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醒過來,看到一屋的侍衛圍繞着他,不僅怒從心中起。
他臉色一沉,瞪着侍衛們厲聲道:“你們做什麽?爲什麽擅闖本王的宮殿?”
侍衛長站在床邊,居高臨下看着他,拱手道:“平王息怒,皇上下令将您綁過去!”
綁過去?
平王怔住了:“父皇爲什麽要讓你們綁本王?”
侍衛長搖搖頭:“這……下官就不知道了,平王得罪了,來人,将平王綁起來!”
侍衛長當然知道是怎麽回事,隻是他知道分寸,這種事情并不是他一個侍衛長可以多嘴的。
他說完,大手一揮,讓侍衛将平王綁起來!
平王又驚又怒,奮力掙紮:“你們這些狗奴才,誰允許你們碰本王的!”
“快來人,快去通知母後!”
“你們這些狗奴才,你們今天這樣對待本王,他日本王要了你們的狗命!”
侍衛長看着平王,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他日?
平王還能不能有那一日還說不定呢!
平王想反抗,隻是他一人難敵四手,很快就被侍衛五花大綁,然後像被捆住四肢的豬一樣,擡着向太和殿而去!
這一路過去,宮人無不側目。
高高在上的平王,居然像豬一樣被五花大綁着,這是要做什麽?
難道宮中又發生了什麽大事?
大家紛紛利用人脈去打聽,然後各自回去禀報主子,很快後宮的宮妃都知道平王火燒百姓,然後被五花大綁去太和殿的事情。
宜貴妃聽完宮人的禀報,笑得花枝招展:“看來老天爺也站在我們這邊,上次雖然不知道平王做了什麽孽,皇上放過他,是他命大,不過這次,平王肯定逃不了!”
染冬讨好地笑道:“皇後娘娘知道了,隻怕又要像猴兒一樣,着急得上蹿下跳了!”
宜貴妃笑得更加高興了,妩媚的眼尾微微挑起:“說得好!生了這麽個隻會惹是生非的廢物,後面還有她着急的時候!”
月明殿,常貴妃也正在讨論這事情。
常貴妃笑得眼尾的皺紋都舒展起來:“來人,将這事情禀報梁王,讓他立即聯合大臣上折子彈劾平王,務必要将平王踩死在腳下,讓他永無翻身的機會!”
“是!”
平王被擡着來到太和殿,一看到元祐帝,立即哭了起來:“父皇,這些人太羞辱兒臣了,請父皇爲兒臣做……”
不等他将話說完,元祐帝拿起禦桌上的硯台,朝他狠狠扔擲過去!
“砰”的一聲巨響!
平王因爲四肢被綁住,根本沒法躲避,那硯台就這麽直直砸在他的額頭上!
平王的額頭被砸出一個血洞,鮮血直流!
他痛得倒吸涼氣,隻是這會兒他也不敢哭嚎了,趕緊求饒道:“父皇饒命,父皇饒命,兒臣知錯了!”
其實這會兒平王根本不知道外面發生的事情,他隻是以爲他父皇又想起之前的事情,一時心氣不順,所以拿他來出氣。
他雖然心裏埋怨他父皇小心眼,一點事情鬧得沒完沒了,但爲了保命,他立即選擇認錯,隻要認錯态度好,他父皇一定會放過他。
元祐帝鐵青着臉,指着他怒聲罵道:“你個畜生!朕讓你去平息疫情,不是讓你去活燒百姓,你看看你做出的那些事情,簡直天理難容!”
事情已經敗露,如今再掩藏已經來不及,當務之急就是平息民怨,所以元祐帝打算放棄平王這個兒子!
元祐帝讓平王來負責平疫的事情,原本是想疫情平息後,定平王一個辦事不利的罪,将他降爲郡王,現在看來,降爲郡王肯定不足以平息民怨。
平王一臉不解:“父皇,兒臣也是爲了國家社稷,爲了黎明百姓着想,那些人都感染了天花,天花傳染性那麽強,若不将他們全部燒死,很容易将整個京城的人都感染上的,兒臣這麽做,也是沒有辦法!”
“事到如今,你還不知道錯?”元祐帝一雙犀利的眼眸瞪着他,“現在整個京城都知道你火燒百姓的事情,百姓鬧到順天府去狀告你,書生靜坐在宮門前,都要朕将你交出去,給百姓一個交代!”
在元祐帝看來,平王千錯萬錯,就是不應該讓事情洩露出去,鬧到現在這個地步!
平王瞪大眼眸,瑟瑟發抖:“父皇,這事情實在怪不得兒臣,昨晚兒臣要處理那些人時,突然一群黑衣人從天而降,想要刺殺兒臣……”
元祐帝瞪着他,打斷他的話道:“所以你帶着禁衛軍逃跑,将那群百姓留在那裏?”
他說被抓起來的百姓怎麽會跑出來,原來是這蠢貨做的好事!
那群黑衣人顯然不是要刺殺他,那擺明就是一出調虎離山之計,可這蠢貨到現在還看不清楚事情的真相!
就他這腦子,就是沒有發生之前的事情,他也不會将皇位傳給他,否則這江山肯定要敗在他手上!
平王被罵得啞口無言。
當時那種情況,他能不跑嗎?他要是不跑,小命都要沒了!
父皇肯定不在乎他的性命,他有那麽多個兒子,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更何況他向來不喜歡自己,如今又出了辛二娘的事情,說不定……昨晚的黑衣人不是别人派去的,正是他父皇派過去的!
父皇想治他的罪,卻不能将辛二娘的事情公諸天下,所以他才讓他去平疫,又找黑衣人破壞他的事情,這樣一來,他就有借口治他的罪!
平王越想越有可能,内心不由怒火中燒!
平王心裏這麽想,還将這想法給說出來。
元祐帝瞪着他,一臉的不置信:“孽障!你以爲那黑衣人是朕派去的?”
平王:“……”
平王呆住了,他怎麽将心中的想法說出來了?
“天理不容的畜生,朕今天就要替天行道!”元祐帝怒從心中起,拔出挂在牆壁上的長劍,朝平王一劍刺過去!