冬天是十分寒冷的,屬于那種幹冷天氣,不起風還好,一旦起風那風就如同刀子一樣,割在臉上有絲絲疼痛。所以唐漓圍了一個厚厚的大圍脖。那種漂亮的白色毛線織的,唐漓将整個臉都埋在了圍脖兒裏。穿着一件淺粉色過膝大棉襖,顯得臉色特别白皙俏麗。
唐漓路過自己的書店,就走了進去,店員熱情招呼着,并遞給了唐漓一個紙條,上面是一個地址。她将它揣在懷裏,然後打量着四周。
書店還是老樣子,可新書卻換了不少。這半年裏唐漓從b市批發了不少好書郵寄過來,現在這個店可以說是裏面收藏可是相當豐富的,一點不比那些大書店差,所以唐漓的這個鐵皮屋依舊顧客源源不斷。生意還是相當不錯的。
店員是一個十九歲的小姑娘,初中畢業就出來打工了,這姑娘幹淨整齊,還坐得住,所以看店還是挺盡責的。唐漓一直不願意将書店搬走,仿佛要證明什麽似的。是想證明自己一步步地在被改變,更是對過住的一個追憶?唐漓不清楚。
和小店員寒暄了一陣兒,唐漓揣着那個紙條,從書店裏走了出來。書店的旁邊,就是一個大大的旅館,唐漓在門外徘徊了許久,最終鼓起勇氣走進了旅館。
等走到302号房間,站在那裏許久,才慢慢的舉起手來敲了敲門。
然而手剛碰到門上,門忽然打開了,康漓一下子被拉了進去。
“啊!”唐漓被着突如其來的變故吓得驚叫起來,當她撲進一個熟悉而溫暖的懷抱時,尖叫戛然而止。
“你這家夥幹什麽呀?你想吓死我嗎?怎麽忽然不聲不響的就開了門?”唐漓不由一陣抱怨,林子安隻是站在那裏傻笑,一臉的狼狽模樣将唐漓看懵了。
“誰叫你讓我等了這麽許久,在樓下等了半天,上了樓在門口依舊不敲門。你這是想逃避的意思?所以我決定,你隻要一敲門,我絕不讓你再退縮!”林子安臉色紅潤,語氣裏帶着跳躍的因子,仿佛在演奏快樂的樂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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