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爲你不會來了!”唐漓揉了揉眼睛,話裏充滿了驚喜,但又覺得自己應該是生氣的,所以收斂了心情。
“我藏了三年,我再無法隐藏我的内心。所以我出來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一切不一樣。唐叔叔你好!”林子安定定的看着唐漓,又看向站在一旁的唐國維。
“你不是答應我不再見她,爲什麽又會出現?”唐國維語氣裏有些惱怒。
“我答應你,三年不見她了。可是已經三年了,我沒有忘記她,她似乎也還記得我。”林子安不緊不慢的說道,語氣裏帶了一絲堅定,而且毫不退讓!
“你們在說什麽?爲什麽我聽不懂?”唐漓看看這個,又瞅瞅那個,貌似這兩人有什麽她不知道的秘密!
“阿漓你還小。你不要理會這些!你隻要努力學習就好!”唐國維急急解釋,心裏有些慌,仿佛某些事情将要股離自己的掌控,他不希望自家姑娘受傷,難道有錯嗎?
“小漓,你不用理會,這是我和你父親之間的事。”林子安一臉嚴肅,也說了同樣的話,這兩人是幾個意思?一個個都把自己當作懵懂無知的孩童。
“那麽就是說,你的離開與我父親有關?是他讓你離開的?”唐漓瞪大眼睛,一臉不可思議。
“也不完全是,而是我自己也想走,我要想清楚一些事情,想理清一些頭緒,所以走了。”林子安有些無奈,他知道這不好解釋。
“爲什父親讓你離開,你就離開,父親以什麽立場讓你走,你又是以什麽身份聽他的話!”唐漓有些無語,她一直以爲是方華那位老師逼走了他,可如今看來,全不是那回事。
“因爲我喜歡你,而且在你很小的時候,所以唐叔叔有權逼迫我離開,而我隻能聽話!且我也必須聽,因爲我發現自己這樣有些不對頭!”林子安面紅耳赤,有一股羞赧在裏頭。
“是這樣嗎?”唐漓轉頭看向父親,卻發現父親背過了臉,向遠處看去,并不與唐漓對視。一向大大咧咧的父親竟會做這樣的事,她實在沒想到!
“小漓,你不用問了,有什麽事,你隻管問我吧,我全告訴你!”林子安深吸了一口氣,才又轉頭看向唐國維。
“唐叔叔我能不能單獨與小漓談談?”林子安一臉肯求之色,唐國維抿了抿唇,沉默地點了點頭“我去前面買兩瓶汽水來,你…哎!”唐國維歎了口氣走開了。
“你想和我說什麽?是父親讓你離開的?”唐漓還算清秀的小臉上皺成了一團。
“也不完全是,我很久以前,就發現自己不正常,怎麽會喜歡一個你?我就選擇了離開。”林子安一臉難堪。
“那麽就是說你喜歡我?是什麽時候的事?”唐漓怔怔地看着林子安,一臉的不可置信,在她還是懵懂的時候,原來愛情已經來過,隻是她不知道罷了。
“就是那次在圖書館裏,當你就那樣安靜地寫着《假如》那首詩時,我被那語句深深地震憾了!你沉靜在自己的思緒裏仿佛随時要消失一般,我無法理解,更是有一種深深的刺痛,我當時就想,若你那思念的人是我多好,我更希望那首詩裏失憶的人是你,而我是那個追尋的人!”林子安緩緩道來,他仿佛在回憶兩人共同的美好過去,而那隻是他一個人的獨想,與唐漓無關。
“于是我想借教你寫字的機會,想多多接近你,可當我的同事來尋我,我才如夢初醒,我深深恐懼于對這樣一個你動心。所以…”林子安閉了閉眼睛。
“所以你逃了!并不是老家有事!”不是問句,而是肯定句。
“是,我逃走了!但我不能不逃。”林子安帥氣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痛苦。
那麽害得自己在圖書館裏焦躁不安,并非無意,是不是在那時,自己對這家夥就有感覺了?
“當我再次遇到你時,你無法理解我當時的心情,我又興奮,又害怕,興奮不用說了,但更多的是害怕,怕你生氣,怕你再不理會我!所以我寵着你,任你喝酒,任你盡性,隻是希望你快樂!”林子安一臉的糾結,陷入深深的回憶中。
“原來那時,我心中也是竊喜的!”唐漓在自言自語。
“你說什麽?”林子安一臉興奮,以爲自己聽錯了,不由追問了一句。
“沒什麽!”唐漓将臉轉向别處,并不與林子安相碰。
“後來你開了書店,我以幫你爲名,天天與你相處,才越發陷了進去!還記得那一年冬天,你在紛飛的大雪中旋轉,仿佛一隻飛舞的精靈,一朵朵雪花在你周圍展放,我被那美景震憾了。情不自禁地吹起了口琴,你知道你在店裏不開心,我就想着讓你高興,才回去取的口琴,想逗你開心的,誰曾想會見到那麽美的場景?”林子安一臉陶醉的模樣感染了唐漓,她也陷入深深的回憶中。
當時那朦胧的水墨山水畫一般的場景,深深感染了唐漓,身材修長的他靜立在雪中進行口琴獨奏,她在紛飛的大雪中獨舞,原來愛情是在那時發酵的。長長的火車鳴笛聲拉回了她的思緒,一股愁怅從心底升起。
““那麽你現在來是…?宣布你的愛情,還是認爲,我現在能接受你了?”唐漓異常冷靜,仿佛在說着别人的事,語氣裏沒有一絲溫度!
“是!因爲那時候你還小。雖然心理年齡像個大人,但是我依然怕那是簡單的成熟,所以我逃了!”林子安臉上現出了一絲渴望。
“那麽林大哥,對不起。我依然是那個懵懂的小孩兒,不知道你們之間的事,也不太懂我是不是喜歡你!辜負了你請你原諒。”唐漓的語氣裏出現一絲怨怒,原來自己的心早就被他定下了,所以對周海無感,對趙小謙無動于衷,而對前世的宋禾的不回應,也不是很傷心,原來自己早已變了心,自己還在自欺欺人的顯示自己的堅持及純情。
“真是可笑之至,自己一直标榜的純情,獨一無二的愛,也是會變質?”一滴眼淚從心裏劃過,爲自己人格的不純粹而傷心。
“不要說了,說這些又有什麽用,我要走了!”離别就在眼前,人生仿佛就是一場分别,來來去去就是那麽回事!這時唐國維也走來過來,拉着唐漓送她上了火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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